参考:菟丝

“蒙” 相关论述

也称“痰阻心窍”。主要症状有意识模糊,喉有痰声,胸闷,甚则昏迷不醒,苔白腻,脉滑。多见于中风昏迷癫痫等。乙型脑炎、流行性脑炎亦常见。


证名。系指眼珠外观无异常而目盲的病证。见《素问·五脏生成篇》。

痘攒耳后名□,肾经伏毒最可忧,松肌归宗两酌用,燕脂贴法莫迟留。
[注]
痘攒聚于耳后高骨,名曰□,此系毒火发自肾经,其证最恶,内服松肌通圣散,外用燕脂膏贴之,若更稠密炮热者,以归宗汤攻之。
(松肌通圣散)方见蒙头证治。
(燕脂膏)升麻煎浓汤去滓,用棉燕脂于汤内揉出红汁,再加雄黄细末,调匀贴患处。
归宗汤)方见发热证治

小儿痘疹,及诸毒入眼。
密蒙花(一钱五分) 青葙子(一钱) 决明子(一钱) 车前子(五分)上为末,羊肝一片破开,掺药在内合好,湿纸重裹,煨熟,空心食之。

伏温由少阴而发,外出于三阳经证,内结于胃腑,则见阳明腑证。其证虽深浅不一,但由阴出阳,于病机为顺,均在可治之例。惟有伏邪已动,而热象郁滞,不达于三阳,亦不归于胃腑,而即窜入厥阴者,在手厥阴则神昏谵语烦躁不寐,甚则狂言无序,或闭不语。在足厥阴抽搐痉,昏眩直视,甚则循衣摸床。此等凶证,有兼见者,有独见者,有腑热内结,邪气充斥而溃入者,有阴气先亏,热邪乘虚而陷入者,有挟痰涎而闭者,有挟蓄血而如狂者。凡遇此等重证,第一先为热邪寻出路,如在经者,从斑汗解,在腑者,从二便出是也。至照顾正气,转在第二层。盖气竭则脱,涸则死,皆因热邪燔劫而然。用药于祛邪中,参以扶正养,必使邪退,而正气乃能立脚。如徒见证治证,但以清心泄肝、化热养津之剂,就题面敷衍。虽用药并无大谬,而坐失事机,迨至迁延生变,措手不及,谁之咎欤。今姑就手足厥阴见证各条,拟治法如下∶凡热重昏谵,至夜增剧,舌底绛色,此热灼于营也,以犀角地黄为主方。烦躁不寐,口渴舌板,神情昏扰,热郁于上也,以凉膈散为主方。神志烦乱,小溲赤涩,舌尖干红,热劫心阴也,异赤各半汤为主方。面赤神烦,大渴多汗,热燔阳明之经也,白虎汤为主方。大便秘结,或热结旁流,唇焦齿垢,舌刺焦黄者,热结阳明之腑也,以三承气为主方。又如热蒸痰升,神明者,加用至宝、紫雪菖蒲汁之类。痉掣搐搦肝风升扰者,加用羚羊角钩藤石决明之类。病证纷繁,治难缕述,而总以祛邪扶正两意为提纲。祛邪之法,已列于前。至扶正之法,在温病以养阴为主,以温热必伤阴液也。人参难得佳者,且病家无力者多,岂能概用;惟西洋参甘凉养津,施于温热伤阴者,最为合用。余如生地滋肾阴白芍养肝阴石斛胃阴沙参肺阴麦冬心阴。如遇虚体或久病伤者,无论发表攻里剂中,均可加入。其或热已窜入厥阴,而邪之藏于少阴者,热气尚伏而不扬,宜于清泄中,仍兼疏托。或热已内陷,而邪之走于经者,表气尚郁而不达,宜于凉营中,再参透表。其最重者,邪热内燔,而外面反无热象,甚至肢厥肤冷,脉涩数而不畅,必得大剂泄热透邪,乃使热势外扬,脉象转见洪大,庶可免厥深闭脱之危也。

痘攒耳后名肾经伏毒最可忧;松肌归宗两酌用,燕脂贴法莫迟留。
【注】痘攒聚于耳后高骨,名曰 。此系毒火发自肾经,其证最恶。内服松肌通圣散,外用燕脂膏贴之。若更稠密炮热者,以归宗汤攻之。
图(图缺)
松肌通圣散(方见蒙头证治)
燕脂膏
升麻煎浓汤去滓,用棉燕脂于汤内揉出红汁,再加雄黄细末,调匀贴患处。
归宗汤(方见发热证治)

膈上有痰,目赤昏,用蛤粉一两,青黛一两,为末,蜜丸圆眼核大。每一丸噙化,痰化为水,自明。
若痰不清,火不降,日久生翳,外障成矣。凡眼病皆因痰起,痰因火生也。
眼病遗精者,用六味地黄丸全料,加牡蛎烧红。
水淬,为末,焙干。一料用三两。

由于文献资料的缺乏,关于早期医学的历史很难做出系统的研究,目前只有一些零星片断的记载,做为早期蒙医史的参考。
大约在秦汉时期,蒙古族的祖先就会制造极其简陋的茅庵,蒙古族称为“茅草安布拉”(《蒙古秘史》内蒙古文化出版社1984,蒙文版,第27条),这是人们为了躲避野兽侵袭在树杈上营造小屋。以后,逐渐过渡到适合游牧生活的毡包(即蒙古包)、篷车。
对环境卫生,当时已知道要保持水井、挤奶场附近的卫生,严禁在其附近随地大小便。
在个人卫生方面,蒙古族人也早就知道洗手洗脸,凡早起必先洗手洗脸,饮食前也要求洗手洗脸,外出时各人随带碗筷。在十三世纪左右,人们已经有戴纱布口罩的习惯(《马可波罗游记》中华书局,1955,34页),在挤马奶前,都要求先洗手,挤奶桶也要求用沸水洗涮。
随着医药卫生习惯的萌芽,医药知识也积累起来了。应该说,这个时期的医学还缺少系统的理论知识,而只有初步的理论萌芽。
十四世纪时,古印度的寿命吠陀医学的某些内容随着佛经传入内蒙而输入,如印度的《金光明经》就是在此时由当时著名翻译家希日佈僧格参照畏兀儿和藏文而译出的。在这部流传甚广的佛经中,第二十四章为《养生八吠陀经》。其中有:“治疗赫依(气)症、希拉(胆)症、巴达干(痰)症和聚症”的内容,这说明,当时已经有古印理的医学内容传入。这部佛经中对这三种病症的发作时间、治疗这些病症的药物性能、品味,六时(即印度的六个季节)病症,也都有所涉及,与此同时,古印度的四大元素学说,即土,水、火、风也随之而来。这些终于与蒙古医学朴素的理论结合在一起,成为医学中最基本的理论内容。
在这一时期,医学的实际医疗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尽管萨满教巫师这时还掌握一定的医疗技术,做为他们谋生的手段,但广大民间以及专业人员还是在实践中与疾病进行斗争,使医学的内容逐渐丰富起来了。这些医疗实践经验大致有如下这几方面:
(一)饮食疗法
蒙古族的祖先过的是游牧生活,他们的食物自古以来就以动物性的食物为主,最主要的是肉食和乳食,肉食与乳食都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保存、制作乳食品的技术对于改善身体营养状态,提高体质的作用。据史书记载,蒙古族的祖先匈奴人早在汉代就已经知道酿制酸奶和制造奶酪,用奶酪救治急症的一例。这种方法在民间也是流行的。
蒙古族古代有“病之源,食不消;药之源,百煎水。”的谚语。百煎水是即经煮沸多遍的开水。这些都是简便的饮食疗法,与生活习俗密切相关,但最能反映蒙古族饮食疗法精华的,当推元代饮膳太医忽思慧的《饮膳正要》。
(二)急救治疗及脏疗、皮疗等:
由于蒙古族过的游牧生活,特别是在战乱期间,战争外伤、摔伤等等,是很常见的,这就促成蒙古医学中的外伤急救治疗,包括骨折脱臼等骨伤科,以及因疼痛、失血脑震荡等一类疾病医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据有关文献的记载,就地挖掘坑穴,以急救失血昏迷患者,从汉代匈奴开始即已应用,如苏武在匈奴地区自刎后用此法急救,武威汉代医简也有类以记载。
蒙医还有传统的瑟必素疗法、皮疗法及脏疗法。瑟必素指食草类反刍动物附胃中的食物,取出后,趁热把它敷在患处,以治疗寒冷症,皮疗法则是将动物杀死后,剥其皮并趁热将皮贴在患肢患处,也有驱寒散寒的作用,甚至妇女子宫寒症,也可蹲坐于动物附胃上以散寒。
蒙医脏疗法与上述两种治疗的原理相似,只是把瑟必素中的反刍胃中的食物或动物皮疗改为用动物的五脏。把新宰的绵羊等动物内脏趁热敷在患处,如把新宰羊的双肾敷在患者双耳、肝脾敷在肝脾部位。也还有利用动物的内脏内服治病的,这实际上属于脏器疗法的内容。
与此相类似的,还有一种急救术,即将病患者纳入动物腹内。这种疗法可能是前述的掘地为坑烧热后放入病人急救的发展。如成吉思汗时期其大将军布智儿“从征回回、斡罗斯等国,每临敌必力战,尝身中数矢,太祖亲视之,令其拔其矢,流血闷仆几绝,太祖命取一牛,剖其腹,纳布智儿于牛腹,浸热血中移时遂苏。”(《新元史·布智儿传》第26卷,中华书局)。
(三)针灸、按摩、放血等疗法:
针刺术在医学中也占有一定的位置,在内蒙多伦地区发现的石器时代的石针,伊克照盟发现的匈奴时代的青钢针,都说明医学早已有针术的应用。但由于文献的缺乏,难于断定当时针刺术的具体内容,不过用针刺放血治疗,则是是蒙医治疗中常用的一种方法,藏医著作《大宇陀传记》中就写有“来源于蒙古地区的放血疗法”的内容,说明蒙医的放血疗法起源是很早的。
火灸疗法起源较早,在广袤的草原上,尤其是严冬,牧民们十分需要火的温暖。蒙古族的祖先很早就学会用火,提高了身体的健康水平和保健。在实践中知道用火来温烤身体病痛的部位。后来,灸法就被称为“蒙古灸法”,如藏医的《由部医典》就有“蒙古灸法”的记载。据载,这种方法是将“小茴香拌油加热后用毛毡包扎”的一种热灸法,传统的蒙古火灸法用具是火镰、燧石、白山蓟绒三种,最早期用的并非用艾篙。
至于按摩术,蒙古族人民用得也很普遍。后来,用来按摩的还有黄油或其他油类。按摩时,有的用银碗,或直接把奶或油涂手掌上,进行按摩。银碗是一种没有底座,近乎半球形的碗,用圆滑的底面按摩
(四)药物治疗:
早期的蒙古族人民用来治疗的药物,是取自广阔草原和大森林中的现成的自然赐予。直至十三世纪,还没有有关蒙药的专门著作,而只是在其他的一些著作中,提及一些有关蒙药的内容,如《饮膳正要》中提到的赤赤哈纳,就是沙棘,已经提到如何做成膏剂的方法。大黄也是常用的蒙药,如蒙哥可汗的胡图克皇后就曾接受大黄药浴的外治。再如蒙古地区的特产肉苁蓉应用也是极普遍的。《饮膳正要》、《瑞竹堂经验方》等书中均已提到。其他植物药还有八旦杏、人参杏仁甘草山枣百合等。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医学在原有的基础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发展迅速,成绩可喜。与其他民族医药不同的是蒙医的现代史比其他医药要早一些,这是因为内蒙古自治区比全国大部分地区的解放时间要早近两年,即1947年,在这一地区已经成立人民政权。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一个蒙医机构蒙医学校就在乌兰浩特成立,它的前身是医务养成所。学校的成立,开始了蒙医人才的现代教育,培养了一批专业蒙医,为牧区广大牧民的医疗事业做出贡献。与此同时,自治区还在1948年对中蒙医进行考试,保证蒙医的技术质量。
第一届少数民族卫生工作会议于1951年召开后,蒙医形势有新的发展。如在全区5000多名中蒙医中,到1953年止,就有4千多人被吸收参加工作,蒙医的社会地位在逐步提高。虽然如此,从总的方面看,蒙医的发展在五十年代初期仍不够理想,进步不大。这也与当时全国中医(广义中医包括少数民族医学在内)总的形势处在低潮有关。只有到了1953年中共中央发出了纠正在中医工作中的偏差和错误的指示之后,蒙医的情况也随着全国中医大形势的好转而逐渐走上轨道。如在1955年,在呼市就曾召开全自治区的中蒙医代表会议,其中有49名代表是蒙医。次年,中央卫生部先后发布通令,废除了有关限制中蒙医的规定,吸收医药人员参加国家医疗机构,极大地调动了蒙医人员的积极性。1956年,在呼市成立了内蒙古中蒙医研究所,把区内各地学术水平较高、具有丰富临床经验的老医药人员调来举办蒙医研究班、进修班,同时组织老蒙医对医药古籍进行翻译、整理。1958年,又在呼市成立内蒙古中医院,各级医院根据实际需要出发,相继成立医科,农牧区旗县增设蒙医医院和中医院,在边境地区成立以蒙医为主的边特区苏木卫生院。同年,在哲盟库伦旗建立蒙药厂,医药机构日臻完善。
为了培养蒙医人才,使蒙医学术后继有人,五十年代初中期,普遍为老蒙医配备助手,招收徒弟。正规的学校教育,也开展起来了。1956年在呼市开办蒙医进修学院蒙医系,通过正规院校来培养人才。
五、六十年代,对蒙医古籍开展整理和翻译工作,仅中蒙医研究所一家整理的蒙藏经典就有十多部。还新编了一些新的蒙医著作,如《医药学概要》、《中蒙医验方集》及其他一些临床疾病的诊治专著。蒙医的医疗事业也有很大发展,常用的一些蒙医独特疗法如酸马奶发挥了很好的治疗作用,并获得自治区奖励。
近二十年来,医药的各个方面都有飞速的进步。到1995年统计,全区有蒙医医疗机构47所,也是1995年的统计,目前全区共有医药人员3972人,其中蒙医人员3214人,蒙药人员758人,其中高级职称人员共64人。医药人员占全区卫生技术人员的3.88%。
1977年恢复高考招生制度,并在通辽新建一所医学院,设蒙医、蒙药专业,成为培养医药高级专门人才的基地。同时,盟级5年中等专业卫生学校增设蒙医专业班。此外,还通过举办为期二年的蒙医研究班来提高蒙医的科研水平,培养科研人才。
医药科学研究方面,也获得可喜的成绩。如1986年获国家卫生部科技重大成果奖;蒙药通拉嗄601治疗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再生障碍性贫血的研究,1991年获内蒙古科委科技进步二等奖。
改革开放以来,在整理蒙藏医学古籍、翻译注释、发掘研究等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在原有蒙译《医药月帝》(藏医称《月王药诊》)、《四部医典》、《晶珠本草》等经典著作外,蒙著古代著作如《观者之喜》、《方海》、《珊瑚验方》、《蒙药正典》(出版时改名为《无误蒙药鉴》等,也都重新整理排印出版。此外,现代新的蒙医著作也不断出现。这值得提出的有,集全蒙医界精英著成的《中国医学百科全书·蒙医分卷》,已于1986年正式出版,其汉译本也在1992年问世,获得好评。还有吉格木德的《蒙医简史》,此书于1985年出版。1991年补译成日文,并获第二十九届日本翻译文化奖;包金山的《祖传正骨》,介绍了蒙医正骨历史,蒙医正骨特点以及整骨方法和技巧、专论(或各论)部分介绍了人体骨酷解剖、骨酷和关节构造、形状、作用、连接大致情况,并论述了骨折脱臼的原因、分类和分析、正骨原则、正骨按摩医术。

长春中医学院教授  肖永林
长春中医学院附属医院  周世民
宫x x,男,61岁,吉林省集安县人。1983年7月来诊。
该患于半月前发病,始觉恶寒发热,嗣后恶寒渐解而发热日重,体温达39.5℃左右,曾于当地医院治疗10余日,病势不减,且渐渐出现神志昏,间有谵语之症。经人介绍,求为诊治。
询其发病过程及证悄,言于20余日前,先感觉身体疲乏无力,身重肢倦,食欲不佳,于半月前,忽一日觉恶寒头重而痛,全身酸痛,体温38.5℃o又有胸闷恶心,脘腹胀满,不饥不渴,即入院治疗。因患者本人即是老中医,当地县领导与医院都很重视,曾用各种中西药物治疗。西药以静脉给抗生素为主;中药大抵以清热解毒,养阴凉血之剂为主,虽一再用药,而病情不见好转。
又细问其各种证情的变化,开始1?日有恶寒,后即解除,而发热渐重,达39.5℃,上午较轻,下午加重,夜热更甚。发热虽高,但不觉燥热、口渴。每于体温升高时,可有汗出,汗后体温稍降,可致38℃左右,过2?小时体温升高后,又有汗出,1日内能出几次汗。始觉全身酸痛,头部重痛,近些日疼痛大减,而头仍昏重。近三四日来于午后及夜间时有神识不清,谵语,曾用安宫牛黄丸数丸,每次服药后半小时左右,体温可下降至37℃左右,但2小时后体温反而更高;大便尚可,不燥不溏;小便量少而色黄;虽数日不欲食,而脘腹胀满犹不稍减。患者舌体淡胖,苔白黄而腻,脉象濡缓。
据其发病过程,临床表现,所用药物及服药后之情况,特别是现有的症状、舌象、脉象等情况综合分析,此病属于湿温,证为湿热并重。拟以化湿清热之法为主,稍佐清心开窍之品。为其疏方:杏仁10g,厚朴15g,菊花10g,白蔻仁10g,半夏)5g,栀子15g,连翘15g,滑石15g,竹叶 10g,郁金15g,菖蒲15g。水煎,日1剂,分3次服。
2剂后体温下降至37.5℃,下午至38℃。各种证情均有明显好转,神志昏谵语减轻。
又服前方2剂,体温降至36.5℃,下午37?7.5℃。舌苔已大体退净。病情基本好转,唯胃纳欠佳。用下方以善后:白蔻仁5g,藿香叶5g,薄荷叶5g,荷叶10g,芦根15g,竹叶5g。加温水适量浸泡1小时左右,放火上轻煎至有香气出为止,泌出药液,再加水煎1次。合并2次之药液,分3次服。
2剂后,热退身和,胃中胀满全无,纳食渐加,舌象正常。于次日返回家乡。
【医生甲】请老师谈一下辨治此证之要点。
【老师】对于温热病之治疗,首先要辨明其病是属于温热温病,还是属于湿热温病,其次是辨清其证的性质。温病中包括多种温病,区别开各种温病固然重要,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是辨明其为温热湿热两类。因这两类温病从病因、病机、病位、病证及治则、用药等方面都有原则的区别,因而在诊治温热病时,这一点十分重要。从该患的证情来看,其病为湿热温病无疑。更确切地讲,此病为湿温病,证属气分证湿温气分证,有湿有热,治疗时,当以辨明湿与热的孰多孰少为首务。即其证是属湿重于热,热重于湿,还是湿热并重,此患之证情,属于湿热并重,因而在治疗时采用化湿清热之法,从而收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
总之,首先辨明其为湿热温病湿温,证属气分,其次辨明其证为湿热并重,这是辨证上的要点。既然证属湿热并重,则应按湿热证之治疗法则用药,而不应以治疗温热之方法、药物来治疗湿热
【医生乙】老师说此患之病是湿温病,证属湿热并重,依据是什么呢?
【老师】此病发于7月份,正是夏暑(小暑在7月7日前后,大暑在7月23日前后)湿热偏盛之季。此时所患之温病,不是暑温(包括暑温类证)即是湿温。吴鞠通说,“暑兼湿热,其偏于暑之热者为暑温;偏于暑之湿者为湿温”。但暑温发病急剧,而湿温发病缓慢。暑温起病即以阳明燥热证为主,多无卫分证;而湿温始病以太阴湿热证为主,多有卫分证。此患者未病之前即已有数日身体不适,食欲不佳。发病后又有一二日之卫分证。当卫分证解除后,虽体温不断升高而热象并不显露,如不渴,不烦躁,面目不红赤,口唇不焦干,舌苔无燥裂起刺等都说明此病为湿温而非暑温
湿温邪气分,其证有湿有热。若湿重于热者,虽热势稽留而外显一派湿象,如舌淡胖,苔白腻,小便不黄赤,若是热重于湿者,则又以阳明经热证为主。而此患之舌苔已变黄,小便短黄,则非湿重之证可知;而又无阳明燥热烦渴之象,故此证为湿热并重无疑。
【医生丙】老师在前面讲,应按湿热证之治疗法则用药,而不应误以治疗温热之法来治疗湿热,能讲得详细些吗?
【老师】湿热病发热,为湿阻气机湿热郁蒸而致。有时虽然体温很高,但却表现出一派气滞湿阻之象。所谓“湿处热外,热蕴湿中”,即形象地说明了这种状态。欲清此热,必先化湿。欲祛湿邪,必先畅气。欲畅气机,必开泄上焦,宣通中焦,渗利下焦之法同用。而药物必以辛温芳香,苦温燥湿淡渗利湿之品为主。如蔻仁、陈皮半夏藿香菖蒲之辛香;杏仁厚朴之苦温;苓、泽、通、滑、薏、竹之淡渗往往配合应用,使三焦气机通畅,则水湿自无容留之地。湿邪去则热无所依而势孤,往往不清之而自退。此即治湿热蕴结,湿重于热之法。如病证已转化为湿热并重,则在此基础上,再加苦寒燥湿泄热之品,如黄芩黄连栀子等味,以泄热降火,即所谓“辛开苦泄”(或曰“辛开苦降”)之法。既去其湿,又清其热,此治湿温气分证湿热并重之法。
若不识湿热郁气分之机理,而一见高热,便直用寒凉。寒之而热不去,则用滋阴。或见脘腹胀满而用攻下,皆为误治。盖“热者寒之”,“治热以寒”,乃治阳热实火;之法。故温热温病气分证邪热炽盛时,必以此法直折火势;热盛最易灼阴,或配阴柔,以济不足之伤常易燥结,或伍泻下,以通燥热之结,皆为正治之法。但湿热温病气分证则不然,以上寒凉、滋阴、泻下等法皆不可用。盖因其发热乃由湿阻气机,气郁化热,湿热蕴结而致。湿为阴邪,粘腻淹滞,非用辛温刚燥宣散等阳药以畅之化之,则湿邪不去,湿邪不去则与热相结而愈郁愈热。若误用寒凉以清之,则是以阴寒之药治阴湿之邪,必有寒凉遏伏,气机郁阻,阴湿愈盛之患;若误用滋阴之品,则为以湿助湿,而湿邪愈重;若误用泻下之品,则脾阳受伤而湿邪愈留。此患者初时所用之药,大体不外此类,故病势渐至加重。
【医生乙】此患已出现神昏谵语,老师为何不用安宫丸、至宝丹等药?
【老师】温病中出现神昏谵语,证情不同,治疗方法也因之而异,不能一见高热、神昏谵语便使用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等药。因为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等皆系凉开之品。所谓凉开,是说这类药物具有芳香开窍之功,而性偏寒凉;又有清心解热之能,所以只适用于温热病中,由于热邪传入心包而致神昏窍闭之证。此患者之神识昏,时有谵语,不属凉开药之适应证,故不用之。即或应用,也属药不对证。此患者曾服用过数丸安宫丸,不仅神昏谵语未见减轻,而发热等症反而加重,就说明了这一问题。
【医生甲】老师说,温病中出现神昏谵语证情不同,能否讲一下这一问题。
【老师】温病中出现神昏谵语,大抵有以下几种情况,在温热温病中有:
热闭心包:为热邪上犯,煎津成痰,痰热阻闭心包,症见灼热神昏谵语,或昏愤不语,舌蹇肢厥,舌绛鲜泽。治宜安宫、紫雪、至宝等清心开窍
热入营血:症见身热夜甚心烦不寐,时有昏谵,舌绛无苔,为热入营分,若见失血或发斑,而见昏狂谵妄,则为热入血分。治宜清营泄热,或凉血散血,兼用清心开窍之品。
胃热乘心:为阳明经、腑证而出现神昏谵语者,其舌苔或黄或灰或黑,必焦燥,或起刺,或有裂纹。宜白虎、承气辈清之、下之,则胃热去而神自清。
血证:即阳明腑实又兼肠内出血,不能顺利便出,蓄积而成。症见大便色黑而不易,小腹满硬,小便自利。宜桃仁承气之类泻燥结而化瘀血
又有热入血室,昼日明了,夜则谵妄之证。
湿热病中出现昏谵,多为湿热郁蒸,上心包而致,症见神识昏,时清时昧,似清似昧,舌苔或黄或黄白相兼,而必垢腻,治宜化湿清热而开窍,常用菖蒲郁金汤之类。

主证」 妊娠后期,或正值产时,或新产之后,卒发昏不知人,四肢抽搐,牙关紧闭,肌肉颤动,口吐涎沫,或神昏谵语,气粗痰鸣。舌红苔黄腻,脉弦滑。
病机」 痰火生风,上清窍。
「治法」 清热豁痰,开窍熄风
「方药」 牛黄清心丸(《痘疹世医心法》)合蠲饮六神汤(《沈氏女科辑要》)加味。
牛黄 朱砂 黄连 黄芩 山栀 郁金 橘红 石菖蒲 制半夏 制胆星 茯神 旋复花 竹沥
本方为牛黄清心丸合蠲饮六神汤加竹沥
方中牛黄清心开窍化痰定惊;竹沥清热化痰石菖蒲郁金豁痰开窍,以解心胸之郁;制胆星、制半夏橘红燥湿化痰,祛风止痉;旋复花消痰降痰;黄连黄芩、山栀清心肝之热;朱砂茯神安定心神。诸药合用,共凑清热豁痰,开窍熄风之功。
本病发作后,还发结合采用综合紧急救治措施,如输氧、吸痰,使用开口器以防唇舌咬伤,加强护理,防止坠床等。若昏迷持续不醒,急用安宫牛黄丸至宝丹水化鼻饲。
安宫牛黄丸(《温病条辩》)
牛黄 郁金 犀角 黄连 黄芩 山栀 朱砂 雄黄 梅片 麝香 珍珠 金箔
至宝丹(《和剂局方》)
犀角 朱砂 雄黄 玳瑁 琥珀 麝香 龙脑 金箔 银箔 牛黄 安息香
由于大病之后,阴血耗伤,故经治疗而病情缓解后,还当用药物继续调理。根据病情,一般可施以养血安神益胃缓中之法,方用甘麦大枣汤(《金匮要略》)加味。
炙甘草 小麦 红枣 生地 玉竹 白芍 茯神 合欢皮 银花藤
本方为甘麦大枣汤加生地、玉竹白芍茯神合欢皮银花藤
方中甘草白芍甘酸化和胃缓中;茯神合欢皮小麦养心安神;生地、玉竹配白芍益阴养血;红枣甘缓心脾;银花藤甘寒轻凉,以清余热。
若头目眩晕者,酌加白蒺藜石决明桑寄生菊花;若心悸失眠者,酌加紫石英珍珠母枣仁夜交藤便秘者,酌加麻子仁柏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