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

参考:非特异性脑炎 , 痰火扰心 , 胆气虚 , 肝豆状核变性 , 反应性精神病

“癫狂” 相关论述

1.癫证。多由思虑太过、情怀抑郁,以致肝失条达、脾气不运、津液凝滞为痰、痰浊上逆、神明失常、发为癫证
主证:沉默呆滞、精神抑郁、表情淡默、或喃喃自语、语无伦次;或时悲时喜、器笑无常,胡思乱想,多疑易惊,不思饮食,舌苔薄腻,脉弦细或弦滑。
治法:取背俞穴为主,佐以原、络穴。针用平补平泻法。
处方:心俞肝俞脾俞神门丰隆
2.狂证。多由所求不遂、肝胃火盛,挟痰上扰,致使神志逆乱、心神失主而致。
主证:病起急骤、吵扰不宁、两目怒视、毁物打人、不分亲疏、气力逾常、不思饮食、舌红绛、苔黄 腻、脉弦滑。
治法:取督脉穴为主,兼清痰火、针用泻法。
处方:大椎风府水沟内关丰隆

和狂都是精神错乱的疾病,表现为抑郁状态,情感淡漠,沉默痴呆,语言错乱,不知饥饱,甚则僵仆直视,属虚证。病由痰气郁结,或心脾两虚所致。狂,表现为兴奋状态,喧扰不宁,衣被不敛,打人骂人,歌笑不休,多怒,甚则逾垣上屋,属实证。病由阳气过亢,心神外越所致。故《难经.十二难》说:「重阳者狂,重阴。」但是,与狂在病理变化上仍有关联。癫病经久,痰郁化火,可以出现狂证;狂病既久,郁火渐得宣泄而痰气留滞,亦能出现症。故常癫狂并称。

癫狂一证,名异而源同。同者,同在心经也。虚而狂实。心阳之不足,神识昏迷者,言语重复,喜笑无常,作事无绪,皆由心阳不足,神识不清,寒痰易生,上闭心窍,亦能使人倒倒。然专于治痰,便是舍本逐末,不可为法。交通上下,是为治本握要法,宜细心体会之。狂乃邪火之横行,神无定主。狂者,本由邪火乘心,乱其神明,神无所主,砐大叫狂妄,登高弃衣,亲疏不避,治之专以下夺、清热为主。贵以养正,兼以行痰。治狂务于祛邪,灭火为要。白通、枙、鼓,主于交通,阴癫阳癫可疗。大小承气,专行政下,狂妄能医,其中尚有夙孽冤凭,尤当急作善功忏悔。[眉批]知非氏曰:扶正治下气治狂,名论不刊。
近来市习,治专以祛痰安魂定魄,治狂每以清水降痰,亦多获效。终不若握定金针,临证有据也。

崔某,女,16岁,奇村人。素性争强好胜,读书刻苦,名列前茅。一月前,与同学发生矛盾,郁怒于心胸,病头闷失眠,记忆明显减退,精力难以集中,或怒或泣,日趋益甚,遂废学。近一周不饥不食,时欲张口叹息,彻夜不寐,二目呆滞,喃喃独语,呼问不应。一医让服牛黄清心丸,无起色。视其表情淡漠,状似木鸡,舌尖红,有芒刺。
诊其脉,沉滑右弦。
观其脉症,此癫病也。《景岳全书》云:“癫病多由痰起,凡气有所逆,痰有所滞,皆能壅闭经络,格塞心窍。”是以神乱成也。今舌尖红赤,有芒刺,大有阳变成狂之势。宜速解郁开窍,清热化痰。拟柴胡龙骨牡蛎汤加味治之:
柴胡12g 黄芩10g 半夏15g 甘草6g 远志10g 石菖蒲15g 竹叶3g 石膏60g 龙牡各30g 枣仁15g 三剂
并嘱家长好言劝慰,心药医心。
二诊:神志明显改善,已可答问,思食欲寐。舌仍燥。
边尖红,脉弦滑。志定神宁,痰火已轻,原法不变,并加滋阴养心之品。拟原方加生地15g ,麦冬15g ,五剂。
三诊:神情几近正常,遂未书方。嘱其豁达大度,宽厚容人云云。

经义
《宣明五气篇》曰∶邪入于阳则狂,邪入于搏阳癫疾搏阴则为喑。
《生气通天论》曰∶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阳不胜其,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调经论》曰∶血并于,气并于阳,故为惊狂
通天篇》曰∶太阳之人,多阳而少阴,必谨调之。无脱其,而泻其阳。阳重脱者易狂,阴阳皆脱者,暴死不知人也。
本神篇》曰∶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忘不精。肺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
《脉解篇》曰∶太阳所谓甚则狂癫疾者,阳尽在上而阴气从下,下虚上实,故狂癫疾也。阳明所谓病至则欲乘高而歌,弃衣而走者,阴阳复争,而外并于阳,故弃衣而走也。
《阳明脉解篇》帝曰∶足阳明之脉,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岐伯曰∶四肢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也。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欲食,故妄走也。
病能论》帝曰∶有病怒狂者,此病安生?岐伯曰∶生于阳也。阳气者,因暴折而难决,故善怒也,病名曰阳厥。帝曰∶何以知之?岐伯曰∶阳明者常动,巨阳少阳不动,不动而动大疾,此其候也。帝曰∶治之奈何?曰∶夺其食即已。夫食入于长气于阳,故夺其食即已。使之服以生铁洛为饮。夫生铁洛者,下气疾也。
《通评虚实论》帝曰∶癫疾何如?岐伯曰∶脉搏大滑,久自已;脉小坚急,死不治。
帝曰∶癫疾之脉,虚实何如?岐伯曰∶虚则可治,实则死。
《大奇论》曰∶心脉满大,痫螈筋挛肝脉小急,痫螈筋挛二阴急为痫厥。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缓甚为狂笑,微涩为癫疾肺脉急甚为癫疾肾脉急甚为骨癫疾
《奇病论》曰帝曰∶人生而有病癫疾者,病名曰何?安所得之?岐伯曰∶病名为胎病。
此得之在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为癫疾也。
寒热病篇》曰∶暴挛痫眩,足不任身。取天柱
癫狂篇》曰∶癫疾始生,先不乐,头重痛,视举目赤,甚作极已而烦心,候之于颜。
手太阳阳明太阴血变而止。癫疾始作,先反僵,因而脊痛,候之足太阳阳明太阴手太阳血变而止。癫疾始作,而引口啼呼喘悸者,候之手阳明太阳。左强者攻其右,右强者攻其左,血变而止。治癫疾者,常与之居,察其所当取之处。病至,视之有过者泻之,置其血于瓠壶之中,至其发时,血独动矣。不动,灸穷骨二十壮。穷骨者, 骨也。骨癫疾者, 齿分肉皆满,而骨居,汗出烦 ,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筋癫疾者,身倦挛急大,刺项大经大杼脉。呕多沃沫,气下泄者,不治。脉癫疾者,暴仆,四肢脉皆胀而纵。脉满,尽刺之出血不满,灸之挟项太阳,灸带脉于腰相去三寸,诸分肉本输。呕多沃沫,气下泄者,不治。癫疾者,疾发如狂者,死不治。以上俱言癫疾
狂始生,先自悲也,喜忘苦怒善恐者,得之忧饥,治之取手太阴阳明血变而止,及取足太阴阳明。狂始生,少卧不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尊贵也,善骂詈,日夜不休,治之取手阳明太阳太阴、舌下少阴。视之盛者,皆取之。不盛,释之也。狂言,惊,善笑,好歌乐,妄行不休者,得之大恐。治之,取手阳明太阳太阴。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治之,取手太阳太阴阳明足太阴、头两 。狂者多食,善见鬼神,善笑而不发于外者,得之有所大喜。治之,取足太阴太阳阳明;后取手太阴太阳阳明。狂而新发,未应如此者。先取曲泉左右动脉,及盛者见血,有顷已;不已,以法取之,灸骨 二十壮。以上俱言狂证。
《长刺节论》曰∶病在诸阳脉,且寒且热,诸分且寒且热,名曰狂,刺之虚脉,视分尽热病已止。病初发岁一发,不治,月一发,不治,月四五发,名曰癫病,刺诸分诸脉,其无寒者以针调之,病已止。
《二十难》曰∶重阳者,狂;重阴者,脱阳者,见鬼;脱阴者,目盲
《五十九难》曰∶狂之病,何以别之?然∶狂疾之始发,少卧而不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倨贵也。妄笑,好歌乐,妄行不休是也。癫疾始发,意不乐,僵仆直视,其脉三部俱盛是也。
论证(共二条)
癫狂之病,病本不同。狂病之来,狂妄之渐而经久难已;癫病之至,忽然僵仆而时作时止。狂病常醒,多怒而暴;癫病常昏,多倦而静。由此观之,则其阴阳寒热,自有冰炭之异。故《难经》曰∶重阳者狂,重阴,义可知也。后世诸家,有谓癫狂之病,大概是热,此则未必然也。此其形气脉气自亦有据,不可不辩察阴阳,分而治之。
,即痫也,观《内经》所言癫证甚详,而痫则无辩。即此可知。后世有癫痫风痫风癫等名,所指不一,则徒滋惑乱,不必然也。又如《别录》所载五痫,曰马痫牛痫猪痫羊痫鸡痫者,即今人之谓羊痫猪痫也。此不过因其声之相似,遂立此名。可见癫痫无二,而诸家于癫证之外,又有痫证,诚属牵强,无足凭也。又《千金方》有风痫惊痫食痫,及阴痫阳痫之说,皆所当辩,并列后条。
论治(共五条)
狂病多因于火。此或以谋为失志,或以思虑郁结,屈无所伸,怒无所泄,以致肝胆气逆,木火合邪,是诚东方实证也。此其邪乘于心,则为神魂不守;邪乘于胃,则为暴横刚强。故治此者,当以治火为先,而或痰或气,察其甚而兼治之。若止因火邪,而无胀闭热结者,但当清火,宜抽薪饮黄连解毒汤三补丸之类主之。若水不制火,而兼心肾微虚者,宜朱砂安神丸,或服蛮煎、二阴煎主之。若阳明火盛者,宜白虎汤玉泉散之类主之。若心脾受热,叫骂失常,而微兼闭结者,宜清心汤凉膈散三黄丸当归龙荟丸之类主之。若因火致痰者,宜清膈饮抱龙丸生铁落饮主之。甚者宜滚痰丸。若三焦实热甚者,宜大承气汤下之。若痰饮壅闭,气道不通者,必须先用吐法,并当清其饮食。此治狂之要也。
癫病多由痰气。凡气有所逆,痰有所滞,皆能壅闭经络,格塞心窍,故发则旋晕僵仆,口眼相引,睛上视,手足搐搦腰脊强直食顷乃苏。此其倏病倏已者,正由气之倏逆倏顺也。故治此者,当察痰察气,因其甚者而先之;至若火之有无,又当审其脉证而兼为之治也。气滞者,宜排气饮大和中饮四磨饮,或牛黄丸苏合丸、《集成》润下丸之类主之。痰盛者,宜清膈饮六安煎二陈汤橘皮半夏汤,或抱龙丸朱砂滚涎丸之类主之。兼痰兼火者,宜清膈饮朱砂安神丸、丹溪润下丸之类主之。痰逆气滞之甚者,必用吐法。吐后随证调理之。
癫痫证无火者多。若无火邪,不得妄用凉药恐伤脾气,以致变生他证。且复有阴盛阳衰及气血暴脱,而绝无痰火气逆等病者,则凡四君、四物、八珍、十全大补等汤,或干姜、桂、附之类,皆所必用,不得谓癫痫尽属实邪,而概禁补剂也。若真阴大损,气不归根,而时作时止,昏沉难愈者,必用紫河车丸,方可奏效。其有虚中挟实,微兼痰火不清,而病久不愈者,《集验》龙脑安神丸最得其宜,随证增减,可为法也。
痴呆证,凡平素无痰,而或以郁结,或以不遂,或以思虑,或以疑贰,或以惊恐,而渐致痴呆。言辞颠倒,举动不经,或多汗,或善愁,其证则千奇万怪,无所不至。脉必或弦或数,或大或小,变易不常。此其逆气在心或肝胆二经,气有不清而然。但察其形体强壮,饮食不减,别无虚脱等证。则悉宜服蛮煎治之,最稳最妙。然此证有可愈者,有不可愈者,亦在乎胃气元气之强弱,待时而复,非可急也。凡此诸证,若以大惊猝恐,一时偶伤心胆,而致失神昏乱者。此当以速扶正气为主,宜七福饮,或大补元煎主之。
小儿无狂证,惟病者常有之。凡小儿之病,有从胎气而得者,有从生后受惊而得者。盖小儿神气尚弱,惊则肝胆夺气而神不守舍,舍空则正气不能主,而痰邪足以乱之。故凡治小儿之惊痫,必须先审正气,然后察其病邪,酌宜治之。诸法俱载小儿门,所当详究。
述古(共四条)
千金方》云∶小儿之痫有三,风痫惊痫食痫也。风痫缘衣暖汗出,风因入也。初时先屈指如数,乃作。惊痫起于惊悸,大啼乃作。食痫其先不哺乳,而变热后发。或先寒后热者,皆食痫也。又云∶病先身热,掣纵,惊啼叫唤,而后发痫。脉浮者,为阳痫。病在六腑外,在肌肉,犹易治也。病先身冷,不惊掣,不啼叫,而病发时脉沉者,为阴痫。病在五脏内,在骨髓,难治也。
陈无择云∶夫癫痫病,皆由惊动,使脏气不平,郁而生涎,闭塞诸经,厥而乃成。或在母胎中受惊,或幼小感风寒暑湿,或饮食不节,逆于脏气而成。盖忤气得之外,惊恐得之内,饮食属不内外三因不同,忤气则一。
愚谓此二家之说,虽若切当,然风寒外感,自有表证,饮食内伤,是有里证,俱未必乱神。若此而癫痫为病,则忽尔昏厥,此其病则专在心经,以及肝胆二脏,又非风寒饮食所能顿病若此者。且风痫之义,本以木邪所属为言,亦非外感之谓,即有外感,或有饮食,亦无非因惊因恐相兼为病耳,若以三因并列之,则有未必然也。
张子和曰∶肝屡谋,胆屡不决,屈无所伸,怒无所泄,肝木胆火随炎入心,心火炽亢,神不守舍久逆而成癫狂,一因也。有思虑过多,脾伤失职,心之官亦主思,甚则火炽,心血日涸,脾液不行,痰迷心窍,以致癫狂,二因也。
丹溪曰∶大法行痰为主,黄连南星、栝蒌、半夏,寻火寻痰,分多少而治,无不愈。
有热者,以凉药清其心。有痰者,必用吐法。吐后,用东垣安神丸及平肝之药,青黛柴胡川芎之类。
简易方
一方 治狂,邪触发无时,披头大叫,但欲杀人,不避水火者。用苦参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白滚汤或清茶送下。
灸法
间使(五壮)、人中(用小炷灸之)、骨 (二十壮)。
两手足大拇指,以二指并缚一处,灸爪甲角七壮。须于甲肉之半,令其四处着火。
癫狂论列方
抽薪饮(新寒三) 白虎汤(寒二) 四君子汤(补一) 清心汤(寒三四) 清膈煎(新寒九)大补元煎(新补一) 排气饮(新和六) 六安煎(新和二) 大和中饮(新和七) 抱龙丸(小八五) 滚痰丸(攻七七) 紫河车丸(小百七) 二陈汤(和一) 三黄丸(攻六八)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苏合丸(和三七一) 牛黄丸(和三六五) 当归龙荟丸(寒一六七) 八珍汤(补十九) 四物汤(补八) 朱砂安神丸(寒一四二) 七福饮(新补七) 玉泉散(新寒十五) 朱砂滚涎丸(攻七八) 二阴煎(新补十) 凉膈散(攻十九) 橘皮半夏汤(和十三) 三补丸(寒一六二) 四磨饮(和五二) 丹溪润下丸(和百十六) 服蛮煎(新寒十九) 吐法(新攻一)《集成》润下丸(和百十七) 生铁落饮(寒七七) 大承气汤(攻一) 黄连解毒汤(寒一) 《集验》龙脑安神丸(和一四七)
论外备用方
正心汤(补八一 心虚主热) 宁心丸(补百十四 养心神) 辰砂妙香散(固十五) 抱胆丸(和三五七 惊气结宁志丸(和三百六十 心风养神) 人参琥珀丸(和三六一 养心安神归神丸(和三五九 神不守舍) 神应丹(和三六三 镇惊痰五痫神应丸(和三六四)《秘方》半夏丸(和三六二 风痰辰砂丸(和三五八 痰气结琥珀寿星丸(和百十三痰痫五生丸(热九六 寒痰犀角丸(攻九一 风痰牛黄清心丸(攻三五 实热

癫狂一病为精神病中的高发病,对人类的危害较大,而且其病多隐匿进展,先兆症常常被躯体症所掩盖。但由于本病与遗传有关,为与生具来,故远期先兆即可在性情神态上发现端倪。又狂病多火,癫病多痰,故近期先兆应于痰兆及火兆中求……
一、概述
、狂皆为精神失常的疾患。癫证精神紊乱、抑郁沉默、痴呆寡言、语无伦次、甚而木僵为主证,狂证则以精神错乱、兴奋狂躁、惊呼打骂、不避亲疏为特征。
内经》对癫狂早有论述,如《灵枢·癫狂篇》说:“癫疾始作,而引口啼呼喘悸者……先反僵,因而脊痛。”“狂者,多食善见鬼神,善笑而不发于外者,得之有所大喜。”
、狂的发生机制皆因于阴阳失调,如《难经·二十难》说:“重阳者狂、重阴”。《素问·宣明五气篇》说:“邪入于阳则狂,搏阳则为癫疾。”在阴阳失调的基础上,又与痰迷心窍有关。其中,因于痰气郁结,狂则系痰火壅盛,如《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说:“诸躁狂越,皆属于火。”此外,由于瘀阻脑络,导致脏气不能上荣脑髓,产生清空神乱、灵机失职,也是癫狂发生机制之一。如王清任医林改错》说:“癫狂一证,哭笑不休,詈骂歌唱,不避亲疏,许多恶态,乃气血凝滞脑气,与脏气不接,如同作梦一样”。并提出了癫狂梦醒汤,以桃仁为君破瘀宣窍
总之,癫狂病位均在肝胆心脾,总因阴阳逆乱,心神受扰所致。此外,本病与遗传因素也很有关系,发病率大约比一般人高10~30倍。
由于癫狂病的发病率较高,无论各阶层、各年龄都可发生,对人体健康及工作影响较大,且诸病多隐潜进展,先兆症又常匿混在躯体症状之中。因此,揭示其先兆规律,争取早期治疗是十分必要的。
癫狂包括现代医学的精神分裂症,躁狂忧郁性精神病,更年期精神病神经官能症,老年性精神病等。
二、癫狂早期先兆的临床意义
(一)癫病先兆 癫病、主静,所谓“重阴”,故发病前大都有较长期的隐证阶段。
远期潜证 患者多为少阴之人、太阴之人,即病理水型、土型人,属高度内向型。平时心胸较狭窄,自私自利,沉默寡言,仔细认真,工作一丝不苟,刻板守成,孤僻好静,但尚能如常人一样工作和生活。
近期潜证 患者渐现痰郁型潜证,即见时觉咽埂,常感胸闷不舒,痰多而粘,苔腻脉滑等症。
欲发信号 一过性神思迷惘,瞪不瞬,喜静独处,胸闷欠伸为本病欲作信号。因心藏神脾藏意癫证病位在心脾,脾郁失运,致痰凝不伸、神明受扰故也。
先兆特点 癫病特点为痰气郁结,病位在心脾,故先出现情志及痰症状。其中,情志症状以多悲为特征。如《灵枢·癫狂》曰:“癫疾始生,先不乐”,《难经·五十九难》曰:“癫疾始发,意不乐,僵仆直视。”痰症状特点为咽堵神昧,乃痰气内郁脾气不伸所致。
典型症状 抑郁呆滞,瞪不瞬,时喃喃自语,语无伦次,经常悲伤欲哭,或神思恍惚、魂梦倒,或不动不语,呆立傻坐,并有妄视妄闻、自罪自责等典型症状。
癫病郁证的区别 癫病患者大多有遗传史及精神创伤史,因长期不能排解而忧郁成疾,大多情感痴呆,故精神障碍是本病病根,其先兆症亦以精神症状为主,躯体症状为继发,最终必将导致精神崩溃、形神具败。总之,癫病自始至终以精神病变为主要环节,主要为现代医学的精神分裂症,和家族史、遗传因素有很大关系。
郁证包括内源性郁证及外源性郁证。其中内源性郁证可无精神创伤史,外源性郁证则有精神紧张,内心冲突史,心理失去平衡。郁证有上进心,和癫病的毫无上进心迥异。其中,精神病证与躯体病证互相影响,互为病理因果关系。内源性郁病虽以躯体性症状为基础,但最终仍转化为精神性疾患,导致形神皆损。此外,郁证癫病不同之处还在于郁证精神症状没有癫病显著,郁证相当于现代医学的神经官能症
阻截治则 宜化痰解郁、顺气开窍,方予豁痰开抑饮柴胡白芍菖蒲郁金细辛牙皂枳实法半夏竹沥、姜汁。气虚人参,阳虚加附子干姜,神迷较明显者,加服苏合香丸宣窍心脾两虚心悸易惕者,可用甘麦大枣汤炙甘草大枣、淮小麦,加元肉、莲子肉、菖蒲远志茯神。又久必挟瘀,故应酌用桃仁红花葱白、酒,以破瘀通窍。也可酌用王清任癫狂梦醒汤桃仁柴胡香附木通赤芍半夏腹皮青皮陈皮桑皮苏子甘草
(二)狂证先兆
狂证主动,所谓“重阳者狂”。因此,患者可有一段时间先兆潜证,并且比癫病显露的较快。
远期潜证 该病多为太阳之人,少阳之人,即病理火型、木型人,呈高度外向,禀性急躁,好激动易怒,多言善惊,孤高自傲,自命不凡,好为人师。
近期潜证 为渐至明显的痰火质型潜证,即见目赤易怒,痰多口苦,心烦失眠小便黄赤大便秘结舌质红、苔黄腻,脉弦而数等症。
先兆信号 出现躁动不安,言语大增,自以为是,是狂病欲发信号。正如《灵枢·癫狂》所曰:“狂始发,少卧不饥,自高贤也。”因狂病主要病位在心肝,心主神明,痰火偏旺,必扰动心神,又肝为将军之官,性慓悍志怒,易受激惹上逆之故。
先兆特点 狂病特点为痰火为患,病位在心肝,仍先出现情志症状及痰症状。其中,情志症状以喜怒无常为特征,如《灵枢·癫狂》曰:“狂言、惊、善笑、好歌乐,妄行不休者,得之大恐。”“狂者多食,善见鬼神,善笑而不发于外者,得之有所大喜。”痰症状特点为狂暴、神,乃痰火上扰,肝胆气逆所致。
典型症状 初则哭笑无常、不避亲疏,继之神丧失守,狂乱无常,甚而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行凶打人,砸物毁坏,力大无比。
狂证和癫证日久皆可互相转化。狂证日久,可因火气渐平,痰气凝结而转为癫证癫病时长亦能因痰郁化火,上清窍而变成狂证。其中,病因痰气凝滞,最易挟瘀,狂病则因火旺耗津,极易伤阴,故在治疗上应注意兼顾。
阻截治则 宜泻火涤痰,镇心宣窍,方予镇狂汤铁落、天竺黄黄连竹沥、姜汁、胆南星菖蒲远志龙齿朱砂灯心草为引。热甚加羚羊角水牛角或生石膏、腑实加大黄,痰甚可辅以礞石滚痰丸礞石大黄沉香黄芩朴硝。或白金丸白矾郁金。神迷重者可用吐法瓜蒂散三圣散瓜蒂防风藜芦,但吐法必须证实方可应用,伤阴加寸冬、玄参。另外,狂病的一大特点为善食、食多助火,故《内经》治疗原则有“夺其食则已”之说,可以作为控制手段之一。

心热极则;肝热极则狂。多喜;狂多怒。脉浮大者吉,沉细者凶。清心养神,宁志化痰汤主之。狂宜去风除热,防风通圣散主之。
宁志化痰
宁志化痰(汤)(人)参,天麻(黄)连胆星,茯苓陈(皮)半夏枣仁菖蒲根。
开迷散
妇人患癫狂桃仁赤芍当(归),柴(胡)(茯)苓甘(草)远(志)(白)术,苏(木)(生)地合一方。
防风通圣散见19页

余年弱冠,素好游泳。1966年年方二十又四,入秋参加横渡浦江训练活动,第二次已是8月秋高时节,虽未见北风怒号,然阵阵凉意袭人肌肤,仅穿游泳裤由此岸乘舢板至对岸,已是几个寒颤,入水更冷,惟有自知。及至次日即觉头重、胸闷、乏力、低热、恶心泛漾、纳谷不馨。先请西医诊治,测得体温37.4℃,经检查仅得“肝肋下触及”体征,并无其他。因彼时肝炎肆虐,医家诊病时每虑及此,似已成为定例,于是以“低热、肝大”两端,疑为肝病。但以后数年问化验肝功能将近二十次之多,全属正常,可见查无实据。当时因服西药无效,改就中医诊治。适中医科青年大夫医师顶替内科门诊。林医师谦虚好学,待人和气,诊后谓余曰:这是感冒。予辛温解表药两剂,服后大效,但未痊愈。自觉为寒湿袭表而未敢肯定,故欲在上方中加入芳香化湿之品,因初识医理,而未敢造次。复诊时,林医师已因故停诊。由内科唯一之女中医诊治,彼云西医既断为肝病,当用疏肝理气法。投柴胡疏肝汤加诸行气之品,服一剂即觉胸背胁腹疼痛,询之女医,谓除此之外并无他法可施。断续诊治数次后,病情迅速加重,已至胸腹痛不可忍,腹中及右胁下有气块如拳大,常沿脐上向左胁下滚动,夜间气撑更甚,几不能入睡。白昼则精神困顿,昏昏欲寐,仅能勉强自主,神识则似明似昧。食欲全无,为维持生命计,每餐强食半两许。舌苔薄黄微腻,两手脉均呈双弦,即每手有两道弦细挺劲之脉呈形于指下。于是外出求医,凡沪上及江浙邻近之地,有缘名流率皆造访,而终归“千方易得,一效难求。”在心灰意冷,束手待毙之时,幸得药店职工张孝顺同志发慈悲怜悯之心,介绍余就诊于孟河世医巢念祖先生。巢先生德高望重,名贯乡里,医术高超,技追华扁。虑余病重体衰,不胜路途跋涉之劳,特为余通函论病,悬拟处方。先生脉案至简,仅于第一方上书“顽痰包络”一句,其方为:
女贞子12g、百合12g、青礞石30g、珍珠母30g、龙齿12g、胆星9g、郁金9g、九节菖9g、炙远志9g、天竺黄9g、鲜竹沥1支(冲)夜交藤15g、合欢花9g
乍看此方似与余当时之病情风马牛不相及,然深入分析之,便知此方有出神入化之妙,不仅方意周匝,而且辨证奇特而精确。盖余之病原属感受寒湿,失于表解,腠理闭塞,邪留不去。误用疏肝行气之药,而余体质原本肝肾不足,且素多抑郁,香燥行气则愈伤肝肾之,引动久抑之气火,则心肝之热骤炽,而郁抑之气勃然横逆矣。心肝热则灼津为痰而神识昏愦,气机逆则克犯脾土而成瘕聚。虽自觉症状之中以腹中气块撑动最为主要,而其治法,必以清心化痰柔肝开涤为要务。盖肝木得养则气逆自敛,心君宁谧而神识清泰。故不治其气而气自宁,不清其火而火自静。神哉乎,宜其药到而病去如归也。痰热消、肝木平、心火降、肾水升,一身之气机协调畅达,何虑气块瘕聚之不愈哉!故全方侧重于清除心肝两经之痰热,兼以开窍安神。世谓中医理论之“活的灵魂”乃“辨证论治,”观此案治法益信而有征。然此等方法似不见于轩岐古籍,惟于晚清医书中偶可窥其端倪。此病之诊治亦见巢老先生功力深厚非同一般。巢先生于女贞子百合两昧之选用,亦极精到。盖余肝肾阴伤而心经内热,始由外感而涉及神明,故宜育阴清热养心安神,仿《金匮百合地黄汤意为最合拍,而余肝肾虽亏而脾胃受戕,加之痰浊内恋不可更用地黄之滋腻,而先生用善于育肾阴、清虚热女贞子以代地黄,虽平常一药之易,“而非老手不办也。”余病至此,服任何中西药均有明显药物反应,而服巢先生之方却全无不适,但初亦不见其效,坚持服用,于无形中诸症渐消。及服至七十余剂,神识顿然慧爽,犹如风卷残云,诸证尽消。服及百剂以资巩固,又得枯木逢春之喜矣,自此安然病愈。惜“世有良才天不永”先生已早归道山。先生之重恩大德余深铭肺腑而未敢一日忘怀也。
其时也,精神分裂症之患者甚多,求治者接踵而治之不易得效。一日余偶触灵机,悟及巢老先生所用之方,正可移治此病,恰合中医“异病同治”之旨。余将此方推敲再三,略事化裁,定为一方,以治心肝热郁痰凝之癫狂病证,名为“镇肝涤痰汤”,方附于下:
附:镇肝涤痰汤方
礞石30g、珍珠母30g、龙齿12g、胆星9g、郁金9g、石菖蒲6g、炙远志9g、天竺黄9g、鲜竹沥1支(冲)
记忆口诀:镇肝涤痰礞珠龙,星金菖远沥竹黄
上述九味乃是基本方,尚须随症加减,方显良效。近时癫狂症患者虽病因病机各有不同,然心肝痰热炽盛乃最为主要之类型。是以频年以来,余用此方治愈甚多,例如:庄老太,五十四岁。某内衣厂工人。因受严重精神刺激,于1970年初患精神分裂症。在某精防院住院两月,尚未好转。平日神情痴呆,多疑善怒,喃喃自语,喋喋不休,稍不遂心,则哭闹叫嚷。发剧之时,屡欲投河自尽,幸被邻居拦截。夜间服四种安眠药,始睡三、四小时,少服一种,即难入睡。自诉头脑眩胀而致昏愦不清,耳鸣心慌,胸中烦扰,胃脘胀满,嗳气时作。出院后在劳保医院服药数十帖,未见效验。历观前方,非祛风通络之剂,即甘麦大枣汤加味。诊其脉则沉郁而弱,察其苔则薄且腻。余意为肝火挟痰上扰心包,以致神明失守不能自持而成斯症。遂投镇肝涤痰汤以潜镇化痰开窍安神。以青礞石天竺黄郁金竹沥菖蒲远志磁石珍珠母龙齿、胆星等出入加减。先后十九诊服药九十帖,诸症均除。从服中药二十帖起停服西药,夜寐亦安。愈后停药观察数月,一切正常,脘胀亦愈。复工上班二年余,直至退休后又年余,病亦未发。后遭邻居频频辱骂,而致旧疾复作。狂暴躁越,数人莫制。立即一次诱服礞石滚痰丸30g、,药后半小时即沉沉而睡。六小时后,连续登厕,泄泻稀便多次,于是狂躁之态全消。再予上述类似方药,服二十剂病若失,继则以养阴消痰之方善后。至今二十五载,年过八旬,康健如常人。此症乃长期忿郁而成,加之年高之体,脾肾已衰,木邪冲旺,正气莫制。近贤云:“肝木横逆则痰热蕴结,心阳独炽乃燥火易升。”痰浊随风火上冲心包,神明为之震憾,故诸症作矣。此非脏躁之比,故养心安神之甘麦大枣汤用之不效。此例病情,全是一派心肝二经痰热壅塞、气火逆上之象,故投镇肝涤痰清心安神之方,竟收全功。或问:既是心肝痰热,何以脉不弦劲弦滑而反沉弱?此乃痰浊阻塞气道脉气不畅而然。清代许松如《诊余脞谈》曾谓弱脉多火,不可全以为虚。从治疗效果亦可反证:此种认识切合病机癫狂一症,多由情志郁结、气郁不舒,心肝痰火扰乱神明而成。虽属难治之病,若能审察精详,投剂得当,亦多能愈。又如余于一九七四年间治一壮岁之病人,患病五年,数萌自杀之念,均获救而幸免于死。于上海、苏州等地治疗,中西医药、针灸、电疗,终鲜克效。究其症候,除癫狂见症之外,整日注目于眼前之黑点,目光到处,无论墙壁、器物、地面、天空,凡有黑点者,必立即定睛细视。若无人干涉,可终日视而不倦。入夜惧怕灯火,见光则眼皮刺痛,目珠中似有火出,甚至灯下不能合,合则目胞瞬动异常。余投镇肝涤痰汤,用豁痰平肝、解郁清火之药治之,神识渐清,然目视黑点及羞明畏光两症终不见好。前人谓“五脏之火,惟肝最横。”苦泄甘寒均不能应,当用灵动咸寒之品,庶可得效。遂以羚羊角粉每日一支(0.3g),于服汤药时吞服之,经二十余日,两症渐除。
癫狂症中,除心肝痰热外,尚有其他证型,略举两例,以供参证:曾治一青年,在马鞍山工作,因失恋而致狂暴异常。其戚领护来沪,途中狂不可遏。此乃气机暴郁而然,用柴胡疏肝散合四磨饮子法,不数剂获安。至今二十余年,未见复发。
1995年又诊一青年汽车司机,因与领导不合,遂郁而成病。就诊时反复申述头痛头胀,此外并无他疾,言语重叠噜苏,见人辄点头微笑,脉弦而不畅。是属肝经气机不舒所致,治法当先“木郁达之”,而随之以消痰清火。投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增损化裁,两阅月而证平。随后恢复驾车,至今安然。

此症多生于脾胃之虚寒,饮食入胃,不变精而变痰,痰迷心窍,遂成癫狂, 茍徒治痰而不补气,未有不死者也,方用
人参白芥子( 各伍钱) 白朮( 壹两) 半夏( 叁钱) 陈皮干姜肉桂( 各壹钱) 甘草菖蒲( 各伍分)
水煎服。
如女人得此症,去肉桂白芍柴胡、黑栀,治之亦最神效。

病名。指精神错乱的疾病。出《灵枢·癫狂》。《难经·二十难》:“重阳者狂,重阴。”,多偏于虚,表现为精神抑郁,沉默痴呆,喃喃自语。狂属阳,多偏于实,表现为喧扰打骂,狂躁不宁。癫病经久,痰郁化火,可以出现狂证;狂病延久,正气不足,亦可出现癫证。故癫狂常并称。《证治要诀》卷九:“癫狂,由七情所郁,遂生痰涎,迷塞心窍,不省人事,瞪不瞬,妄言叫骂,甚则逾垣上屋,裸体打人。”《杂病源流犀烛·癫狂源流》:“癫狂,心与肝胃病也,而必挟痰挟火心气虚、有热,狂由心家邪热,此癫狂之由。……为久病,狂为暴病癫病多喜狂病多怒;有时人不之觉,是颠之轻者,狂有时人不及防,是狂之骤者。癫病痰火一时忽动,阴阳相争,亦若狂之状,狂病痰火经久煎熬,神魂迷瞀,亦兼之状,此癫狂之形势宜辨。”治疗以化痰、清火、活血、祛瘀、攻下、涌吐、补益、重镇、开窍、宁神等法。参见、狂等有关条。


癫痫诸风(艾叶七十八,验方三十一。)
卒得痫疾(钩藤一百五十五,验方二。)
邪狂妄(鸡三百八十七,验方四。)
风狂歌笑(猪肉三百九十二,验方五。)
病笑不休(盐四百五十一,验方十一。)
痰痫疾(白矾四百五十九,诸方一。又南星一百四十,验方六。)
阳毒狂奔(黄连二十六,验方三十四。)
热病狂奔(苦参三十六,验方五。)
伤寒发狂(胆草四十二,验方九。)
天行热狂(芭蕉一百零一,验方四。)
胸满惊狂牡蛎三百八十二,诸方二。)
伤寒发狂(鸡卵三百八十八,验方二。)
伤寒发狂(石膏四百三十四,验方一。)
阳盛谵语蚯蚓粪四百十五,验方一。)
疑魔(牛黄三百九十五,验方一。)


癫狂恍惚病脉实牢者吉.沉细者凶.
疾脉大而滑者.久久自已.脉小紧急者死.
狂病妄语.身微热脉洪大者生.四肢逆冷.脉沉细者.一日死.


心邪癫狂攒竹尺泽间使阳溪
癫狂曲池小海少海间使阳溪阳谷大陵合谷鱼际腕骨神门液门冲阳行间京骨肺俞(百壮)
癫痫攒竹天井小海神门金门商丘行间通谷心俞(百壮) 后溪鬼眼(四穴,在手大指、足大趾内侧爪甲角,其艾炷半在爪上、半在肉上,三壮极妙)
癫疾上星百会风池曲池尺泽阳溪腕骨解溪申脉昆仑商丘然谷
通谷承山(针三分速出,灸百壮)
狂言太渊阳溪下廉昆仑
狂言不乐∶大陵
多言∶百会
癫狂,言语不择尊卑∶灸唇里中央肉弦上一壮,炷如小麦大。又用钢刀割断更佳。
狂言数回顾∶阳谷液门
喜笑∶水沟列缺阳溪大陵
喜哭∶百会水沟
妄视∶风府
鬼击间使支沟
鬼邪间使
仍针后十三穴∶第一鬼宫(即人中穴),第二鬼信(手大指爪甲下入三分),第三鬼垒(足爪甲下入肉二分),第四鬼心(即太渊穴入半寸)(未必并针,只五、六穴即可知矣。若是邪蛊之精,便自言说论其由来。往验有实立得向导,未必须尽其命求去,与之男从左起针,女从右起针。若数处不言,便通穴针之),第五鬼路(即申脉穴,火针七 ,二三下),第六鬼枕大椎上入发际一寸),第七鬼床(耳前发际穴),第八鬼市(即承浆穴),第九鬼宫(即劳宫穴),第十鬼堂(即上星火针七 ),第十一鬼藏下缝,灸三壮),第十二鬼臣(即曲池火针),第十三鬼封(舌下一寸缝)。根据次而行,针灸并备主之。
见鬼∶阳溪
厌梦∶商丘
中恶不省∶水沟中脘气海
不省人事∶三里大敦
发狂∶少海间使神门合谷后溪复溜丝竹空
狐魅神邪迷附癫狂∶以两手两足大拇指(趾),用绳缚定,艾炷着四处,尽灸一处。灸不,其疾不愈,灸三壮(即鬼眼穴)。小儿胎痫、奶痫、惊痫亦根据此法灸一壮,炷如小麦大。
卒狂∶间使后溪合谷
狂走∶风府阳谷
螈 指掣∶哑门阳谷腕骨带脉
呆痴∶神门少商涌泉心俞
久狂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神门后溪冲阳
螈惊∶百会解溪
暴惊下廉
癫疾前谷后溪水沟解溪金门申脉


产后语言颠倒,或狂言 语,如见鬼神者,其源不一,仔细辩证用药。一则产后心虚败血,上干于心,而狂言独语者,当作乍见鬼神条求之。二则产后脏虚,心神惊悸,言语错乱,不自觉知,神思不安者,当在惊悸条求之。
三则宿有风毒,因产心虚气弱,腰背狂直,或歌哭嗔笑,言语错乱,当作风痉治。四则产后败血,迷乱心经而颠狂,言语无常或晕闷者,当作血晕治。五则产后感冒风寒恶露斩然不行, 寒发热如疟,昼日明了,暮则 语,如见鬼状,当作热入血室治之。又有产后因惊,败血冲心,昏闷发狂,如有鬼祟,宜用大圣泽兰散,或好辰砂研细,酸枣仁汤调下一钱,立效。薛立斋曰∶前证当固胃气为主,而佐以见证之药,若一于攻痰则误矣。
琥珀地黄汤
治产后恶露冲心,语言乱通,如见鬼神,惊悸不定,小便不利者。
琥珀辰砂没药(各研细) 当归(各一两)
上为细末,每服二钱,空心白汤调下,日三服,心腹痛者加延胡索,兼晕者加蒲黄
牡丹饮
败血冲心发热狂言奔走,脉虚大者。
荷叶生地黄牡丹皮(各等分
上浓煎,调生蒲黄末二钱,一服即定。
乌金散
治产后狂言乱语,见鬼神。
当归远志川芎酸枣仁白术赤芍药香附子辰砂(研细) 熟地黄茯神(各二钱) 半夏(三钱) 全蝎麦冬人参牛膝天麻(各一钱) 甘草(一钱) 陈皮白芷(各一钱半)
上 细,作二服,水一钟半,姜三片,葱三根,入金银同煎一碗温服
大圣泽兰散
治产后败血冲心,中风口噤,及坠胎腹中刺痛、横生逆产胎衣不下,血昏、血滞、血崩、血入四肢、一切血证,诸种风气,或伤寒吐逆、咳嗽寒热往来、遍身生疮、头痛恶心经脉不调赤白带下、胎藏虚冷、数常坠胎、久无子息、室女经脉不通、并宜服之,常服暖子宫,和血气,悦颜色,退风冷,消除百病。
泽兰石膏(研。各二两) 卷柏(去根) 防风白茯苓(去皮) 浓朴(姜制) 细辛桔梗柏子仁五味子人参吴茱萸(汤洗七次,焙) 干姜(炮) 白术川椒(去子及闭口者,炒出汗) 川乌头(炮,去皮脐) 白芷丹参(各七钱半) 芜荑(微炒) 甘草川芎白芍当归(各一两七钱半) 白薇(炒燥,五钱) 肉桂(一两) 阿胶(炒珠,五钱) 生地黄(一两半)
上为细末,每服二钱,临卧热酒调下,若急疾不拘时,日三服。
何氏方
治产后邪风入心,颠狂如见祟物。
辰砂一二钱研极细,人乳三四茶匙许,调碗内,仍掘白项活地龙一条,入药内,候地龙滚三滚,取出地龙不用,但欲得地龙身上涎耳,无令带药出,少入无灰酒与乳汁相和,重汤内温,作二三服。惊风入心,忡悸不止者,宜抱龙丸
茯神散
治产后心神恍惚,言语失度,睡卧不安,如见鬼神。
茯神(一两,去皮木) 人参龙齿(研) 琥珀(研) 赤芍药牛膝(各五钱) 桂心(五钱) 生地(一两半)
上为末,每服三钱,水一盏,煎七分,去渣服。
调经散
治产后狂躁、昏闷、时见鬼神。
没药琥珀(各另研细) 桂心(各一钱) 芍药当归(各二钱半) 麝香(另研) 细辛(各五分)
上为末,每服五六分,姜汁温酒各少许调服。按右方挟寒者宜,挟热者宜四物汤加柴胡,倍生地。
薛文斋曰∶前证乃血虚神不守舍,大端宜补元气,仍参各证互用。

狂者.狂乱而无正定也.狂叫奔走.人难制伏.甚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逾垣上屋.詈骂不避亲疏.此证虽属有痰.但痰多火多.当以清热为君.化痰为佐.宜用清火化痰汤.大解心胃之热.大便结燥者.可用滚痰丸下之.清热之后.邪热未净者.宜用柴胡芍药汤.如脉来沉细.宜用六君健脾汤.狂病原属实热.脉宜洪大有力.沉细则危.法当禁其饮食.不可与症同治也.癫病语言谵妄喜笑不休.此因抑郁不遂而成.脉宜沉小无力.不宜洪大.治用六君健脾汤.盖此病多由食积生痰.天麻胆星等药服之无效.气顺痰消.又宜八味地黄丸.大补先天元气.此不易之法也.(经云重重阳者狂乃辨症不二法门)
清火化痰
黄芩黄连山栀贝母 栝蒌霜 枳实苏子桔梗赤芍麦冬
滚痰丸
大黄(八两) 黄芩(八两) 沉香(五钱) 礞石( 一两)
此方实人可用.虚者误服立死.
六君健脾汤
人参白术 白茯 甘草陈皮半夏枳壳 浓朴 杏仁泽泻炮姜

按∶《内经》言而不言痫,古方以癫痫或并言,或言风痫或言风癫,或言癫狂,所指不一。盖痫病归于五脏癫病属之于心,故今所以风痫另立一门,而癫狂合为一门也。人生而有癫疾者,《经》曰∶病名为胎病,此得之在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为癫疾。以其病在头巅,故曰。治之者,或吐痰而就高越之;或镇坠痰而从高抑之;或内消其痰邪,使气不逆;或随风寒暑湿之法,轻剂发散,上焦部位针灸脉络,而导其气,皆可使头巅脉道流通,孔窍间发,而不致昏眩也。
丹溪曰∶,狂属阳,多喜而狂多怒,脉虚者可治,实则死。多因痰结于心胸,治当镇心神,开痰结。亦有中邪而成此疾,则以治邪法治之。者,神不守舍狂言如有所见,经年不愈,心经有损,是为真病。如心经蓄热,当清心除热;如痰迷心窍,当下痰宁志;若哭呻吟,为邪所凭,非狂也,烧蚕纸酒水,下方寸匕。卒狂言鬼语,针大拇指甲下即止。癫疾春治之,入夏自安,宜助心气之药。
阳虚实则,阴虚阳实则狂,宜大吐下除之。又曰∶狂为痰火盛实,心血不足,多喜笑,尚知畏惧,症属不足,狂多忿怒,人不能制,症属有余,《经》云∶诸阳为狂,诸阴为狂病宜大吐下。
《经》云∶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妄不精不精则不正,此悲哀伤魂,而狂当用温药补魂之阳,仲景地黄汤之类。又云∶喜药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此喜药伤魄而狂,当用凉药补魄之,即辰砂郁金白矾之类。
狂之为病少卧,少卧则卫独行阳而不行,故阳盛阴虚,治当令昏其神。得睡则卫得入于,阴得卫填则不虚,阳无卫助则不盛,故阴阳均平而愈矣。《经》又曰∶阳厥强怒,饮以铁落。(狂怒出于旺肝,属木,铁落,金也,以金制木之意。)又曰∶夺其食即已。夫食入于长气于阳,故夺其食即已,是以古有治阳厥狂怒,骂詈亲疏,或哭或歌,六脉举按无力,身表如木,发则叫呼声高者,因据《内经》“夺其食即已”之义,故不与之食,乃以大承气汤下之,得脏腑秽数升,狂稍宁,数日复发,下如此五七次,行大便数斗,疾瘥身温脉生良愈,此《内经》夺食法也。然有因心血不足,神无所根据,神志先虚,是以神明变乱者,宜补不宜泻。
痫发于平旦,足少阳;晨朝发者,足厥阴日中发者,足太阳黄昏发者,足太阴夜半发者,足少阴。随症加入引经药,均属痰热,不必分阴阳,但有虚实之别耳。
癫痫狂,大相径庭,诸书皆合而不分,殊不知形证皆各异也。夫狂为暴病为久疾,又以大人曰,小儿日痫,亦非。者,或狂或愚,或歌或笑,或悲或泣,如醉如痴,言语有头无尾,秽洁不知,积年累月不愈,欲呼为失心风,此属心血不足,志愿不遂者有之。
狂者疾发,猖狂刚暴,如伤寒阳明大实,发狂骂詈,不避系疏,甚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逾墙上屋,非常力所能,或与人言所未尝见之事,如有邪根据附者是。痫病昏不知人,眩仆倒地,不省高下,甚而螈 抽掣,目上视,或口眼 斜,或作六畜之声。
《经》言巅疾厥狂,久逆之所生,总之肝胆谋虑不决,屈无所伸,怒无所泄,木火上炎,心火炽盛,神不守舍,或因惊而得,或思念过多,心血日涸,脾液不行,痰迷心窍,皆足以致癫狂。丹溪谓∶重阴,故多喜重阳者狂属阳,故多怒,则阴阳寒热,有大不同者矣。然未有不由心神耗散,气虚不能胜湿而生痰,阴虚不能胜热而生火,即《内经》所谓∶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使道闭塞而不通,形乃大伤也。痫病为五脏兼病,属虚者多,非若心病,而多因于实也。盖得之先天内外之伤,而邪气深入于根本,以害其生气之原,邪正混乱,天枢不发,卫气固留于而不行,不行则阴气蓄满,郁极乃发,发则命门相火,自下焦逆上,填塞其音声,惟迫出其如畜鸣而已。遍身之脂液,与脾之涎沫迫而上炎,流出于口,百脉筋骨,不胜冲逆,故卒倒不知也。
火气退乃醒,此时若邪气从病发而散,则不复作。若邪不散,仍与生气相乱,或邪虽退,而生气之原尚虚,当时不治,则邪易入而复作也。盖胎元之始,七节之傍,命门穴在其后,脐在前,胎在其中,故子脐系于胞蒂,随母呼吸,母呼亦呼,母吸亦吸,通母生气,食母谷气,以化育内外之形者,皆此肾间动气所致也,当母受惊之邪,子在母腹,随呼吸得之,与肾闻动气混合其中,当小儿初生之阳,如日方并,邪不易入,故痫未发,必待复感之,邪入深而与所感母腹之邪相搏而后作,故毋论大人小儿,有此疾者,纵得禀赋强壮,终因邪害其生命之原,难得中寿。若发频而智愚者,仅至四十,阴气衰半而已。小儿质弱瞪者,则不过岁月远,亦难出成人之年,盖肾间生命之气虚而不复,故不得寿也。其脉沉小急疾者,及虚而弦急者死。
信乎外邪之乘,必乘虚而袭,而内邪之作,亦必乘虚而发。(张)治旗下张毛一妇人,产后两月,忽患癫疾,久发不愈,或连日不食,或一食倍进,或数日不寐,或间宿不寐,其脉乍洪乍小,左寸两尺常弱,消痰镇心安神之药,遍投莫效。余思诸躁狂扰火之病也。二阴一阳,火之原也。主智闭藏,肾之用也。产后未久,少阴虚也。乃以八味汤加牛膝五味子大剂冷服,其所食鸭肉猪肘之类,悉入肉桂同煮食之,如是调治数日,乃一日稍轻,一日如故,乃心脾亦不足,故主信而为病也。朝服加味八味汤,晚服归脾汤、去黄 、木香,加白芍麦冬五味子肉桂,服后渐安,月余痊愈。故小热为病,壮水足以制之,即正治也。大热为病,火势猖狂,立之则害,承之乃制,非从治不可,况肾为水脏,更为火脏,(张)凡遇牙疼咽痛诸症,两尺并弱,久治不效者,悉用加味八味汤,大剂温和浩饮,莫不随手而愈。要知火安其位,万象泰然,诚格言也。

癫狂火闭心堂,都缘喜怒太无常;
素问》注云∶多喜,多怒为狂,喜属心,怒属肝,二经皆火有余之地。但喜则气散,毕竟谋为不遂,郁结不得志者多有之。大概痰迷心窍者,叶氏清心丸金箔镇心丸朱砂安神丸。心风癫者,牛黄清心丸、追风祛痰丸;虚者,加紫河车一具为糊。怒伤肝者,宁神导痰汤、泻青丸当归龙荟丸;因惊者,抱胆丸惊气丸。丹溪云∶五志之火,郁而成痰,为为狂,宜以人事制之。如喜伤心者,以怒解之,以恐胜之;忧伤肺者,以喜胜之,以怒解之。
阳明热结膏粱味,
阳明发狂,见伤寒杂证,胃与大肠实热燥火郁结于中,大便闭者,凉膈散,加大黄下之。膏粱醉饱后发狂者,止用盐汤吐痰即愈,或小调中汤;服芳草石药,热气悍发狂者,三黄石膏汤加黄连甘草青黛板蓝根,或紫金锭
谩议重阴重阳
难经》云∶重阴重阳者狂。河间以、狂一也,皆属痰火,重阴之说非也。但世有发狂,一番妄言妄语,而不成久者;又有痴迷颠倒,纵久而不发狂者。故取河间合一于前,《难经》分析于后。者,异常也。平日能言,则沉默,平日不宁,则呻吟,甚则僵仆直视,心常不乐,此阴虚血少,心火不宁,大调中汤主之;不时倒晕者,滋阴宁神汤;言语失伦者,定志丸;悲哭呻吟者,烧蚕蜕故纸,酒调二钱,蓖麻仁煎汤,常服可以断根。狂者,凶狂也。轻则自高自是,好歌好舞,甚则弃衣而走,逾墙上屋,又甚则披头大叫,不避水火,且好杀人,此心火独盛,阳气有余,神不守舍,痰火壅盛而然,小调中汤、三黄丸控涎丹、单苦参丸。狂则专于下痰降火,则兼乎安神养血。经年心经有损者,不治。
妄言未见如神鬼,邪祟由来痰作殃。
视、听、言、动俱妄者,谓之邪祟。甚则能言平生未见闻事及五色神鬼,此乃气血虚极,神光不足,或挟痰火壅盛,神昏不定,非真有妖邪鬼祟。大概内服伤寒温疫人中黄丸,照根据气、血、痰,汤药为使,或单人中黄亦好服,或单石菖蒲末,猪心血为丸服亦可。有妇人夜梦鬼来交者,定志丸料,如赤小豆水煎服。有妇人月水崩漏过多,血气迷心,或产后恶露上冲,而言语错乱,神志不守者,此血虚神耗也,宜宁神膏。但亦 不可纯服补心敛神药。血热者,小柴胡汤加生姜、生地煎服,百余帖即安。血迷心胞,逾墙上屋,歌唱无时者,逍遥散远志桃仁红花苏木,服后病退,用平胃散,少用浓朴,倍加苍术升麻,常服以绝病根。又男子挟瘀血者,陶氏当归活血汤。有卒中尸恶,吐利如干霍乱状,或狂谵如醉人,有起心先知其肇,或已死口噤不开者,急用伤寒追魂汤,灌之即醒。外法,辟邪丹灌鼻法。

经义
邪入于阳则狂。
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
○血并于,气并于阳,故为惊狂
○帝曰∶足阳明之脉,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窬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岐伯曰∶四肢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帝曰∶其弃衣而走者,何也?岐伯曰∶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也。帝曰∶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何也?曰∶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也。
○帝曰∶有病怒狂者,此病安生?岐伯曰∶生于阳也。阳气者,因暴折而难决,故善怒也。病名曰阳厥
○帝曰∶人生而有病癫疾者,病名曰何?安所得之?岐伯曰∶名为胎病。此得之在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为癫疾也。(《素问》)
重阳者狂,重阴
○狂之病,何以别之?曰∶狂之始发,少卧不饥,自高贤也,自辨智也,自贵倨也,妄笑,好歌乐,妄行不休是也。癫疾始发,意不乐,僵卧直视,其脉三部俱盛是也。(《难经》)
哲言
阴气衰者为阳气衰者为狂。(《金匮》)
素问》言癫狂而不及痫,《灵枢》乃有痫 、痫厥之名,诸书有言癫狂者,有言癫痫者,有言风痫者,有言惊痫者,有分癫痫为二门者,迄无定论。要之癫痫狂大相径庭,非名殊而实一之谓也。《灵枢》虽编癫狂为一门,而形证两具,取治异途,较之于痫,又大不侔矣。徐嗣伯云∶大人曰,小儿曰痫。亦不然也。《素问》谓为母腹中受惊所致,今乃曰小儿无可乎?痫病大人每每有之,妇人尤多。今据经文分辨于后∶者,或歌、或笑、或悲、或泣,如醉如痴,言语有头无尾,秽洁不知,积年累月不愈,俗呼心风,此志愿高硕而不遂所欲者多有之。
狂者,病发猖狂刚暴,如伤寒阳明实,发狂骂詈,不避亲疏,甚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窬垣上屋,或与人语所未尝见之事,如有邪祟根据附者是也。痫病,发则昏不知人,眩仆倒地,甚则螈 抽掣,睛上视,或口眼斜,或口作六畜之声是也。(《证治准绳》)
、狂二证,皆由情志过度,则气伤而火壅,热甚而风生,风火相搏,痰涎胶固,粘着膻中,则昏迷而丧其神守。故、狂皆属火炽痰壅,但有缓急之分耳。
、狂病本不同∶狂病之来,狂妄以渐,而经久难已;癫病之至,忽然僵仆,而时作时止。狂病常醒,多怒而暴;癫病常昏,多倦而静。由此观之,则其阴阳寒热,自有冰炭之异。《难经》曰∶重阳者狂,重阴
义可知矣。后世诸家,有谓癫狂大概是热,此未必然,其间形气脉气自有可据,须辨察阴阳而分治之。(张景岳)
多喜笑,尚知畏惧,证属不足;狂多忿怒,人莫能制,证属有余。此病多因惊忧,痰血塞于心窍所致。(朱丹溪)
,有时人不之觉,是之轻也;狂有时人不及防,是狂之骤也。癫病,痰火一时忽动,阴阳相争,亦若狂之状;狂病,痰火经久煎熬,神魂迷瞀,亦兼之状。(《见闻录》)
疑病为痴,口如木而不能言为呆,人事颠倒,三病相似。痴,脾病;呆,肝病肾病。三者胥兼心。
癫狂皆痰病也。因寒为虚,狂因火为实。癫病责心肾,狂病责肝胃。
○有故而倒曰惊,无故而倒曰痫,皆螈 也。痫虚而惊实。(《医参》)
痫疾者,风痰之故也。风者,阳气也。《经》曰∶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故其发也暴。所以令人仆地者,厥气并于上,上实下虚清浊倒置,故令人仆地,闷乱无知。浊邪干于心脏,而神明壅闭也。舌者心之苗,而脾之经络连于舌本,阳明之经络入于上下齿缝中,故风邪实于心脾,则舌自挺,风邪实于阳明,则口自噤,一挺一噤,故令嚼舌吐沫者,风热盛于内也。此风来潮汹之象,背反张目上视者,风在太阳经也。足太阳之经,起于睛明,挟脊而下,风邪干之,则实而劲急,故目上视而背反张也。手足搐溺者,风属木,肝主筋风热盛于肝,则一身之筋挚,故令人手足搐溺也。搐者,四肢屈曲之名。搦者,十指开握之义也。或作六畜声者,风痰鼓其气窍而声自变也,譬之弄笛,六孔闭塞不同,而宫商别异是也。(吴鹤皋)
病痫者,涎沫出于口,冷汗出于身,清涕出于鼻,皆阳跷、跷、督、冲四脉之邪上行为病也。此奇邪为病,不系五行阴阳、十二经所拘,当从督、冲、二跷四穴奇邪之法治之。(李东垣)
痫与痉,略同而实异。发时身软,时醒者,谓之痫;身体强直,反张如弓,不时醒者,谓之痉。痫病随其痰之潮作,故有时而醒;痉比痫为甚而多挟虚,故常昏冒而亡者多矣。(刘宗浓)
论治
狂病多因于火,或谋为失志,或思虑郁结,屈无所伸,怒无所泄,以致肝胆气逆,木火合邪,是诚东方之实证也。邪乘于心,则为神魂不守;邪乘于胃,则为暴横刚强。故当以治火为先,或痰或气,察其微甚而兼治之。
癫病多由痰、气,凡气有所逆,痰有所滞,皆能壅闭经络,格塞心窍,故发则旋晕僵仆,口眼相引,睛上视,手足搐搦腰脊强直食顷乃苏。此其倏病倏已者,正由气之倏逆倏顺也。故当察痰察气,因其甚者而先之。至若火之有无,当审脉证而兼治之。
痫证无火者多,且复有阴盛阳衰,及气血暴脱,而绝无痰火气逆者。则凡四君、四物、八珍、十全等汤,或干姜、桂、附之类,皆所必用,不得谓癫痫尽属实邪而概禁补剂也。若真阴大损,气不归根,而时发难愈者,必用河车丸,方可奏效。(张景岳)
天地一阴阳也,阴阳和则天清地凝,一有偏胜,遂有非常之变。人身亦一阴阳也,阴阳和则神清志定,一有偏胜,则有不测之 。故《经》曰∶重阳者狂,重阴。痫与其原则同也。古人集、痫、狂,辨以为阳并于并于阳。言乎见证∶狂则少卧不饥,妄言妄笑,甚则上屋窬垣,其候多躁而常醒;则或歌或哭,如醉如痴,甚至不知秽洁,其候多静而常昏;痫则发作无时,卒然昏仆,筋脉螈 ,口中作声,其候经时必止。
推其病因∶狂由大惊大怒,病在肝、胆、胃经三阳并而上升,故火炽则痰涌,心窍为之闭塞;忧积郁,病在心、脾、包络三阴蔽而不宣,故气郁痰迷,神志为之混淆;痫病或由惊恐,或由饮食不节,或由母腹中受惊,以致五内不平,经久失调,一触痰,厥气内风,猝焉暴逆,莫能禁止,待其气反然后已。至于主治,察形证,诊脉候,以辨虚实。狂之实者,以承气、白虎直折阳明之火,生铁落饮重制肝胆之邪;虚者,当壮水以制火,二阴煎之类。之实者,以滚痰丸开痰壅闭,清心丸泄火郁勃;虚者,养神而通志,归脾、枕中之类。
痫之实者,用五痫丸以攻风,控涎丸以劫痰,龙荟丸以泻火;虚者,当补助气血,调摄阴阳养营汤河车丸之类。三证治法,大旨不越乎此。他如肝风痰火者,则苦辛开泄;神虚火炎者,则清补并施;肝胆厥阳,化风旋逆者,以极苦之药折之;神志两虚者,用交通心肾法;劳神太过者,宗静以生意,为敛补镇摄。医者惟调理其阴阳,不使有所偏胜,则郁逆自消,而神气得反其常矣。(《临证指南》)
《经》云∶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妄不精不精则不正。此悲哀伤魂而狂,当用温药补魂之伤,《本事惊气丸之类是也。
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此喜乐伤魄而狂,当用凉药补魄之辰砂郁金白矾之类是也。(娄全善)
五志之火,郁而成痰,为为狂,宜以人事制之。如喜伤心者,以怒解之,以恐胜之;忧伤肺者,以喜胜之,以怒解之。(《证治准绳》)
狂病久而不愈,宜分治之。定志膏、一醉膏、辰砂散。盖狂病少卧,卫气行阳而不行,故阳盛阴虚,令昏其神,使之得睡,则卫气得入于,阴得卫填则不虚,阳无卫助则不盛,故阴阳和而愈矣。(《医学六要》)
癫证等方,总不若用六君加减,以治痰之本;用六味丸不加减,以治肾水不足之源,为治之秘法。(方星岩)
《经》云∶癫疾呕多涎沫,气下泄者不治,发如狂者不治。气下泄不治者,本由邪入于阴气闭塞于下而奔逆于上,今气下泄,将见肾气虚脱故也。发如狂不治者,由心之阳不胜其阴气之逆,神明散乱,阳气暴绝,犹灯将灭而复明也。(赵以德)
痫证往往生于郁闷之人,多缘病后本虚,或复感六淫气虚痰积之故。盖以肾水本虚,不能制火,火气上乘,痰壅脏腑经脉闭遏,故卒然倒仆,手足搐搦,口牵掣,乃热盛生风之候。虽分五痫,要以补肾为本,豁痰为标,随经见证用药。(张石顽)
千金方》云∶病先身热,掣 惊啼叫唤,而后发痫,脉浮者,为阳痫,病在六腑,犹易治也;病先身冷,不惊掣,不啼呼,而病时发,脉沉者,为阴痫,病在五脏,为难治也。刘宗浓谓此论痫之阴阳,后世有认为寒热者,误也。盖此疾皆以痰热所作而得,在表而浅为阳,故云易治;入里而深为,故曰难治。乃表里浅深之谓,非寒热之谓也。(《赤水玄珠》)
痫证日久,宜以归脾汤扶其气血,六味丸治其龙雷之火。治痫之源,无出于此。(《伤寒百问》)
病笑不休,用盐 赤,研,入河水煎沸,啜之,探吐热痰数升即愈。《素问》曰∶神有余则笑不休。神,心火也,火得风则焰,笑之象也。一妇病此半年,张子和用此方治愈。(《同寿录》)
脉候
帝曰∶癫疾何如?岐伯曰∶脉搏大滑,久自已;脉小坚急,死不治。帝曰∶癫疾之脉,虚实何如?岐伯曰∶虚则可治,实则死。
○心脉满大,痫螈筋挛
肝脉小急,痫螈筋挛
二阴急为痫厥。
搏阳癫疾。(《素问》)
心脉缓甚为狂笑,微涩为癫疾
肺脉急甚为癫疾
肾脉急甚为骨癫疾。(《灵枢》)
素问》通评虚实论∶癫疾,脉搏大滑,久自己,脉小坚急,死不治。按此癫疾之“”字,当是“狂”字。脉搏大滑,阳病得阳脉,故自愈;脉小坚急,阳病得阴脉,故死。观下文即言癫疾之脉,虚则可治,实则死。狂与癫证阴阳,合勘益审。(《医参》)
选案
某姓少妇病狂四载,延余至,病者卧床上,甫就诊,突被反手相掣,口出妄言。出谓其夫曰∶脉虽未得,而劫夺之际,已领料其病情。讯其目珠之赤,盖已三年。每发不必有因,唯自禁食,登高歌哭,厉声叫喊,昼夜无眠,人莫能制,诸药罔效。其发一月、十日不一,已则如平人,惟食饮逾常,潮信愆期耳。为用大陷胸方,大黄一两,芒硝、甘遂各三钱,加甘草钱许,服剂须臾,吐泻交作,次日犹能起居。然静而可诊,两脉皆坚锐而数,按有胃气,因忆《内经》无过犯之旨,易以小剂,调胃承气继之。再泻十余行,口渴思饮,进稀粥碗余,熟睡一昼夜,起坐不支,然后以开窍利痰兼安抚药调养月余,最后以补心丸归脾丸间用,两月寻愈。询其前事,如梦初觉。(曹恒占)
西园令弟陶士,狂证屡作,人莫能制,药不肯饮。予因其爱酒,用新葫芦一枚,去瓤,入浓酒盏许,封固,外加面裹,水中煮透,倒出露一宵,饮之大吐,病去如失。(程华仲)
一人得心病,状似癫狂,彻夜不寐,服药旬日,有用加味逍遥散者,有用补心丹者,有作痰治用胆星者,有作火治用黄连者,皆不效。诊脉弦大,重按无力,唇红面赤。予曰∶脉大无力,非实火也。病由用心过度,心火上浮,不能下交于肾,肾水下虚,不能上交于心。法当交通心肾,用八仙长寿丸辰砂为衣,早晚各服三钱,纳心火肾水之中,以成既济之象。凡治心肾不交之病,每用六味加辰砂为衣,效者甚多。(许宣治)
相国寺僧患癫疾半年,医皆不效,召孙兆疗之。孙曰∶但有咸物,尽与食之,待渴可来取药,今夜睡着,明日便愈。至夜,僧果渴,与酒一角,调药一服与之,再索,又与半角,遂睡两昼夜乃觉,人事如故。僧谢问其治法,曰∶众人用药,能安神矣,而不能使其神昏得睡,此乃《灵苑方》中朱砂酸枣仁乳香散也,但人不识用耳。(《证治准绳》)
一妇因心事拂郁,遂得心疾,半年服药不效。诊脉沉涩,左手更微,断为血虚之证。《经》曰∶心藏神肝藏魂心血虚则神不得藏,肝血虚则魂无所归,是以神魂不定,语言无序,或啼或笑。然言语轻微,证属不足,非若狂证之属有余也。且脉涩无力,血虚而气亦虚。夫有形之血,必藉无形之气以生,则补血尤须补气,遂用归脾汤。初二剂加天竺黄分许,微化其痰之标。服后,前证不发,并制丸药调理而痊。(吴天士)
附方
熏鼻法 治癫狂最佳,亦治产后血晕。用炉贮炭火,时时沃醋,以熏其鼻。
又方 治痰迷心窍癫狂。用 树根皮焙干研末,每服二钱,鲜菖蒲煎水调下,吐泻痰涎即愈。
辰砂散 治诸癫痫辰砂一两,枣仁半两微炒,乳香半两。各为末,量患人能饮酒几何,先令恣饮,但勿令吐,至静室中,以前药温酒调作一盏,令顿饮。如饮酒素少者,但随量取醉,服药讫,便令安卧。病浅者半日至一日,病深者二、三日,不可惊触使觉,待其自醒,则神魂定矣。万一惊寤,不可复治。正肃吴公少患心疾,服此五日方寤,遂瘥。

(《灵枢·癫狂篇》《素问·长刺节论》《通评虚实论》)
外决于面者为锐 ,在内近鼻者为内 ;上为外 ,下为内 。(《灵枢·癫狂篇》。 ,眼角也。之外角曰锐 ,之内角曰内 ,此以中外言也。若以上下言之,则之上网亦曰外 ,之下网亦曰内 。按∶本篇所论, 癫狂厥逆之病,而此节所言目 若不相涉者何也?盖以癫狂等疾,须察神气,欲察其神,当从始。且内 外 、上网下网,各有分属,病在何经,于此可验,故首及之,示人以知所先也。 音渍。)癫疾始生,先不乐,头重痛,视举目赤,甚作极已而烦心,候之于颜,取手太阳阳明太阴血变而止。(先不乐,神志将乱也。头重痛、视举目赤,厥气上行也。甚作极已而烦心,躁急不宁也。此皆癫疾将作之兆。颜,天庭也。候之于颜,邪色必见于此也。当取手太阳支正小海手阳明偏历温溜,手太阴太渊、列缺等穴,泻去邪血,必待其血色变而后止针也。)癫疾始作而引口啼呼喘悸者,候之手阳明太阳,左强者攻其右,右强者攻其左,血变而止。(引口者,牵引歪斜也。或为啼呼,或为喘悸,当候于手阳明太阳二经,察病所在而刺之,穴如前。强,坚强也。左右牵引,病多在络,故左强者当攻右,右强者当攻左,必候其血变而止,此缪刺之法也。悸音匮,心动也。)癫疾始作,先反僵,因而脊痛,候之足太阳阳明太阴手太阳血变而止。(反僵,反张僵仆也。足太阳委阳飞阳仆参金门足阳明三里解溪,足太阴隐白、公孙等穴皆主之。手阳明经穴同前。僵音姜。)癫疾者,常与之居,察其所当取之处。病至,视之有过者泻之,置其血于瓠壶之中,至其发时,血独动矣,不动,灸穷骨二十壮,穷骨者 骨也。(凡治癫疾者,常与之居,庶得察其病在何经,及当取之处,不致谬误也。故必于病至之时,视其有过之所,刺出其血以验其可灸与否。瓠壶,瓠卢也。若前病发而瓠中之血不动者,乃可灸之。 骨,即督脉长强穴。瓠音户。 音氐。)骨癫疾者, 齿分肉皆满,而骨居汗出烦 。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骨癫疾者,病深在骨也。其 齿诸穴分肉之间,皆邪气壅闭,故为胀满。形则 羸,唯骨独居,汗出于外,烦闷于内,已为危证;若呕多沃沫,气泄于下者,尤为脾肾俱败,必不可治。 音坎,又海敢切,义详经络类十三。 ,美本切,又音瞒。)癫疾者,身倦挛,急大,刺项大经大杼脉。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筋癫疾者,病在筋也。其身倦怠拘挛,其脉急大,当刺项下足太阳经之大杼穴。若上而呕沫,下而泄气,亦不治之证。)脉癫疾者,暴仆,四肢之脉皆胀而纵。脉满,尽刺之出血;不满,灸之挟项太阳,灸带脉于腰相去三寸,诸分肉本输。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脉癫疾者,病在血脉也。暴仆,猝倒也。纵,弛纵也。治此者,如脉胀满,则尽刺之以出其血。如脉不满,则灸足太阳经挟项之天柱大杼穴,又灸足少阳经之带脉穴,此穴相去于腰计三寸许。诸分肉本输,谓诸经分肉之间及四肢之输,凡胀纵之所,皆当取也。若呕沫泄气者,亦不必治。)癫疾者,疾发如狂者,死不治。癫病发于,狂病发于阳。故二十难曰∶重阳者狂∶重阴也。然阳多有余,故狂发无时,其状疾而暴;多不足,故发有期,其状静而徐。此癫狂之辨也。今以癫疾而如狂者,阳邪盛极而之竭也,故死不治。)
狂始生,先自悲也,喜忘苦怒善恐者,得之忧饥,治之取手太阴阳明血变而止,及取足太阴阳明(此下六节,皆言狂病也。神不足则悲,魂伤则狂忘不精志伤善忘其前言,肝乘脾则苦怒,血不足则善恐,皆得之忧而且饥,致伤脏气也。取手太阴太渊列缺,手阳明之偏历温溜,足太阴之隐白、公孙,足阳明之三里解溪等穴,并可治之,必俟其血色变而止针也。)狂始发,少卧不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尊贵也,善骂詈,日夜不休,治之取手阳明太阳太阴、舌下、少阴,视之盛者皆取之,不盛释之也。上节言始生,病生之初也。此节言始发,病成而发也。其为少卧不饥等候,狂病之发,大概如此。手阳明太阳太阴经穴俱如前。舌下者,任脉廉泉也。少阴者,心经神门少冲也。于此诸经,必视其盛者皆取之,若其不盛则当释之无论也。诸治皆然。)狂言、惊、善笑、好歌乐、妄行不休者,得之大恐,治之取手阳明太阳太阴恐伤志,故为惊为笑为歌乐妄行也。手阳明太阳太阴穴,俱见前第二节。)
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治之取手太阳太阴阳明足太阴、头两 。(气衰则神怯,所以妄见妄闻而惊呼也。手太阳太阴阳明足太阴经穴,俱见前二节四节。头两 ,义亦如前。)狂者多食,善见鬼神,善笑而不发于外者,得之有所大喜,治之取足太阴太阳阳明,后取手太阴太阳阳明(多食见鬼善暗笑者,以大喜伤神所致。《难经》曰∶脱阳者见鬼,脱阴目盲也。足太阴太阳阳明穴,如前四节。手太阴太阳阳明穴,如前二节。)狂而新发,未应如此者,先取曲泉左右动脉,及盛者见血,有顷已,不已以法取之,灸骨 二十壮。(未应如此者,谓狂病新起,未有如上文五节之见证也。宜先取足厥阴肝经曲泉穴,左右皆刺之,及诸经之脉有盛者皆出其血,有顷病当自已,如不已则当照前五节求法以取之,仍灸督脉长强穴二十壮。)
病在诸阳脉,且寒且热,诸分且寒且热,名曰狂(《素问·长刺节论》。阳胜则为狂病,凡病在诸阳分,而经脉分肉之间且寒且热者,皆阳邪乱其血气,热极则生寒也,故病为狂。)刺之虚脉,视分尽热病已止。(刺之虚脉,谓泻其盛者使之虚也。然必视针下诸分尽热,则气至邪退,其病已而止针也。)病初发岁一发不治,月一发不治,月四五发名曰癫病(阴胜则为癫病。岁一发、月一发者,气深道远,有宿本也,故不易治。月四五发者,暴疾耳,其来速其去亦速,此为可治者也。)刺诸分诸脉,其无寒者,以针调之,病已止。(诸分诸脉,刺法如前。若其无寒者,则癫疾亦有阳邪,或泻或补,当用针调之也。按∶《甲乙经》曰∶刺诸分其脉尤寒者,以针补之。是仍言为阴证。)
刺痫惊脉五(《素问·通评虚实论》。五脉如下文。痫音闲,癫病。)手太阴五刺经,刺手太阴之经,经渠穴也。各五,以左右手各五 也。下亦然。)太阳五,(亦以手太阳经穴言,当是阳谷穴。)刺手少阴经络旁者一,手少阴经穴灵台也,在络穴通里之旁,故曰络旁者一。)足阳明一,(亦言经穴解溪也。)上踝五寸刺三针。足少阳胆经之络,光明穴也。三针,即三 。)

眩仆,失心曰狂,《灵枢》、《难经》其义判然矣。如《素问》云癫疾欲走呼之类,别是一义,而后世或以为失心,殆非是也。与痫不过大人小儿之别,而痫字倘用之大人,则亦即已。盖癫狂二病,其状虽异,而其因相近,治方亦相出入。故今析其证,而仍并为一门,学人宜互通酌耳。
癫狂辨异 阴附阳则狂,阳附。(《脉经》)(按∶原文此上曰∶凡脉大为阳,浮为阳,数为阳云云。又曰∶关前为阳,关后为。又《巢源》曰∶脉浮大附癫疾。据此附阳,言关前见阴脉,阳附,言关后见阳脉。以见犯阳者为狂、阳犯阴者为之理,与《金匮阴气衰者为阳气衰者为狂,其意相发,乃首揭之。又《沙篆》、《续焰》并有释义,欠确,故不录。)
狂病之候,观其人初发之时,不欲眠卧,又不肯饮食,自言贤智尊贵,歌笑行走不休,皆阳气盛所为。故经言重阳者狂,此之谓也。今人以为癫疾,谬矣。,颠也,发则僵仆焉,故有颠蹶之言也,阴气太盛,故不得行立而倒仆也。今人以为痫病,误矣。(杨玄操难经注》)(按∶《资生经》载此说曰∶其剖析癫狂之病,晓然如此,而人终不信,岂亦传习之误,难以改欤。先兄曰∶颜师古《急就篇注》曰∶颠疾,性理颠倒失常,亦谓之狂也。是杨氏所非。又按∶《万全方》以为狂而《集成》从之,《准绳》就失心中分与狂,今并不取。又杨氏辨以为痫之误,盖言癫与小儿惊风不同也。)
狂谓妄言妄走也,僵仆不省也,各自一证。然经有言狂癫疾者,有言狂互引颠者,又言颠疾为狂者,此则又皆狂颠兼病。今病有妄言妄走顷时前后僵仆之类,有僵仆后妄见鬼神半日方已之类,是以颠狂兼病者也。(《纲目》)
经云∶重阳者狂,重阴。盖狂者狂言妄动,逾垣上屋,登高而歌,弃衣而走,骂詈不避亲疏,而自高贤,好歌乐,此皆心火独盛,阳气有余,以致神不守舍,痰火壅盛而然。者沉默嗔忿,悒悒不乐,僵仆直视,变易常情,此是阴虚血少,心火不宁以致此也。有怒气忿郁,一时不得舒越,以成狂者,须先开达肝火。(《病源集》)
难经》谓重阴重阳者狂。《素问注》云多喜为颠,多怒为狂。然则喜属于心而怒属于肝,乃二脏相火有余之证。《难经阴阳之说,恐非理也。大抵狂为痰火实盛,颠为心血不足,多为求望高达不得者有之。(《正传》)
癫狂之病,病本不同。狂病之来,狂妄以渐,而经久难已。癫病之至,忽然僵仆,而时作时止。狂病常醒,多怒而暴。癫病常昏,多倦而静。由此观之,则其阴阳寒热,自有冰炭之异。故《难经》曰∶重阳者狂,重阴。义可知也。
后世诸家,有谓癫狂之病,大概是热,此则未必然也。此其形气脉气,自亦有据,不可不辨察阴阳,分而治之。(《景岳》)

都××,年三旬,得癫狂失心证。
病因 心郁生热,因热生痰,遂至癫狂失心。
证候 言语错乱,精神昏瞀,时或忿怒,时或狂歌,其心中犹似烦躁,夜不能寐,恒以手自挠其胸,盖自觉发闷也。问之亦不能答,观其身形似颇强壮,六脉滑实,两寸尤甚,一息五至。
诊断 人之元神在脑,识神在心,心脑息息相通,其神明自湛然长醒。生理学家谓心有四支血管通脑,此即神明往来于心脑之路也。此证之脉其关前之滑实太过,系有热痰上壅将其心脑相通之路杜塞,遂至神明有所隔碍,失其常性,此癫狂失心之所由来也。治之者当投以开通重坠之剂,引其痰火下行,其四支血管为痰所瘀者,复其流通之旧,则神明之往来自无所隔碍,而复湛然长醒之旧矣。
处方赭石(两半轧细) 川大黄(八钱) 清半夏(五钱) 芒硝(四钱)
药共四味,先将赭石半夏煎十余沸,加入大黄煎两三沸,取汤一大盅,入芒硝融化温服
方解 方中重用赭石者,其重坠之性能引血管中之瘀痰下行也。
复诊 三日服药一次(凡降下之药不可连服,须俟其正气稍缓再服),共服三次,每次服药后通下大便两三次,似有痰涎随下,其精神较前稍明了,诊其脉仍有滑实之象,身体未见衰弱,拟再投以较重之剂,盖凡癫狂之甚者,非重剂治之不能愈也。
处方赭石(二两轧细) 川大黄(一两) 芒硝(四钱) 甘遂(钱半细末)
药共四味,先煎赭石十余沸,入大黄煎两三沸,取汤一大盅,入芒硝融化,将服时再调入甘遂末。
三诊 将药如法煎服一剂,下大便五六次,带有痰涎若干,中隔两日又服药一次(药中有甘遂,必须三日服一次,不然必作呕吐),又下大便五六次,中多兼痰块挑之不开,此所谓顽痰也。从此精神大见明了,脉象亦不复滑实矣,拟改用平和之剂调治之。
处方怀山药(一两) 生杭芍(六钱) 清半夏(四钱) 石菖蒲(三钱)生远志(二钱) 清竹沥(三钱) 镜面砂(三分研细)
药共七味,将前五味煎汤一大盅,调入竹沥送服朱砂细末。
效果 将药如法煎服数剂,病遂全愈。

素问》止言而不及痫。《灵枢》乃有痫 、痫厥之名。诸书有言癫狂者,有言癫痫者,有言风痫者,有言惊痫者,有分癫痫为二门者,迄无定论。究其独言者,祖《素问》也。
癫痫、言癫狂者,祖《灵枢》也。要之癫痫狂大相径庭,非名殊而实一之谓也。《灵枢》虽编颠狂为一门,而形证两具,取治异途,较之于痫,又不侔矣。徐嗣伯云∶大人曰,小儿曰痫,亦不然也。
素问》谓为母腹中受惊所致,今乃曰小儿无可乎?痫病,大人每每有之,妇人尤多。今据经文,分辨于后。者,或狂或愚,或歌或笑,或悲或泣,如醉如 ,言语有头无尾,秽洁不知,积年累月不愈,俗呼心风。此志愿高硕而不遂所欲者多有之。狂者,病之发时,猖狂刚暴,如伤寒阳明大实发狂,骂詈不避亲疏,甚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逾垣上屋,非力所能,或与人语所未尝见之事,如有邪根据附者是也。痫病,发则昏不知人,眩仆倒地,不省高下,甚而螈 抽掣,目上视,或口眼 斜,或口作六畜之声。赵以德曰∶考之《内经》有痫有,以痫而名者,曰心脉满大,痫 筋挛。注云∶心脉满大,则肝气下流,热气内抟,筋干血枯,故痫 筋挛。曰肝脉小急,痫 筋挛。注云∶肝养筋脏血,肝气受病,故痫 筋挛。曰二阴急为痫厥。注云∶少阴也。曰治痫惊脉。王注云∶阳陵泉也,阳陵泉足少阳合穴也。曰厥狂颠疾久逆之所生也。《灵枢》以痫名者,曰足少阴筋病,主痫 及痉。曰暴挛痫眩,足不任身,取天柱。以名者,肺脉急甚为癫疾肾脉急甚为骨癫疾癫狂篇则曰癫疾始生,先不乐,头重痛,视举目赤,甚作极已而烦心,候之于颜。取手太阳阳明太阴血变而止。治癫疾者,常与之居,察其所当取之处,病至,视之有过者泻之,置其血于瓠壶中,至其发时,血独动矣,不动,灸穷骨二十壮,穷骨者, 骨也。
骨癫疾者, 齿分肉皆满,而骨居,汗出烦 ,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筋癫疾者,身倦挛急,大刺项大经大杼。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脉癫疾者,暴仆,四肢之脉皆胀而纵。脉满,尽刺之出血;不满,灸之挟项太阳,灸带脉于腰相去三寸,诸分肉本输。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癫疾发如狂者,死不治。气下泄不治者,本由邪入于阴气满,风闭塞于下而逆上,今气下泄,则自肾间正气虚脱于下故死。发如狂死不治者,由心之阳,不胜其阴气之逆,神明散乱,阳气暴绝故如狂,犹灯将灭而明也。虽然未可以一概论也,盖必诊脉而后定。下脱者,尺脉不应。如狂者,寸脉不应。
尺寸俱实,则是阴阳交错。既而又狂,则不可与此同语矣。何以言之?《内经》复谓阳明之厥,则癫疾欲走,腹满不得卧妄言者。盖足阳明者,胃脉也,与足太阴脾为表里,脾为,胃为阳,阴脉从足而上行,阳脉从头而下行,二者有更虚更实之变,是故阳明之厥者,由太阴之脉逆上,阳明之脉不得下行而返上故曰厥,厥则蓄积于中,蓄之未甚则,甚则为热,热则狂而妄言也。不独阳明之厥有是证,凡足三阳之厥皆然。何则?如经所谓癫疾厥狂,久逆之所生是也。《灵枢经脉篇言∶足太阳脉所生病者,为狂之疾。凡经脉称是动者,为气病
所生病,为血病。血者、也。足太阳内与肾少阴为表里,外与诸阳主气,故得为,亦得为狂也。
及考越人书于二十难曰,经言脉有阴阳,更有相乘,更相伏也。脉居阴部而反阳脉见者,为阳乘阴也;虽时沉涩而短,此谓阳中伏阴也。脉居阳部而反阴脉见者,为阴乘阳也;脉虽时浮滑而长,为阴中伏阳也。重阳者狂,重阴。详《难经》之言,自阴阳相伏相乘,至于重阴重阳,皆为癫狂之病。以此诸阴阳之交错,尽能致其病,非一因而已。夫如是,始与《内经》之意合。奈何诸家之注,止从重阴重阳为癫狂,于前乘伏则勿论及。按王叔和脉经》云,阴附阳则狂,阳附者,则与《难经》伏匿之意,即是舍己宫观而之他邦者。何以言之?《脉经》论热病条谓,阳附者,腰以下至足热,腰以上寒。阴附阳者,腰以上至头热,腰以下寒。盖阴虚气不能治于内,则附阳而上升,阳无承而不下降,故上热而下寒。阳虚气不能卫于外,则下陷附于,故下热上寒。及用脉论癫狂,则谓心脉急甚为螈 ,肝脉微涩为螈 筋挛,脾脉急甚为螈 ,脉气急病在肝,少食腹满头眩筋挛癫疾,脉大、脉坚实者癫病,脉洪大长者风眩癫疾心气虚精神离散,阴气衰则为癫疾阳气衰则为狂。及定生死脉则云,诊癫病,虚则可治,实则死。
脉实坚者生,脉沉细小者死。脉搏大滑,久久自已,沉小急实不可治,小坚急亦不可治,脉实而紧急癫痫可治。又有论奇经癫痫者,前部左右弹者,阳跷也,动苦腰痛癫痫,恶风偏枯僵仆羊鸣,身强皮痹,取阳跷,在外踝上三寸直绝骨是。后部左右弹者,阴跷也,动苦癫痫寒热,皮肤强。从少阳斜至太阳,是阳维也,动苦癫痫僵仆羊鸣,手足相引,甚者失音不能言,癫疾,直取客主人,两阳维脉,在外踝绝骨下二寸。从少阴斜至厥阴,是阴维也,动苦癫痫尺寸俱浮,直下直上,此为督脉,腰背强痛,不得俯仰,大人癫病,小儿痫疾。脉来中央浮,直上下痛者,督脉也,动苦腰背膝寒,大人,小儿痫也。灸顶上三丸。或曰奇经癫痫,古今所无,《脉经》独言之何也?曰,岂无所自者哉。按越人《难经》曰,奇经八脉者,不拘于十二经何也?盖经有十二,络有十五,凡二十七气,相随上下,独八脉不拘于经也。比于圣人图设沟渠,沟渠满溢,流入深湖,故圣人不能拘通也。而人脉隆盛,入于八脉,而不环周,故十二经亦不能拘之。其受邪气,蓄则肿热,砭射之也。今于冲任带且勿论,独用五脉癫痫者,言督脉者。注云∶其脉之流行,起自下极,循脊中,上行至大椎,与手足三阳脉交会,上至喑门穴与阳维会,上至百会太阳交会,下至于鼻柱,下水沟穴与手阳明交会。据此推之,实为诸阳之海,阳脉之都纲也。病则脊强而厥。阳维、阴维者,维络一身,阳维维于阳,阴维维于,为病心苦痛。阳跷脉者,起于跟中,循外踝上行入风池。阴跷脉者,亦起跟中,循内踝上行至咽喉。注云∶跷、 疾也,言此脉是人行走之机要,动足之所由,故曰跷脉焉。阴跷为病,阳缓而急。阳跷为病,缓而阳急。然而言二跷之所行,尚未及二脉皆上交会于内,阳脉交于阴则目闭,阴脉交于阳则目开。若《灵枢癫狂篇首叙之外、内、上、下 者,正为目闭,狂则开之不同也。故大惑诸篇亦曰,卫气留于,不得行于阳,留于气盛,气盛则跷满,不得入于阳则阳气虚,故目闭也。卫气不得入于,常留于阳,留于阳则阳气满,阳气满则阳跷盛,不得入于气虚,故目不瞑矣。由是而推,昼夜荣卫行五十度,而寤寐之机,岂不在二脉乎。二脉者,足少阴肾之别脉也。督与肾之大络,同起于会阴,《脉经》谓阳维从少阳斜至太阳,阴维从少阴斜至厥阴,自其肾肝同在下焦,主地道资生言之。可见五脉皆是辅相天机,动用于形体之要者也,故不随十二经之环周。嗟乎,巢氏方不达王叔和之指,撰为《病源》,不复妆采,于是后失传焉,不独此也。至于圣人之旨,亦不皆及,辄立五癫之说。一曰阳癫,发如死人,遗尿食顷乃解。二曰阴癫,初生小儿,脐疮未愈,数洗浴因此得之。
三曰风癫,发时眼目相引,牵纵反僵,羊鸣,食顷乃解。由热作汗出当风,因房室过度,醉饮,令人心意逼迫,短气脉悸得之。四曰湿癫眉头痛,身重,坐热沐头,湿结脑沸未止得之。五曰马癫,发时反目口噤,手足相引,身体皆然。诸发则仆地吐沫无知,若强 起如狂及遗矢者难治。脉虚则可治,实则死。由是后代钱氏方论,遂增五兽所属为五脏,各有其状。犬者,反折上窜犬吠,肝也。鸡癫者,惊跳反折鸡叫,肺也。羊癫者,吐舌,摇头羊叫,心也。
牛痫者,目直视腹满牛叫,脾也。猪痫者,如尸,吐沫猪叫,肾也。却无马癫。及《三因方》论,则复有马痫者,作嘶鸣搐搦腾踊,多因挟热者,惊心动胆,摄郁涎入心之所致也。诸方皆以初因涎郁闭塞脏气不动,因之倒仆口吐涎沫也。安知口吐涎沫,岂止素胸中者哉。大抵癫痫之发,厥乃成。
厥由肾中阴火上逆,而肝从之,故作搐搦搐搦则遍身之脂液促迫而上,随逆气吐出于口也。盖诸方不察其病源,故论如此。其源何如?大抵虽曰由邪入于,然如前所云,相乘相附,交错之变,于所病经脉,一一当较量而治。更分其有从标而得者,有从本而得者。标者,止在经脉气不通,眩晕倒仆;本者,深入两肾间动气中,当时肾受伤而虚。肾脏志,志不足则神躁扰。所以《灵枢》云其先不乐也。所谓肾间者,以肾居两旁,各有肾俞一穴,离脊中三寸,又有志室二穴。杨上善七节之旁,中有小心者,指此也。越人分之,左属肾,右为命门命门者,精神之所舍,原气之所系。及论右肾之气与左肾相通,则谓之两肾间动气,是人生命也,系于生气之原,五脏六腑十二经脉根本,呼吸之门也。夫如是者,即《内经》所谓肾治于里者是也。
所谓生气者,阳从阴极而生,即苍天之气,所自起之分也。故经曰∶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或经脉引入外感内伤深入于根本,伤其生气之原,邪正混乱,天枢不发,卫气固留于而不行,不行则阴气蓄满,郁极乃发,发则命门相火自下焦逆上,填塞其音声,惟迫出其羊鸣者、一二声而已,遍身之脂液,脾之涎沫,皆迫而上胸臆流出于口,五脏六腑十二经脉筋骨肉,皆不胜其冲逆,故卒倒而不知也。食顷火气退散乃醒,醒后若邪气从病发而散,生气得复,则颠不再作。或邪不散,仍与生气混乱,或邪虽退而生气之原尚虚,当时不治,则邪易入而复作也。
如此者,多成常证。故《内经》曰∶癫疾者,初病岁一发,不治,月四五发也。或曰子以癫痫之疾,有由邪入两肾间而后作者,此言古今未尝闻,将有所自乎,曰方论未之考尔。《内经》既有二阴,《灵枢》又有足少阴筋病之痫。二阴,非肾之经乎。肾间动气,非肾之气乎。更以胎痫言之,便可推之,肾间动气,本受父母精气,既为立命之门,安得各经引邪深入者,不止于此乎。若夫以胎始论之,则七节之旁,命门穴在其后,脐在其前,肾在两旁,胎在其中,是故子脐系以胞蒂,随母呼吸,母呼亦呼,母吸亦吸,通母之生气,食母谷气,以化育内外百骸之形者,皆是肾间动气所致也。当母受惊之邪,子在母腹,随呼吸得之,与肾间动气混在其中,虽生出腹后一二岁始发,或八九岁后发,盖小儿初生之阳,如日方升,邪不易入,故痫未发。必待复感之邪入深,与所感母腹之邪相搏而后作。夫如是,大人与小儿病此癫疾者,纵得禀质强壮,终因邪害其生命之原,难得中寿。若发频而志愚者,仅至四十阴气衰半而已。小儿质弱瞪者,则不过岁月,远亦难出成人之年。盖肾间生命之气虚而不复,故不得寿也。诸方中所治,皆不及此何哉。李东垣昼发灸阳跷,夜发灸跷,为二跷能行下焦阴阳阴阳行则动气中之邪,因而可散故也。

脉搏大滑者生。沉小紧急不治。狂脉实大生。沉小死。脉虚可治。实则死。
内经曰。巨阳之厥。则肿首头重。脚不能行。发为 仆。( 摇其暴仆也)是盖阳气逆乱故令人卒然暴仆而不知人。气复则苏。此痫之类也。又曰。阳明之厥。则癫疾欲走呼。腹满不得卧面热。妄见妄言。又曰。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逾垣上屋。骂詈不避亲疏。
是盖得之于阳气太盛。胃与大肠实热。燥火郁结于中而为之耳。此则癫狂之候也。曰曰狂分而言之。亦有异乎。难经重阴重阳者狂。素问注云。多喜。多怒为狂。然则喜伤于心。而怒伤于肝。乃二脏相火有余之症。难经阴阳之说。恐非理也。大抵狂为痰火实盛。心血不足。多为求望高远。不得志者有之。痫病独主乎痰。因火动之所作也。治法。痫病宜吐。狂宜下。则宜安神养血。兼降痰火。虽然。此三症者。若神脱而瞪如愚痴者。纵有千金我酬。吾未如之何也已矣。者。喜笑不常。颠倒错乱之谓也。狂者。
大开。与人语所未尝见之事为狂也。又云狂者。狂乱而无主定也。谵语者。合自言日用常行之事为谵也。又蓄血症。则重复语矣。郑声者。声颤无力。不相接续。造字出于喉中。
郑声也。阴附阳则狂。阳附脱阴目盲脱阳者妄见。
一论者。心血不足也。此方主癫狂喜笑不常。
养血清心汤
人参白术(去芦) 白茯苓(去皮) 远志(去心) 酸枣仁(炒) 川芎(各一钱) 生地黄(一钱) 石菖蒲(一钱) 当归(一钱五分) 甘草(五分) 麦门冬(去心一钱五分)
上锉一剂。水煎服。
一论狂者。痰火实盛也。宜后清心滚痰丸主之。若风热实盛者。宜防风通圣散。(方见中风)根据本方加生地黄桃仁丹皮主之。治一切大风癫狂之疾。
一论喜笑不休者。心火之盛也。以海盐二两。火烧令红。研细。以河水一大碗。煎三五沸。
待温。三次啜之。以钗探吐热痰。次服黄连解毒汤。(方见感冒)根据本方加半夏竹叶竹沥、姜汁少许。
一论妇人癫疾。歌唱无时。逾垣上屋者。乃营血迷于心包所致也。
加味逍遥散
当归白芍(炒) 白术(去芦) 白茯苓(去皮) 生地黄柴胡远志(去心) 桃仁(去皮尖) 苏木红花甘草
上锉一剂。煨姜一片。水煎服。有热。加小柴胡汤、生地、辰砂。水煎服。
一论发狂无时。披头大叫欲杀人。不避水火。古人治狂。谓之失心。苦参主心腹结气。故足以治时热狂言
苦参丸
苦参为末。炼蜜为丸。如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薄荷汤送下。
一论一切癫痫疯狂。或因惊恐畏怖所致。及妇人产后。血虚惊气入心。并室女经脉通行惊邪蕴结。服此丸立效。
抱胆丸
水银(二两一钱) 朱砂(一两) 铅(一两半) 乳香(一两研)
上将铅入铫内。水银结成砂子。次下朱砂滴乳。乘热用柳木棍研匀。丸如芡实大。每一丸。空心。井花水送下。
病者得睡。切莫惊动。觉来即安。再服一丸。除根。一方。薄荷汤送下亦可。
一论癫狂失心不寐。此方用朱砂能镇心安神。酸可使收引。故枣仁能敛神归心。香可使利窍。故乳香能豁达心志。许学士加人参。亦谓人参能宁心耳。
宁志膏
辰砂(一两) 酸枣仁(炒五钱) 乳香(五钱) 人参(一两)
上为细末。炼蜜为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薄荷汤化下。
一论癫狂失心。此病因忧郁得之。痰涎包络心窍。此药能郁痰
白金丸
白矾(二两) 川郁金(七两)
上为末。米糊丸。每服五十丸。温水送下。
一论癫狂五痫惊悸。一切怪症。此皆痰火实盛也。
清心滚痰丸
大黄(酒蒸四两) 黄芩(四两) 青礞石( 五钱) 沉香(二钱半) 牙皂(五钱) 犀角(二钱) 麝香(五分) 朱砂(五钱为衣)
上为细末。水为丸。每服四五十丸。滚水送下。
一论心风者何。盖君火在心。因怒发之。相火助盛。痰动于中。胁气上攻。迷其心窍。则为为狂。所怒之事。胶固于心。辄自言谈。失其条序。谓之心风。与风无干也。若痰不盛则有感亦轻。
一论久患心风癫狂健忘怔忡失志。及恍惚惊怖入心。神不守舍。多言不定。此药大能安神养血。宁心定志。以紫河车一具。长流水洗净。慢火焙干为末。炼蜜为丸。空心。酒送下一人癫狂乱打。走叫上房。用瓜蒂散。吐出其痰数升。又以承气汤下之。即愈。
一人患心风。即痰迷心窍。发狂。用真花蕊石 。黄酒淬一次。为细末。每服一钱。黄酒送下。
一论癫狂五痫眩晕。时作时止。痰涎壅盛。心神昏愦。此属气血虚。而挟风痰郁火也。
驱风化痰
人参白术(去芦) 白茯苓(去皮) 半夏(姜炒) 陈皮枳实(酒炒) 当归(酒洗)
川芎白芍(酒炒) 桔梗(去芦) 南星远志甘草水泡去心) 栝蒌仁 白附子僵蚕天麻黄连(酒炒) 黄芩(酒炒) 甘草 怀生地
上锉一剂。生姜五片。水煎。温服
癫狂健忘失志。及恍惚惊怖入心。神不守舍。多言不定。一切真气虚损。用紫河车入补药内服之。大能安神养血。宁志。治健忘惊悸怔忡不寐。以六味丸远志石菖蒲人参白茯苓当归酸枣仁炒。
一治心恙狂惑。用无灰酒一碗。真麻油四两。共和匀。杨枝二十条。逐一条搅一二下。
搅遍杨枝。直候油酒相和如膏。煎至八分。狂者强灌之。令熟睡。或吐或不吐。觉来即醒。
一治狂言乱语。用虾蟆一个。烧为末。酒调服
一治癫狂诸病。
将军
大黄(四两酒浸一宿)
上用水三升煎之。分作三服。
癫狂病者。多怒为多喜为狂。者。精神不守。言语错乱。妄见妄言。登高骂詈是也。
狂之病始发。少卧少饥。自贤自贵。妄笑妄动。登高而歌。弃衣而走是也。癫病者。贼邪之并于肝。狂病者。贼邪之并于心也。此皆实病。宜泻而不宜补。故用大黄以泻之。取其苦寒无物不降。可以泻实。又必数日后方可与食。但得宁静。便为吉兆。不可见其瘦弱减食。
以温药补之。及以饮食饱之。病必再作。戒之戒之。缓与之食。方为得体。故曰。损其谷气则病易愈。所以然者。食入于长气于阳故也。又宜滚痰丸下之。
一治癫狂不止。得之惊忧。极者用甜瓜蒂半两为末。每服一钱。井水调一盏投之。即大吐。
后熟睡。勿令惊起。神效。
一治邪狂癫痫。不欲眠。妄行不止。用白雄鸡二只。煮熟。五味调和。作羹食。
一治因惊忧失心。或思过多。气结不散。有痰涎。留灌心包。窒塞心窍。以致妄言妄语。叫呼奔走。
雄朱丸
朱砂(颗块者二钱半研) 雄黄(明净者研一钱半) 白附子(一钱)
上和匀。以猪心血和为丸。如梧子大。另用朱砂为衣。每服三粒。以人参菖蒲汤送下常服一粒。能安魂定魄。补心益智
一牧童小子。平日口中胡说。一片乱话。令人惊骇。予诊之脉洪大。是实热。以蚯蚓数条研烂。井水调服。立愈。

癫狂,心脾肝胃病也。经曰∶重阴重阳则狂,阳并于并于阳则狂。多喜笑,症属心脾不足。狂多忿怒,症属肝胃有余。则或笑或歌,或悲或泣,如醉如痴,语言颠倒,秽洁不知,经年不愈。
多由心脾郁结,志愿不遂,更或因惊恐,致神不守舍者有之。狂则自悲喜忘,善怒善恐,少卧不饥,自贤自贵。
此为心疾。或邪并阳明发狂,骂詈不避亲疏,登高而歌,弃衣而走,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此为胃火。或阳气暴折而难决,为怒狂。此名阳厥。多由肝胆谋虑不决,屈无所伸,怒无所泄,木火合邪,乘心则神魂失守,乘胃则暴横莫制。总之,癫狂心火自焚,痰迷窍络。故始发,其情志失常,状亦如狂,狂经久,其神魂迷瞀,状乃类。治先逐其痰,控涎丹。次复其神,琥珀散。养其滋阴安神汤。治狂先夺其食,食入于长气于阳。次下其痰,安神滚痰丸。降其火,生铁落饮。用生铁落者,金以制木,木平则火降也。二症如因怒动肝火,风痰上涌而发。导痰汤加芩、连、菖、远,煎成入辰砂沉香汁。如痰火久郁,神志恍惚牛黄清心丸。惊忧气结痰血壅蔽,白金丸心虚悸动,寤不稳寐,补心丹心气不足,神不守舍归神丹、大剂独参汤久不愈,必养神通志归脾汤、枕中丹。狂久不愈,必壮水制火。二阴煎生熟养心汤。此治之大要,在参求脉症之虚实而分治之。
癫狂〕因惊忧而致,抱胆丸。因郁怒而致,安神导痰汤。痰火俱盛,甘遂散吐下之。痰火骤壅,发为怪状,清心滚痰丸气结为痰,闭其神识,四七汤心热烦躁,芩连清心丸亏晕仆,滋阴安神汤痰迷心窍金箔镇心丸。思虑郁结,归脾汤加辰砂。心虑疑畏,定志丸。心脏气血不足,清心温胆汤。病后神虚气怯归神丹。久神魂不定,灵苑丹已愈复发,断痫丹。妇人患,由血不调,加味逍遥散。别有悲哭呻吟,为邪所凭,非狂也。一味蚕蜕纸烧灰,好酒调服二钱许。
狂症上焦实者,从高抑之,生铁落饮。阳明实者脉伏,大承气汤下之。痰火在上,因而越之,来苏膏三圣散涌吐之,立安。后用洗心散凉膈散调之。形症脉气俱实,当涌吐兼利之,胜金丹。肝胆火旺,木来乘心,降龙丹抑之。心火狂乱,黄连泻心汤。痰扰心包,郁金丸。风涎暴仆通泄散。失魂若神灵所凭,镇心丹。因劳神致伤心血惊悸不安,辰砂安志丸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妄不精,当以喜胜之,以温药补魂之阳。龙齿清魂散。因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当以恐胜之,以凉药补魄之。清神汤。肺虚喘乏,加沙参胃虚食少加人参胆虚惊恐加羚羊角热入血室发狂,小柴胡汤加犀角生地黄。猝发狂言,针手大指甲角一韭叶许,少商穴。肝盛怒狂,针足大趾甲角一韭叶许,大敦穴。

凡脉急甚,皆癫狂厥疾。脉搏大滑,久自已,脉小坚急,死不治。脉虚则可治,实则死。狂脉实大者生,沉小则死。恍惚癫狂,实大为顺,沉细为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