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病
参考:肝血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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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筋挛一证,有因霍乱吐泻而致者,有因误汗而致者,有因阳虚失血而致者,有阳虚者。
因霍乱吐泻而致者,由其吐泻太甚,伤及中宫,中宫之阴阳两亡,转输失职,不能运当液而交通上下,筋骨失养,故筋挛作。法宜安中,如仲景之吴茱萸汤、理中汤,皆可与也。
因误汗而致者,由其发汗太过,血液骤伤,火动于中,筋脉失养,故筋挛。法宜扶阴,如仲景之芍药甘草汤是也。
因阳虚失血而致者,由阳气衰弱,不能统血,血亡于外,气衰于内,熏蒸失宜,枯槁渐臻,筋脉失养,故筋挛。法宜大辛大甘以扶阳,如仲景之附子甘草汤、甘草干姜汤,皆可服也。
阴虚而致者,由外邪入内,合阳经气化,成为火邪,火甚血伤,筋脉失养,故筋(筋原本作“经”,据文义改。)挛。世云火症,便是阴虚的大眼目,无论何经、保脏、何腑有火,俱要养阴,但非真阴虚也。若真阴虚者,其人元气虚极,不能化生阴液,多系久病,方能致此,十中罕有一生。予故曰真阴虚者少。法宜养阴清火,如仲景之鸡子黄连汤,与后贤之六味地黄汤、生地四物汤,皆可与也。
亦有忿怒抑郁生热,热盛伤血,亦致筋挛。须按病情治之,必效。切勿惑于市场习通套之用,如木瓜、秦芄、伸筋草、舒筋、灵仙、松节、地黄、乌药、羌活一派。不按阴阳病情,往往误事,不可不知也。[眉批]经曰:脏真散于肝,筋膜之气也。识得真元之气,散于筋膜者,为肝气,则知凡人病筋挛者,皆失真元所养而致。饮安指出四因,逐层阐发阴阳之理,指点驱用仲景之方,皆调燮真元之法,无有不效,可谓神乎技矣。学者细心体会,洞澈源流,治筋挛自有把握。
五十一法
治眼目法∶攒竹,主目视不明,kt kt 目中热痛及 ,针入一分,留二呼,泻三吸,徐徐出之。
忌灸。宜出血涂盐。
肤翳白膜覆瞳仁,目暗及眯,雀目冷泪,目视不明, 肉出,皆针睛明,入一分半,留三呼,泻五吸。冷者先补后泻,复补之。雀目者,可久留十吸,然后速出。
视眼 不正,口 目 ,面动叶叶然,眼赤痛,目kt kt ,冷热泪,目睑赤,皆针承泣。
在目下七分匡骨中,当瞳子直下陷中,入二分半,得气即泻,忌灸。
目暗不明,针中渚,入二分,留三呼,泻五吸。灸七壮,炷如雀矢大,在手小指次指本节后间。眯目、偏风、眼 、通睛、耳聋,针客主人,一名上关,入一分,久留之,得气即泻。亦宜灸,日三七壮至二百壮,炷如细竹筋大,侧卧张口取之。眼暗灸大椎下第十节,正当脊中二百壮,唯多佳。可以明目,神良。灸满千日,不假汤药。
肝劳,邪气眼赤,灸当容一百壮,两边各尔。在眼后耳前三阴三阳之会处,以手按之有
上下横脉,是与耳门相对也。
肝俞,主目不明,灸二百壮,小儿寸数斟酌,灸可一二七壮。
治风翳,灸手中指本节头骨上五壮,炷如小麦大,逐病左右灸之。
治风痒赤痛,灸人中鼻柱二壮,仰卧灸之。
治目卒生翳,灸大指节横纹三壮,逐左右灸之。
治眼暗,若一眼暗,灸腕后节前陷中。两眼暗,两手俱灸,随年壮。
治温病后食五辛即不见物,遂成雀目,灸第九椎,名肝俞,二百壮,永瘥。
治脚转筋法∶治脚转筋,针内昆仑穴,在内踝后陷中,入六分,气至泻之。
又灸承山,随年壮,神验。
第二十一椎主腰背不便,筋转痹,灸随年壮。
治筋挛转筋,十指筋挛急,不得屈伸,灸足外踝骨上七壮。
治失精筋挛,阴缩入腹相引痛,灸中封五十壮。又下满,灸五十壮,两脚一百壮,此二穴亦主喉肿厥逆,五脏所苦鼓胀悉主之。老人加之,五十以下及小儿并随年壮。
治转筋,胫骨痛不可忍,灸屈膝下廉横筋上三壮。
腹胀转筋,灸脐是一寸二七壮。
治症瘕法∶小腹坚大如盘盂,胸腹中胀满,饮食不消,妇人症聚瘦瘠,灸三焦俞百壮,三报之。
灸内踝后宛宛中,随年壮。
灸气海百壮。
久冷及妇人症癖,肠鸣泄痢,绕脐绞痛,灸天枢百壮,三报之。勿针脐两旁各二寸。
积聚坚满痛,灸脾募百壮,章门是也。
治瘕癖,患左灸左,患右灸右。第一屈肋头近第二肋下即是灸处,第二肋头近第三肋下向肉翅前亦是灸处。初日灸三,次日五,后七,周而复始,至十止。惟忌大蒜,余不忌。
又灸关元五十壮。
又灸脐上四指五十壮。
膏肓俞两穴主无病不疗方∶先令病患正坐曲脊,伸两手以臂着膝前,令正直,手大指与膝头齐,以物支肘,勿令臂得动也。从胛骨上角摸索至胛骨下头,其间当有四肋三间,灸中间依胛骨之里,去胛骨容侧指许,摩kt 去表肋间空处,按之自觉牵引肩中。灸两胛内各一处至六百壮,多至千壮,数百壮当气下,盘盘然如流水当有所下,若停痰宿疾亦必下也。此灸无所不治,主诸羸弱瘦损虚劳,梦中失精,上气咳逆。及狂惑妄误,皆有大验。若病患已困,不能正坐,当令侧卧,挽上臂令前索孔穴灸之,求穴大较,以右手从左肩上住指头表所不及者是也,左手亦然。及以前法灸。若不能久正坐伸两臂者,亦可伏衣 上伸两臂,令人挽两胛骨使相远。不尔甲胛覆穴不可得也。所伏衣 当令大小有常,不尔则前却失其穴也。此穴灸讫后,令人阳气盛,当消息自养,令得平复。其穴近第五椎相准望求索。
治头重臂肘重法∶头重风劳,灸脑户五壮,针入三分补之。
头重不能胜,灸脑户下一寸半。
身体重,四肢不能自持,灸脾俞,随年壮,针入五分补之。
身重,嗜眠不自觉,灸天府五十壮,针入三分补之。
身重,灸水分百壮,针入一寸补之。
体重,四肢不举,灸天枢五十壮。忌针。
身重肿,坐不欲起,风劳脚疼,灸三里五十壮,针入五分补之。又,灸足太阳五十壮,针入三分补之。
臂重不举,灸肩井,随年壮,可至百壮,针入五分补之。
又,灸足泽三十壮,针入三分补之。
第一椎名大杼,无所不主,侠左右一寸半或一寸二分,主头项痛不得顾。胸中烦急,灸随年壮。
诸烦热,时气温病,灸大椎百壮,针入三分泻之,横三间寸灸之。
心烦上气,灸肺俞,针入五分。
心烦短气,灸小肠俞。
又,灸巨阙、期门各一百壮,针入五分。
又,灸心俞百壮,针入五分。
头身热,灸胃管百壮,勿针。
烦闷忧思,灸大仓百壮。
烦热头痛,针虎口入三分。
烦躁恍惚,灸间使三十壮,针入三分。
骨热烦,胸满气闷,针三里入五分。
身体烦热,针中府。又,灸绝骨五十壮。
论曰肝病筋急者,肝与筋合也。盖足厥阴之经不足,则脉弗营,脉弗营则风邪易侵。搏于筋脉,故令筋急而挛缩也。
治肝脏风毒瓦斯注,手臂头项、肩 腰足,筋脉拳急,攻刺疼痛,或四肢虚肿,头目旋运,黑花昏暗,呕逆减食。天麻汤方
天麻(酒炙) 附子(炮裂去皮脐各一两半) 干蝎(去土炒) 羌活(去芦头) 芎白附子(炮) 牛膝(去苗酒浸切焙) 麻黄(去根节) 白花蛇酒浸去皮骨炙焦) 枸杞白芷人参 萆 海桐皮防风(去叉) 桂(去粗皮) 酸枣仁(炒) 白蒺藜(炒)当归(切焙) 甘草(炙各一两) 乳香(研一两半)
上二十一味。除研者外,锉如麻豆,每服五钱匕,水一盏半,生姜三片,煎取八分,去滓温服,其煎药水,每用桃柳桑枝嫩者各一两,净洗细锉,甘菊叶半两,如无叶以花代,用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若冬月十日为一料,夏月逐日修事服之。
治肝脏风毒流注,脚膝筋脉,拘急疼痛,行履不得。石南丸方
石南乌蛇(酒浸去皮骨炙各一两) 牛膝(去苗酒浸切焙) 防风(去叉) 石斛(去根) 桂(去粗皮) 萆 麻黄(去根节) 羌活(去芦头) 海桐皮赤茯苓(去黑皮)茵芋(去粗茎) 独活(去芦头) 天麻(酒炙) 当归(切焙) 附子(炮裂去皮脐各半两) 黑豆(一升净淘以醇酒五升煮去豆滓熬成膏和诸药)
上一十七味。除黑豆膏外,捣罗为细末,以豆膏和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二十丸至三十丸,早晚食前温酒下。
治肝虚血不足,肢节拘急,筋脉挛痛。地黄丸方
生干地黄(切焙) 熟干地黄(切焙各一斤) 杏仁(去皮尖双仁麸炒细研半斤) 防风(去叉) 石斛(
上七味。除杏仁外,捣罗为细末,入杏仁和匀,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炒黑豆淋酒下,日三不计时。
治肝元虚风上攻,头目昏闷,及背项紧急,筋脉拘挛。羚羊角散方
羚羊角(镑) 芎 (各半两) 羌活(去芦头) 独活(去芦头各三分) 人参防风(去叉) 白蒺藜(炒
上七味。捣罗为细散,每服二钱匕,温酒调下不拘时。
治肝虚劳损,关节疼痛,筋脉挛急。虎骨酒方
虎骨(酒涂炙三两) 干姜(炮二两) 芎 地骨皮白术(锉) 猪椒根(锉洗) 五加皮(各二两)
上一十味。粗捣筛,用生绢袋贮,以清酒三斗浸四宿,每日空腹服一盏,加至二盏。
治肝脏风气,四肢筋脉挛急,身体强直。薏苡仁汤方
薏苡仁 芎 石膏(碎研各一两) 羌活(去芦头三分) 柏子仁(研) 酸枣仁(炒各一两) 附子(炮裂去皮脐三分)
上七味。除研者,锉如麻豆,每服三钱匕,水一盏,生姜三片,煎至七分,去滓温服,不计时候。
治肝脏风气攻注四肢,筋急疼痛,及脚膝少力,行步艰难。木瓜丸方
木瓜(去皮子薄切焙干二两) 牛膝(去苗酒浸切焙) 芎 羌活(去芦头各一两半)附子(炮裂去皮脐二两)
上五味。捣罗为末,炼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煎牛膝酒下,渐加丸数,空心食前。
治肝风筋脉拘急,背 劳倦,及头昏项颈紧急疼痛。独活汤方
独活(去芦头) 甘菊花(择) 蔓荆实 芎 (各一两)
上四味。粗捣筛,每服三钱匕,水一盏,入酸枣仁恶实各五十粒研碎,同煎至七分,去滓温服,不计时。
治筋急转筋,舒展不能。乌头丸方
草乌头(半斤用盐水浸三日取出洗切麸炒麸焦为度去麸用) 荆芥穗(半斤)
上二味。捣罗为细末,别用宣州木瓜二枚,炒熟去皮瓤,入前件药,杵令匀,用酒煮面糊和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加至五十丸,食前木瓜汤下,日三。
病要痊愈,当以正确诊断为首要件,不明十二经络,开口动手便错,今日的医学容易造成肝病死亡即因不明经络病变而误治的结果,治肝之病当知肝的经络病变及其病变与五脏相互的生克顺逆,暨六经传变而为诊断治疗。
1、以时诊断肝病:
肝属正厥阴木,而风气通于肝,故凡肝有病者,必禁当风以犯之也。肝病属木,从春始也,至于夏属火(心),则火能克金,令金不能克木,故肝病当愈于夏,故夏不愈当甚(病重)于秋,盖甚则沦于死矣!而金来克木,设秋不死当持于冬,盖冬属水为肝之母,母气一旺,肝气有资,故可与病相支而不甚耳,冬虽与相持,其病复起于春,盖肝之病又当至春而起,所谓自得其位而起者是也。
2、以脉诊断肝病:
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第四:肝脉急甚者为恶言也,微言为肥气在胁下,若覆杯。缓甚为善呕,微缓为水瘕痹也,大甚为内痈,善呕,微大为肝痹,小甚为多饮,微小为消瘅,滑甚为溃疝,微滑为遗溺,涩甚为溢饮,微甚为瘈挛筋痹。
平肝脉来,耎弱招招如揭长竿木梢,曰肝平,春以胃气为本。病肝脉来,盈实而滑,如循长竿,曰肝病。死肝脉来,急益劲如新张弓弦,曰肝死。
3、以经络之证状诊肝病:
灵枢经经筋第十三:足厥阴(肝)之筋,起于大指(趾)之上,上结于内踝之前,上循胫,上结内辅之下,上循阴股,结于阴器,络诸筋,其病足大指走内踝之前,内辅痛,阴股痛,转筋阴器不用,伤于内则不起(阳痿),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挺不收,治在行水清阴器,其病转筋者,治在燔针劫利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命曰“季秋痹”也。
灵枢经脉第十:是动则腰痛不可以俛仰,丈夫(男人)溃疝,妇人少腹肿,甚则嗌干,面尘脱色,是主肝所生病者,胸满呕逆,飧泄孤疝,遗逆闭癃,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寒则留之,热则疾之,陷下则炙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寸口大一倍于人迎,虚者反小于人迎。
素问藏气发时论篇第二十二曰: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病者邪气实是也,虚则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虚者,精气夺也。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肝主春生怒发之气,故苦于大过之急,宜食甘以缓之。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以酸泻之——肝气受邪则木郁而欲散,故急食辛以散之。
4、以体能作用诊断肝病:
素问五脏生成篇第十:肝之合筋也,其荣爪(指甲)也。故人卧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卧出而风吹之,血凝于肤者为痹,凝于脉者为泣,凝于足者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从汗孔、毛孔排出),故为痹厥也。
许多腰或脊髓被手术,造成两腿瘫痪不能走路者,皆谓之神经被切断,实际并非如此,为什么呢?其因皆手术时的麻醉药在肝造成伤害即“肝中毒”,而消炎伤肾,腰痛肾本虚又被消炎,致肝毒无法从肾排出而造成双足瘫痪,故欲治此双足瘫痪者必先清肝中药物之毒,而后补肾则双足能恢复活动,故腰脊手术而瘫痪者,并非神经被切断所造成,了解中医肝主筋就不难找到被手术瘫痪病患的答案。
饮食、气候(风寒暑湿燥)、瘀血皆会造成肝的病变,湿热、虚、气滞、瘀血的审证寻因,治肝之病始能使病痊愈。
饮食不分酸、苦、甘、辛、咸、燥、焦、香、腥、腐,气候不分风、暑、寒、湿、燥火,七情不分喜、怒、忧思、悲、恐、惊之七情及外伤瘀血的辨证,只知道乙型肝炎而消炎,怎不造成肝硬化、肝癌,如何使肝病痊愈呢?
男性比女性多肝病,乃因男人没有月经而肝积血多。
东方人比西方人多肝病,乃因东方人皆黄种人,黄种人五行属土色黄,木克土,故东方人易受木伤土,土为脾胃之病,肝硬化、肝癌多为脾胃、肾脏病,并非肝病,但今日医学却误导大众为肝胆病。实因国人乱用化学药物抗生素所造成的药物伤害所致。
西方人色白属金属肺,火克金,故白种人,美国人多心脏病皆消炎不当造成,为肺病而非心脏病如手术心脏病发肺炎死亡皆是。
什么地方生什么样的人,生病时,各地的气候、环境、饮食等不同,造成的疾病也不同,故治病不可以拿外国的医学统计,为我们的医疗科学数据,盲目的推销外国人所创造发明的药物、疾病,而将被害人(患者)治死了,却为该疾病创造了辉煌的数据,许多一个病人都治不好,却创造了十大死亡排行榜的文明病,都为今日医疗科学的伟大杰作。
病要痊愈,当以正确诊断为首要件,不明十二经络,开口动手便错,今日的医学容易造成肝病死亡即因不明经络病变而误治的结果,治肝之病当知肝的经络病变及其病变与五脏相互的生克顺逆,暨六经传变而为诊断治疗。
1、以时诊断肝病:
肝属正厥阴木,而风气通于肝,故凡肝有病者,必禁当风以犯之也。肝病属木,从春始也,至于夏属火(心),则火能克金,令金不能克木,故肝病当愈于夏,故夏不愈当甚(病重)于秋,盖甚则沦于死矣!而金来克木,设秋不死当持于冬,盖冬属水为肝之母,母气一旺,肝气有资,故可与病相支而不甚耳,冬虽与相持,其病复起于春,盖肝之病又当至春而起,所谓自得其位而起者是也。
2、以脉诊断肝病:
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第四:肝脉急甚者为恶言也,微言为肥气在胁下,若覆杯。缓甚为善呕,微缓为水瘕痹也,大甚为内痈,善呕,微大为肝痹,小甚为多饮,微小为消瘅,滑甚为溃疝,微滑为遗溺,涩甚为溢饮,微甚为瘈挛筋痹。
平肝脉来,耎弱招招如揭长竿木梢,曰肝平,春以胃气为本。病肝脉来,盈实而滑,如循长竿,曰肝病。死肝脉来,急益劲如新张弓弦,曰肝死。
3、以经络之证状诊肝病:
灵枢经经筋第十三:足厥阴(肝)之筋,起于大指(趾)之上,上结于内踝之前,上循胫,上结内辅之下,上循阴股,结于阴器,络诸筋,其病足大指走内踝之前,内辅痛,阴股痛,转筋阴器不用,伤于内则不起(阳痿),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挺不收,治在行水清阴器,其病转筋者,治在燔针劫利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命曰“季秋痹”也。
灵枢经脉第十:是动则腰痛不可以俛仰,丈夫(男人)溃疝,妇人少腹肿,甚则嗌干,面尘脱色,是主肝所生病者,胸满呕逆,飧泄孤疝,遗逆闭癃,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寒则留之,热则疾之,陷下则炙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寸口大一倍于人迎,虚者反小于人迎。
素问藏气发时论篇第二十二曰: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病者邪气实是也,虚则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虚者,精气夺也。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肝主春生怒发之气,故苦于大过之急,宜食甘以缓之。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以酸泻之——肝气受邪则木郁而欲散,故急食辛以散之。
4、以体能作用诊断肝病:
素问五脏生成篇第十:肝之合筋也,其荣爪(指甲)也。故人卧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卧出而风吹之,血凝于肤者为痹,凝于脉者为泣,凝于足者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从汗孔、毛孔排出),故为痹厥也。
许多腰或脊髓被手术,造成两腿瘫痪不能走路者,皆谓之神经被切断,实际并非如此,为什么呢?其因皆手术时的麻醉药在肝造成伤害即“肝中毒”,而消炎伤肾,腰痛肾本虚又被消炎,致肝毒无法从肾排出而造成双足瘫痪,故欲治此双足瘫痪者必先清肝中药物之毒,而后补肾则双足能恢复活动,故腰脊手术而瘫痪者,并非神经被切断所造成,了解中医肝主筋就不难找到被手术瘫痪病患的答案。
饮食、气候(风寒暑湿燥)、瘀血皆会造成肝的病变,湿热、虚、气滞、瘀血的审证寻因,治肝之病始能使病痊愈。
饮食不分酸、苦、甘、辛、咸、燥、焦、香、腥、腐,气候不分风、暑、寒、湿、燥火,七情不分喜、怒、忧思、悲、恐、惊之七情及外伤瘀血的辨证,只知道乙型肝炎而消炎,怎不造成肝硬化、肝癌,如何使肝病痊愈呢?
男性比女性多肝病,乃因男人没有月经而肝积血多。
东方人比西方人多肝病,乃因东方人皆黄种人,黄种人五行属土色黄,木克土,故东方人易受木伤土,土为脾胃之病,肝硬化、肝癌多为脾胃、肾脏病,并非肝病,但今日医学却误导大众为肝胆病。实因国人乱用化学药物抗生素所造成的药物伤害所致。
西方人色白属金属肺,火克金,故白种人,美国人多心脏病皆消炎不当造成,为肺病而非心脏病如手术心脏病发肺炎死亡皆是。
什么地方生什么样的人,生病时,各地的气候、环境、饮食等不同,造成的疾病也不同,故治病不可以拿外国的医学统计,为我们的医疗科学数据,盲目的推销外国人所创造发明的药物、疾病,而将被害人(患者)治死了,却为该疾病创造了辉煌的数据,许多一个病人都治不好,却创造了十大死亡排行榜的文明病,都为今日医疗科学的伟大杰作。
俗语云“草药一味,气死名医”,草头方药简效宏者真有不可思议之妙。《本草推陈》载有治肝炎方,仅用神仙对坐草、三白草、积雪草三物。因余习惯使用传统中药,此方虽屡见之而终不曾用。
今年元旦甫过,有某单位孙科长之子忽患肝炎,g、pt329,γ一谷氨酰转肽酶155(正常值为0~50)。总胆红质20,二对半化验中三个阳性:表面抗原、e抗原和c抗体均为阳性。孙科长家境清寒,爱子而立之年尚无正式工作,因而用药务求效高价廉,余即思及上方,三白草药店无货,改用垂盆草,更加茵陈、平地木、方为:神仙对坐草30g、垂盆草20g、积雪草20g、茵陈20g、平地木20g
服药3剂复查g、pt71,γ-谷氨酰转肽酶77,其余项目均已正常。又服10剂,再次复查,所有化验项目全部正常。患者脉略弦,舌偏红,苔则薄白。即于原方加生地12g、、麦门冬9g、嘱服一周以资巩固,从此竟愈。
肝病无论急慢性肝炎抑或肝肿大,恒见右胁痞胀疼痛一症。推其机理,总以湿热阻滞于肝经、肝郁气滞或由气及血,血行不畅而致瘀结肝络等,最为临床所习见。急性期间投以疏肝清热、化湿和中之剂,肝功能恢复则肝痛亦渐消失。慢性及迁延性肝区疼痛常多持续缠绵。至于用药,气滞者无非柴胡、香附、川楝子、青陈皮、枳壳之类,而血瘀又不外丹参、郁金、延胡、川芎、桃仁之属。理虽如此而其效终难。某年,余治一慢性肝炎患者,因消化道溃疡发作较甚,先拟理其脾胃,方中用瓜蒌薤白展中阳以化痰浊滞气,不意服后肝区疼痛稍然消失,且历久不发。自此余治肝病而见右胁疼痛之患者,每于对证方中加入前药,常收药到病除、立竿见影之效。盖肝病之肝区疼痛,有与胸痹相类似之机理。余亦曾治一顽固性胸中塞闷病人,诸药罔效,参人蒌皮、枳实.胸闷顿解。可见一症自有一症的对之药,亦属医家着意之处。然《重庆堂随笔》虽云“瓜萎最润肝燥”,而傅青主则曰胸中虚而用之者,“心如遗落”,余尝见虚证胸痹误投瓜蒌而自觉胸中荡然无物、吸吸少气而不知心之所在者。一物而有利弊如此,此非药物自身之过,全在医家之学识技巧而已。
肝病日久或病虽愈而体质未复,人身气血阴阳失于平衡,每易渐入损途。患者常症状繁多而不知其主症何在,纳差神疲,倦怠乏力,心情抑郁,沉默寡欢。惟宜详参四诊,仔细推究五脏六腑之虚实,气血阴阳之盛衰,以及病情进退,服药机变,综合考虑用药方案,始能投剂合辙。
如余治某公司陈经理之室胡氏,45岁。1988年曾患甲肝,愈后十年间多次复查,除乙肝表面抗原阳性外,其余项目均属正常。虽然,而常自感不适,时或中脘作胀,时或肝区疼痛,时或腰酸特甚,时或经汛衍期,时或夜寐欠安。胃纳尚可而乏力懒言,稍稍动作,则感体力不支,面萎色黄,精神困倦。视其脉小而不畅,两尺均弱而右关稍强。舌质淡红,苔薄微带浊腻。余辨其病位虽涉及心肝肾脾胃诸脏腑,而主要在于脾胃中土气阴两虚,痰食阻滞,肝胃湿浊未净,而先天肾元已伤。
因而用参术健脾,沙参养胃,夏贝蠲痰,楂菔消食,川断、狗脊
益肾强腰,佐丹参、半枝莲、蒲公英清热化浊兼通肝络,方为:
党参20g、炒白术9g、南北沙参各20g、姜半夏9g、象贝母15g、山楂9g、莱菔子9g、狗脊9g、川断9g、丹参9g、半枝莲30g、蒲公英15g
服三帖,六脉涩象已解,舌上浊苔自除,时觉面热升火。原方加生地15g、枸杞子12g、元参9g、。服一月后至上海铁道大学附属甘泉医院复查,乙肝表面抗原转阴,其余项目均正常。而自觉症状已逐渐消失,纳佳神旺,轻劲多力,面色红润,心情开朗。以后稍有月事不调,予以调理即愈。
病证名。肝脏的各种病证。由七情所伤、肝气郁结、气郁化火、肝络瘀阻、肝阳偏亢、肝风内动、肝经湿热、寒滞肝脉等所致。《素问·脏气法时论》:“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虚则目(目巟)(目巟)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本草纲目·脏腑虚实标本用药式》:“肝藏血属木,胆火寄于中,主血,主目,主筋,主呼,主怒。本病:诸风眩运,僵仆强直,惊痫,两胁肿痛,胸肋满痛,呕血,小腹疝痛,痃瘕,女人经病。标病:寒热疟,头痛,吐涎,目赤,面青,多怒,耳闭,颊肿,筋挛,卵缩,丈夫(疒^颓)疝,女人少腹肿痛阴病。”肝病有寒热虚实之分。《太平圣惠方·肝脏论》:“夫肝虚则生寒,寒则苦胁下坚胀,寒热,腹满,不欲饮食,悒悒情不乐,如人将捕之,视物不明,眼生黑花,口苦,头疼,关节不利,筋脉挛缩,爪甲干枯,喜悲恐,不得太息,诊其脉沉细滑者,此是肝虚之候也。”又:“肝实则生热,热则阳气盛,致心下坚满,两胁痛引小腹,忿忿如怒,气逆头眩,为血有余,即目痛,眼眦赤,生息肉,阳毒所致,悒悒先寒而后热,颈直背强,筋急,不得屈伸,诊其脉浮大而数者,此是肝气实也。”治宜分别选用疏肝理气、平肝泻火、活血通络、养血柔肝、潜阳熄风诸法。参见肝病各条。
(附∶新拟和肝丸)
肝为厥阴,中见少阳,且有相火寄其中,故《内经》名为将军之官,其性至刚也。为其性刚,当有病时恒侮其所胜,以致脾胃受病,至有胀满、疼痛、泄泻种种诸证。因此方书有平肝之说,谓平肝即所以扶脾。若遇肝气横恣者,或可暂用而不可长用。因肝应春令,为气化发生之始,过平则人身之气化必有所伤损也。有谓肝于五行属木,木性原善条达,所以治肝之法当以散为补(方书谓肝以敛为泻以散为补)。散者即升发条达之也,然升散常用,实能伤气耗血,且又暗伤肾水以损肝木之根也。
有谓∶肝恶燥喜润。燥则肝体板硬,而肝火肝气即妄动;润则肝体柔和,而肝火肝气长宁静。是以方书有以润药柔肝之法。然润药屡用,实与脾胃有碍,其法亦可暂用而不可长用。然则治肝之法将恶乎宜哉?
《内经》谓∶“厥阴不治,求之阳明”。《金匮》谓∶“知肝之病,当先实脾。”先圣后圣,其揆如一,此诚为治肝者之不二法门也。惜自汉、唐以还,未有发明其理者。独至黄坤载,深明其理谓∶“肝气宜升,胆火宜降。然非脾气之上行,则肝气不升,非胃气之下行,则胆火不降。”旨哉此言,诚窥《内经》、《金匮》之精奥矣。由斯观之,欲治肝者,原当升脾降胃,培养中宫,俾中宫气化敦浓,以听肝木之自理。
即有时少用理肝之药,亦不过为调理脾胃剂中辅佐之品。所以然者,五行之土原能包括金木水火四行,人之脾胃属土,其气化之敷布,亦能包括金木水火诸脏腑。所以脾气上行则肝气自随之上升,胃气下行则胆火自随之下降也。又《内经》论厥阴治法,有“调其中气,使之和平”之语。所谓调其中气者,即升脾降胃之谓也。所谓使之和平者,即升脾降胃而肝气自和平也。至仲景着《伤寒论》,深悟《内经》之旨,其厥阴治法有吴茱萸汤;厥阴与少阳脏腑相根据,乃由厥阴而推之少阳治法,有小柴胡汤。二方中之人参、半夏、大枣、生姜、甘草,皆调和脾胃之要药也。且小柴胡汤以柴胡为主药,而《神农本草经》谓其主肠胃中结气,饮食积聚,寒热邪气,推陈致新。三复《神农本草经》之文,则柴胡实亦为阳明胃府之药,而兼治少阳耳。欲治肝胆之病者,易弗祖《内经》而师仲景哉!
独是,肝之为病不但不利于脾,举凡惊痫、癫狂、眩晕、脑充血诸证西人所谓脑气筋病者,皆与肝经有涉。盖人之脑气筋发源于肾,而分派于督脉,系淡灰色之细筋。肝原主筋,肝又为肾行气,故脑气筋之病实与肝脏有密切之关系也。治此等证者,当取五行金能制木之理,而多用五金之品以镇之,如铁锈、铅灰、金银箔、赭石(赭石铁养化合亦含有金属)之类,而佐以清肝润肝之品,若羚羊角、青黛、芍药、龙胆草、牛膝(牛膝味酸入肝,善引血火下行,为治脑充血之要药,然须重用方见奇效)诸药,俾肝经风定火熄,而脑气筋亦自循其常度,不至有种种诸病也。若目前不能速愈者,亦宜调补脾胃之药佐之,而后金属及寒凉之品可久服无弊。且诸证多系挟有痰涎,脾胃之升降自若而痰涎自消也。
有至要之证,其病因不尽在肝,而急则治标,宜先注意于肝者,元气之虚而欲上脱者是也。其病状多大汗不止,或少止复汗,而有寒热往来之象。或危极至于戴眼,不露黑睛;或无汗而心中摇摇,需人按住;或兼喘促。此时宜重用敛肝之品,使肝不疏泄,即能杜塞元气将脱之路。至汗止、怔忡、喘促诸疾暂愈,而后徐图他治法。宜重用山茱萸净肉至二两(《神农本草经》山萸肉主治寒热即指此证),敛肝即以补肝,而以人参、赭石、龙骨、牡蛎诸药辅之。拙着来复汤后载有本此法挽回垂绝之证数则,可参阅也。
究之肝胆之为用,实能与脾胃相助为理。因五行之理,木能侮土,木亦能疏土也。曾治有饮食不能消化,服健脾暖胃之药百剂不效。诊其左关太弱,知系肝阳不振,投以黄 (其性温升肝木之性亦温升有同气相求之义,故为补肝之主药)一两,桂枝尖三钱,数剂而愈。又治黄胆,诊其左关特弱,重用黄 煎汤,送服《金匮》黄胆门硝石矾石散而愈。若是皆其明征也。且胆汁入于小肠,能助小肠消化食物,此亦木能疏土之理。盖小肠虽属火,而实与胃腑一体相连,故亦可作土论。胆汁者,原由肝中回血管之血化出,而注之于胆,实得甲乙木气之全,是以在小肠中能化胃中不能化之食,其疏土之效愈捷也。又西人谓肝中为回血管会合之处,或肝体发大,或肝内有热,各管即多凝滞壅胀。
由斯知疏达肝郁之药,若柴胡、川芎、香附、生麦芽、乳香、没药皆可选用;而又宜佐以活血之品,若桃仁、红花、樗鸡、 虫之类,且又宜佐以泻热之品,然不可骤用大凉之药,恐其所瘀之血得凉而凝,转不易消散,宜选用连翘、茵陈、川楝子、栀子(栀子为末,烧酒调敷,善治跌打处青红肿疼,能消瘀血可知)
诸药,凉而能散,方为对证。
肝体木硬,宜用柔肝之法。至柔肝之药,若当归、芍药、柏子仁、玄参、枸杞、阿胶、鳖甲皆可选用,而亦宜用活血之品佐之。而活血药中尤以三七之化瘀生新者为最紧要之品,宜煎服汤药之外,另服此药细末日三次,每次钱半或至二钱。则肝体之木硬者,指日可柔也。
《内经》谓∶“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所谓苦急者,乃气血忽然相并于肝中,致肝脏有急迫难缓之势,因之失其常司。当其急迫之时,肝体亦或木硬,而过其时又能复常。故其治法,宜重用甘缓之药以缓其急,其病自愈,与治肝体长此木硬者有异。曾阅《山西医志》二十四期,有人过服燥热峻烈之药,骤发痉厥,角弓反张,口吐血沫。乔××遵《内经》之旨,但重用甘草一味,连煎服,数日全愈,可谓善读《内经》者矣。然此证若如此治法仍不愈者,或加以凉润之品,若羚羊角、白芍,或再加镇重之品,若朱砂(研细送服)
、铁锈,皆可也。
【新拟和肝丸】治肝体木硬,肝气郁结,肝中血管闭塞,及肝木横恣侮克脾土。其现病或胁下胀疼,或肢体串疼,或饮食减少,呕哕,吞酸,或噫气不除,或呃逆连连,或头疼目胀、眩晕、痉痫,种种诸证。
粉甘草(五两细末) 生杭芍(三两细末) 青连翘(三两细末) 广肉桂(两半去粗皮细末)
冰片(三钱细末) 薄荷冰(四钱细末) 片朱砂(三两细末)
上药七味,将前六味和匀,水泛为丸,梧桐子大,晾干(不宜晒),用朱砂为衣,勿余剩。务令坚实光滑始不走味。每于饭后一点钟服二十粒至三十粒,日再服。病急剧者,宜空心服;或于服两次之后,临睡时又服一次更佳。若无病者,但以为健胃消食药,则每饭后一点钟服十粒即可。
数年来肝之为病颇多,而在女子为尤甚。医者习用香附、青皮、枳壳、延胡开气之品,及柴胡、川芎升气之品。连连服之,恒有肝病未除,元气已弱,不能支持,后遇良医,亦殊难为之挽救,若斯者良可慨也。
此方用甘草之甘以缓肝;芍药之润以柔肝;连翘以散其气分之结(尝单用以治肝气郁结有殊效);冰片、薄荷冰以通其血管之闭;肉桂以抑肝木之横恣;朱砂以制肝中之相火妄行。且合之为丸,其味辛香甘美,能醒脾健胃,使饮食加增。又其药性平和,在上能清,在下能温(此药初服下觉凉及行至下焦则又变为温性)。
故凡一切肝之为病,服他药不愈者,徐服此药,自能奏效。
(附∶肝脾双理丸)
肝脾者,相助为理之脏也。人多谓肝木过盛可以克伤脾土,即不能消食。不知肝木过弱不能疏通脾土,亦不能消食。盖肝之系下连气海,兼有相火寄生其中。为其连气海也,可代元气布化,脾胃之健运实资其辅助。为其寄生相火也,可借火以生土,脾胃之饮食更赖之熟腐。故曰肝与脾相助为理之脏也。特是肝为厥阴,中见少阳,其性刚果,其气条达,故《内经》灵兰秘典名为将军之官。有时调摄失宜,拂其条达之性,恒至激发其刚果之性而近于横恣,于斯脾胃先当其冲,向之得其助者,至斯反受其损。而其横恣所及,能排挤诸脏腑之气致失其和,故善作疼也。
于斯,欲制肝气之横恣,而平肝之议出焉。至平之犹不足制其横恣,而伐肝之议又出焉。所用之药,若三棱、莪术、青皮、延胡、鳖甲诸品,放胆杂投,毫无顾忌,独不思肝木于时应春,为气化发生之始,若植物之有萌芽,而竟若斯平之伐之,其萌芽有不挫折毁伤者乎?岂除此平肝伐肝之外,别无术以医肝乎?何以本属可治之证,而竟以用药失宜者归于不治乎?愚近拟得肝脾双理丸,凡肝脾不和,饮食不消,满闷胀疼,或呃逆嗳气呕吐,或泄泻,或痢疾,或女子月事不调,行经腹疼,关于肝脾种种诸证,服之莫不奏效。爰录其方于下。
【肝脾双理丸】
甘草(十两细末) 生杭芍(二两细末) 广条桂(两半去粗皮细末) 川紫朴(两半细末)
薄荷冰(三钱细末) 冰片(二钱细末) 朱砂(三两细末)
上药七味。将朱砂一两与前六味和勺,水泛为丸,桐子大,晾干(忌晒),用所余二两朱砂为衣,勿令余剩,上衣时以糯米浓汁代水,且令坚实光滑方不走气。其用量∶常时调养,每服二十粒至三十粒;急用除病时,可服至百粒,或一百二十粒。
肝象木,旺于春;其脉弦,其神魂,其华在爪,其充在筋,其声呼,其臭臊,其味酸,其液泣,其色青,其藏血;足厥阴其经也。与胆合,胆为腑而主表,肝为脏而主里。
肝气盛,为血有余,则病目赤,两胁下痛引小腹,善怒。气逆则头眩,耳聋不聪,颊肿,是肝气之实也,则宜泻之。肝气不足,则病目不明,两胁拘急,筋挛,不得太息,爪甲枯,面青,善悲恐,如人将捕之,是肝气之虚也,则宜补之。
于四时∶病在肝,愈于夏;夏不愈,甚于秋;秋不死,待于冬;起于春。于日∶愈在丙丁;丙丁不愈,加于庚辛;庚辛不死,待于壬癸;起于甲乙。于时∶平旦慧,下哺甚,夜半静。禁当风。
肝部,左手关上是也。平肝脉来,绰绰如按琴瑟之弦,如揭长竿末梢,曰肝平。春以胃气为本。春,肝木王,其脉弦细而长,是平脉也。反得微涩而短者,是肺之乘肝,金之克木,大逆,十死不治;反得浮大而洪者,是心乘肝,子之扶母,虽病当愈;反得沉濡滑者,是肾乘肝,母之归子,虽病当愈;反得大而缓者,是脾之乘肝,为土之陵木,土之畏木,虽病不死。病肝脉来,盛实而滑,如循长竿,曰肝病;死肝脉来,急益劲,如新张弓弦,曰肝死;真肝脉至,中外急,如循刀刃赜赜然,如新张弓弦。色青白不泽,毛折乃死。
《养生方》云∶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阔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春志生。生而勿杀,与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也;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于肝,夏变为寒,则奉长生者少。
《养生方·导引法》云∶肝脏病者,愁忧不乐,悲思嗔怒,头旋眼痛,呵气出而愈。
今人所谓心痛、胃痛、胁痛,无非肝气为患,此有虚实之分,大率实者十之二,虚者十之八。余表兄周士熙,弱冠得肝病胃痛,医用疏肝之药即止,后痛屡发,服其药即止,而病发转甚,成婚后数月,痛又大发,医仍用香附、豆蔻、枳壳等药,遂加剧而卒。盖此症初起,即宜用高鼓峰滋水清肝饮,魏玉璜一贯煎之类,稍加疏肝之味,如鳖血炒柴胡、四制香附之类,俾肾水涵濡肝木,肝气得舒,肝火渐熄而痛自平。若专用疏泄,则肝阴愈耗,病安得痊?
余尝治钮 村学博福厘之室人肝痛,脉虚,得食稍缓,用北沙参、石斛、归须、白芍、木瓜、甘草、云苓、鳖血炒柴胡、橘红,二剂痛止,后用逍遥散加参、归、石斛、木瓜,调理而愈。
赵养葵《医贯》,徐灵胎砭之是矣,然观其治木郁之法,先用逍遥散,继用六味地黄汤加柴胡、芍药以滋肾水,俾水能生木,此实开高鼓峰清水滋肝饮之法门。(六味加归身、白芍、柴胡、山栀、大枣以治肝胃等证,血少者加味逍遥散加生地。)再传而魏玉璜之治胁痛用一贯煎,(沙参、麦冬、生地、归身、枸杞、川楝子,口苦燥者加酒连),叶天士之治脘痛用石决明、阿胶、生地、枸杞子、茯苓、石斛、白粳米等以养胃汁,则又化而裁之。法益详备,学人不可忘所自来也。
魏玉璜曰∶带浊之病,多由肝火炽盛,上蒸胃而乘肺,肺主气,气弱不能散布为津液,反因火性迫速而下输膀胱之州都,本从气化,又肝主疏泄,反禀其令而行,遂至淫淫不绝。使但属胃家湿热,无肝火为难,则上为痰而下为泻耳。叶天士曰∶肝主疏泄,侮所不胜,故亦下利。余尝治下利,但平肝而得效。(余尝遵此法治素有肝痛病而下利、脉弦者,果获效。)是则肝之主病甚多,司命者不可不察也。
何西池曰∶百病皆生于郁,与凡病皆属火,及风为百病之长,三句总只一理。盖郁未有不病火者也,火未有不由郁者也。第郁而不舒,则皆肝木之病矣。此又可为肝病多之一证。
酒精性肝病(alcoholic liver disease)为慢性酒精中毒的主要表现之一。长期大量酗酒者据统计有10%~20%发生此类损伤。严重时出现临床表现,如呕吐、呕血或黑便,其中部分可发生黄疸、肝功能衰竭。
【病变】
慢性酒精中毒主要引起肝的3种损伤,即脂肪肝、酒精性肝炎和酒精性肝硬变。三者可单独出现,也可同时并存或先后移行。一般认为脂肪肝在先,或经过酒精性肝炎再演变为肝硬变,或直接演变为肝硬变。
1.脂肪肝酒精中毒最常见的肝病变是脂肪变性。肝细胞含有相当大的脂滴,可将胞核推挤到细胞一侧,肝细胞肿大变圆。小叶中央区受累明显,有时同时伴有各种程度的肝细胞水样变性。单纯的脂肪肝常无症状。
2.酒精性肝炎(alcoholic hepatitis)在有临床肝症状表现的病例,常出现3种病变:肝细胞脂肪变性,酒精透明小体(alcoholic hyalin,ah 图10-42)形成和灶状肝细胞坏死伴中性粒细胞浸润。
[imgz]binglixue242.jpg[alt]酒精性肝炎[/alt][/img]
图10-42 酒精性肝炎
图中央区肝细胞浆内见成群的酒精透明小体
3.酒精性肝硬变(alcoholic cirrhosis) 一般认为此种肝硬变是由脂肪肝和酒精性肝炎进展而来。一般的脂肪肝,如继续酗酒则多发展为酒精性炎,再演变为肝硬变。酒精性肝炎时肝细胞发生坏死,最终引起纤维化。相邻肝小叶的纤维化条索相互连接,导致肝小叶的正常结构被分割破坏,发展成假小叶及肝细胞结节状再生,形成酒精性肝硬变。
【发病机制】
肝是酒精代谢、降解的主要场所。酒精对肝有直接损伤作用。其机制如下:
1.nadh对nad比值增高的效应进入肝内的酒精,在乙醇脱氢酶和微粒体乙醇氧化酶系的作用下转变为乙醛,再转变为乙酸。后一反应使辅酶Ⅰ(nad)转变为还原型辅酶Ⅰ(nadh),因而nadh/nad值增高。①nadh增多有抑制线粒体三羧酸循环的作用,从而使肝细胞对脂肪酸的氧化能力降低,可引起脂肪在肝内堆积而发生脂肪肝。②nadh增多可使细胞代谢中的乳酸增多,后者对肝内脂肪变及胶原形成等有促进作用。③nadh增多,使线粒体增加以nadh的再氧化,致耗氧过多。肝细胞因缺氧而易于发生坏死和纤维化。
2.乙醛的毒性作用在酒精代谢过程中产生的乙醛具有强烈的生化反应和毒性,可影响肝细胞膜的性状及抑制肝细胞合成的蛋白的分泌排出。
3.营养缺乏作用嗜酒者常有的营养不足,尤其是蛋白质缺乏,使肝内氨基酸及酶类减少,可以促进酒精的毒性作用。
胆酸系由肝细胞合成、释放,经胆道系统排泄入肠道,然后95~98%的胆酸由迥肠末端重吸收,再经门脉系统返回肝脏,形成胆酸的肝肠循环。这一重吸收机制使<1%的胆酸进入外周血循环,故正常人血清中的胆酸深度很低(<5nmole/ml)。当肝脏功能受损时,会导致肝脏重吸收功能障碍,致使血清中胆酸浓度明显升高,故检测血清胆酸可作为早期诊断肝功受损的一项灵敏、特异的重要指标。有人报道慢性肝炎转入活动期的患者,其血清胆酸升高可较sgpt升高提前数周;对疑为早期肝硬化而常规肝功试验正常者的诊断有显着的临床价值。当肝功受损的早期,空腹血清中胆酸正常时,可采用脂肪餐负荷试验后90min的血清进行胆酸检测,由于肝脏对餐后门脉中陡增的胆酸的廓清能力减退,可更加灵敏地反映出肝功的轻度下降,这时,单项血清胆酸的ria检测,较其它肝功化验灵敏,特别对慢性肝炎患者,可作为治疗和复发的监护指标,若将之与其它几项肝功试验结合起来,将明显提高对肝病的诊断符合率。
酒精性肝病是由过量饮酒导致的肝损害。
酒精性肝病是常见的,但又是可以预防的健康问题。一般而言,酒精消费量(多少及频率)决定肝损害的危险和程度。妇女比男人更易受到损害。饮酒数年的妇女,饮酒量每天达19g纯酒精量(182g葡萄酒、364g啤酒、56g威士忌),可引起肝损害;饮酒数年的男子,饮酒量每天达56g纯酒精量(560g葡萄酒、1120g啤酒或168g威士忌)可引起肝损害。尽管如此,引起肝损害的饮酒量还是因人而异。
酒精可引起三种类型的肝损害:肝脂肪堆积(脂肪肝)、炎症(酒精性肝炎)、纤维增生(肝硬化)。
酒精仅提供热量而缺乏基本营养要素,降低食欲,因其对小肠和胰腺的毒性作用导致吸收障碍,因而嗜酒成性而又无适当饮食结构的人会发展成营养不良。
【症状和诊断】
一般而言,症状的出现取决于饮酒多少,时间多长。酗酒者通常在饮酒30年后出现首发症状,在40年后出现严重问题。男性因酒精而导致的症状类同于雌激素过多和雄激素过少而产生的结果--睾丸缩小,乳房增大。
脂肪堆积(脂肪肝)通常无症状,其中1/3的病人肝脏有增大,偶尔出现肝脏触痛。
酒精引起的肝脏发炎(酒精性肝炎)可有发热、黄疸、白细胞增高、肝脏增大、触痛并有自觉疼痛,皮肤出现蜘蛛痣。
肝脏纤维增生(肝硬化)的病人可以有一些酒精性肝炎的症状或特征,也可出现酒精性肝硬化的并发症,门脉高压伴随脾大、腹水、因肝衰竭而导致的肾衰竭(肝肾综合征)、神志错乱(肝性脑病的主要症状)或肝癌。为确定诊断,医生对某些病人进行肝活检,用中空的针经腹壁穿刺进入肝脏,取得一小块肝组织以供显微镜组织学检查用。
酒精性肝疾病的病人,肝功能试验结果可以正常或不正常,但酗酒者血中的γ-谷氨酰转肽酶水平可以特别高。另外,病人血中红细胞较正常偏大,有意义的是血小板水平可以降低。
【预后和治疗】
如果病人继续饮酒,肝脏损害将继续进展,而且可能是致命的。如停止饮酒,某些肝损害(除外纤维增生)可自己修复,变化趋好,病人将延长生存期。
酒精性肝损害的唯一治疗是停止饮酒,这样做非常困难。绝大多数人需参加正规的戒酒组织,如戒酒俱乐部以停止饮酒。
俗语云“草药一味,气死名医”,草头方药简效宏者真有不可思议之妙。《本草推陈》载有治肝炎方,仅用神仙对坐草、三白草、积雪草三物。因余习惯使用传统中药,此方虽屡见之而终不曾用。
今年元旦甫过,有某单位孙科长之子忽患肝炎,gpt329,γ一谷氨酰转肽酶155(正常值为0~50)。总胆红质20,二对半化验中三个阳性:表面抗原、e抗原和c抗体均为阳性。孙科长家境清寒,爱子而立之年尚无正式工作,因而用药务求效高价廉,余即思及上方,三白草药店无货,改用垂盆草,更加茵陈、平地木、方为:
神仙对坐草30g 垂盆草20g 积雪草20g 茵陈20g 平地木20g
服药3剂复查gpt71,γ-谷氨酰转肽酶77,其余项目均已正常。又服10剂,再次复查,所有化验项目全部正常。患者脉略弦,舌偏红,苔则薄白。即于原方加生地12g、麦门冬9g 嘱服一周以资巩固,从此竟愈。
肝病无论急慢性肝炎抑或肝肿大,恒见右胁痞胀疼痛一症。推其机理,总以湿热阻滞于肝经、肝郁气滞或由气及血,血行不畅而致瘀结肝络等,最为临床所习见。急性期间投以疏肝清热、化湿和中之剂,肝功能恢复则肝痛亦渐消失。慢性及迁延性肝区疼痛常多持续缠绵。至于用药,气滞者无非柴胡、香附、川楝子、青陈皮、枳壳之类,而血瘀又不外丹参、郁金、延胡、川芎、桃仁之属。理虽如此而其效终难。
某年,余治一慢性肝炎患者,因消化道溃疡发作较甚,先拟理其脾胃,方中用瓜蒌薤白展中阳以化痰浊滞气,不意服后肝区疼痛稍然消失,且历久不发。自此余治肝病而见右胁疼痛之患者,每于对证方中加入前药,常收药到病除、立竿见影之效。盖肝病之肝区疼痛,有与胸痹相类似之机理。
余亦曾治一顽固性胸中塞闷病人,诸药罔效,参人蒌皮、枳实.胸闷顿解。可见一症自有一症的对之药,亦属医家着意之处。然《重庆堂随笔》虽云“瓜萎最润肝燥”,而傅青主则曰胸中虚而用之者,“心如遗落”,余尝见虚证胸痹误投瓜蒌而自觉胸中荡然无物、吸吸少气而不知心之所在者。一物而有利弊如此,此非药物自身之过,全在医家之学识技巧而已。
肝病日久或病虽愈而体质未复,人身气血阴阳失于平衡,每易渐入损途。患者常症状繁多而不知其主症何在,纳差神疲,倦怠乏力,心情抑郁,沉默寡欢。惟宜详参四诊,仔细推究五脏六腑之虚实,气血阴阳之盛衰,以及病情进退,服药机变,综合考虑用药方案,始能投剂合辙。
如余治某公司陈经理之室胡氏,45岁。1988年曾患甲肝,愈后十年间多次复查,除乙肝表面抗原阳性外,其余项目均属正常。虽然,而常自感不适,时或中脘作胀,时或肝区疼痛,时或腰酸特甚,时或经汛衍期,时或夜寐欠安。胃纳尚可而乏力懒言,稍稍动作,则感体力不支,面萎色黄,精神困倦。视其脉小而不畅,两尺均弱而右关稍强。舌质淡红,苔薄微带浊腻。余辨其病位虽涉及心肝肾脾胃诸脏腑,而主要在于脾胃中土气阴两虚,痰食阻滞,肝胃湿浊未净,而先天肾元已伤。因而用参术健脾,沙参养胃,夏贝蠲痰,楂菔消食,川断、狗脊益肾强腰,佐丹参、半枝莲、蒲公英清热化浊兼通肝络,方为:
党参20g 炒白术9g 南北沙参各20g 姜半夏9g 象贝母15g 山楂9g 莱菔子9g 狗脊9g 川断9g 丹参9g 半枝莲30g 蒲公英15g
服三帖,六脉涩象已解,舌上浊苔自除,时觉面热升火。原方加生地15g 枸杞子12g 元参9g。服一月后至上海铁道大学附属甘泉医院复查,乙肝表面抗原转阴,其余项目均正常。而自觉症状已逐渐消失,纳佳神旺,轻劲多力,面色红润,心情开朗。以后稍有月事不调,予以调理即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