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虚

参考:甲状腺功能减退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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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慢性水肿的病理而言。脾主运化水湿,肾主水液排泄,如脾肾阳虚,水液运化与排泄功能减弱,则水湿泛滥,溢于肌肤,形成水肿。证见全身浮肿,尤其腰以下更明显,小便短少,脘腹胀满,大便稀溏,舌淡苔白滑,脉沈细等。常见于慢性肾炎,心性水肿等。治宜温阳行水

阳气不足。临床表现有面色晄白,手足不温,容易出汗,大便稀烂,小便清白,唇色淡,口淡无味,舌质淡,苔白润,脉虚弱等。

吐血之人,由正气已衰,中宫不运,阴邪僭居阳位,久久积聚,阳无力以施运行之权,阳无力以申干刚之令,一触即发,血所以出也。只宜甘温扶阳,以申其正气正气日申,阴血自降,一定之理。昧者不察,一见吐血,便以滋阴止血之品,希图速效,究意酿成死证。含糊有年,真憾事也。

凡阳虚之人,多属气衰血盛,无论发何疾病,多缘阴邪为殃,切不可再滋其。若更滋其,则阴愈盛而阳愈消,每每酿出真阳外越之候,不知不知。

杜某,女,38岁,木芝村人,1994年4月13日初诊。每日早晨6点15分左右,喷嚏狂作,涕泪滂沱,鼻塞不通,至8点餐后自止。已历三年。自谓感冒,服多种感冒药不效。
喷嚏,系人体排除鼻内异物之本能反射,为肺气开启,御外之正常现象。偶尔几声,周身清爽舒泰,然如此之喷嚏,虽非大病,亦甚感苦恼,当属怪病之列。经诊之,有腰脊酸痛,口干咽干,思饮思冷,经行先期,量少质黏,舌红少苔,脉象细数等一派肾阴虚损症状。盖肾阴虚,肺阴亦虚,子盗母气使然。虚则不能纳气归根,致肺气上逆而喷嚏不止。原非感冒,故非感冒药所能愈也。治宜滋阴补肾,润肺敛金。拟六味地黄汤加减
生地24g 山药12g 山萸12g 丹皮10g 沙参15g 百合30g 白芍15g 当归10g 石膏30g 三剂
二诊:喷嚏明显减少,鼻塞、多涕亦随之减轻。知已中鹄,原方续进三剂。喷嚏遂止。

赵某,女,42岁。肝炎缠身多年,虽经多方医治,症状时轻时重,已步硬变之途。昨日求诊,右胁灼痛、刺痛,夜间尤甚,剧时难以入睡。体倦神疲,五心烦热月经先期,量少黏稠。纳化呆滞,大便干涩,口干口苦,思饮欲冷。望其面色暗青,两颧微赤,舌红无苔,有紫斑片片。脉弦细数。
诊腹心下痞满,脾大肋下三指,脐周柔软,无压痛。肝功能检验:ttt19u,tft+++,g pt160u。
证为阴津亏损,瘀蓄肝脾。《灵枢·五邪》云:“邪在肝,则两胁中痛,寒中恶血在内。”化瘀逐恶,本属正治,然患者体弱,津液又亏损如此,单纯化瘀徒伤正气
先贤周学海谓“血如舟,津如水”,水津充沛,舟始能行,此说是也。宜遵循之。拟增液汤加味:
生地15g 元参15g 麦冬15g 花粉15g 桃仁10g 红花10g 丹参30g 王不留行30g 柴胡12g 苏子15g 黄芩10g 三剂
二诊:症无明显变化,此阴液一时难复,瘀血短期不化故也。守方再服三剂。
三诊:胁痛略减,烦热亦轻。饮食增进。大便通畅。
舌质红赤,瘀斑依旧,脉象细数。遵原意拟:
生地15g 元参15g 麦冬15g 花粉15g 丹皮10g 丹参30g 桃仁10g 土元10g 柴胡10g 五剂
四诊:胁痛基本消失,诸症均减,精神大异往昔,脉仍细数,舌体瘀斑变化不大。以王道无近功,嘱守方续服。

肌衄者,即今之紫癜病也。患儿贾某,6岁。自去冬起,鼻常出血,皮肤稍微碰触,青紫久久不退。今年4月复增便前腹痛,始就诊于山西省人民医院,经检查,血小板万/mm[sb]3[/sb],凝血时间15分钟,诊断为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用激素等药物治疗,初有好转,继而复发,改求中药。
患儿面色萎黄精神不佳,前胸、颈部及双股胫有大片紫斑,色晦不鲜,鼻腔血迹暗红,右耳垂青紫(前日化验采血),知饥思食,大便一日一行,手足心热,夜寐汗多,舌质红润,脉象细数。
凭脉论症,此阴虚血热也。盖小儿稚阴稚阳之体,形气未充,脏腑娇嫩,生化不足,阴血虚弱则生内热,热则逼血妄行而肌衄鼻衄。治当滋阴补血,清热凉血。拟:
生地15g 山药15g 乌梅10g 丹皮10g 白术10g 龟板10g 黄芪10g 当归10g 白芍10g 甘草3g 五剂
每三天服一剂。
二诊:血小板上升至9,43万/mm[sb]3[/sb],紫斑减少,鼻未衄,舌脉如前。大便前仍腹痛小便清长。疑其阳气亦虚,寒邪作痛。以小儿阴阳气血俱呈不足,故遵阳生阴长之理,予以阴阳双补。
原方加何首乌15g ,阿胶10g ,附子1.5g ,五剂。三日一剂。
三诊:仅进1剂便口干思饮,发热烦躁,夜卧不欲衣被。由是观之,证为阴虚,非阴阳两虚。附子辛温大热,实抱薪救火也。幸未衄血,遂于药中捡出附子,继续服之。
四诊:血小板升至14万/mm[sb]3[/sb],紫斑消失,再未鼻衄,夜汗已止,便前腹痛亦基本消失,面色红润,眸明活泼,精神大异往昔。嘱令原方续服五剂,以资巩固。

李某,尚未而立之年,竟已子女成群,难怪其阴血虚损。今春产时,身边无人护理,出血过多,几濒于危。历时43日,血总不止,量不多,色暗红,少腹不胀不痛,腰脊酸软,失眠脱发,头晕眼黑,如立舟车,心筑筑动悸,身微微颤抖,纳后化迟,口舌糜烂,干灼作渴,大便干秘。
视其面颊微红,舌质红瘦无苔。切得脉象沉而细数。诊腹亦无抵抗。
观其脉症,证属阴虚血热冲任不固。《傅青主女科》云:“冲脉太热而血即沸,血崩之为病,正冲脉之太热也。”治当滋阴清热,固冲摄血。拟:
白芍15g 生地15g 龟胶10g 阿胶10g 麦冬15g 元参15g 山药15g 旱莲草15g 龙牡各15g 黑芥穗6g 红枣6枚三剂
二诊:三剂尽,血已不见,诸症减轻。近带下如注,同属冲任不固。拟:
山药15g 菟丝子15g 白术15g 石斛15g 龙牡各15g 白果10g 三剂
按:阴血亏损,加之产时亡血甚多,更虚其,致冲任不能固摄漏下不止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肝阴虚头晕眼黑;心为神舍,血虚则心失所养而动悸,神不守舍而少寐;腰为肾之府肾阴虚腰脊酸软;胃为水谷之海胃阴虚则纳化呆滞,心热似饥;胃开窍于口,虚火上炎口糜口干。虽症状纷繁,然病因一也。故予滋阴补肾固摄冲任,依法治之,果如所愿。

张某,女,24岁,高村人。颈项瘰疬近半年,不痛,皮色如常,按之坚硬,推之可动,大者如杏核,小者如黄豆,颗颗成串。地区医院诊断为淋巴结核,服抗结核药三月无效。
患者形瘦神疲,头眩少寐,五心烦热颧赤盗汗舌红无苔,脉弦细数。
由脉症观之,瘰疬阴虚火旺,邪毒内结。治当滋阴降火解毒散结。拟:
全虫15g 蜈蚣5条甲珠15g 土元15g 露蜂房15g
上药研细,分20包,早晚各1包,用归芍地黄汤当归10g ,白芍15g ,生地24g ,山萸12g ,丹皮10g ,茯苓10g ,泽泻10g )送服。
散药未尽,瘰疬全消。
按:瘰疬一证,本为肝肾阴虚,标为气郁痰结,病程较长,似此短期(七天)治愈者颇少,故志之。

凡人饥饱劳役,内伤正气,以致气乃下行,脾胃不能克化,饮食不能运动, 往往变为劳瘵,盖疑饮食不进为脾胃之病,肉黍之,轻则砂仁枳壳、山查、麦芽之品,重则芒硝大黄牵牛巴豆之类,纷然杂进,必致臌闷而渐成劳矣, 若先以升提之药治之,何至于成劳, 方用
人参柴胡陈皮甘草( 各壹钱) 升麻( 三分) 黄耆白朮( 各叁钱)
水煎服。

人有心中火虚,不能下交于肾而猝倒者,阳虚也, 方用
人参白朮 生枣仁( 各壹两) 茯神( 伍钱) 附子甘草( 各壹钱) 生半夏( 叁钱)
水煎服。
药下喉, 则痰静而气出矣,连服数剂,则安然如故。
此症又有胃热,不能安心之火而猝倒者, 亦阳虚也,方用
人参元参( 各壹两) 石膏花粉( 各伍钱) 麦冬( 叁钱) 菖蒲( 壹钱)
水煎服。
一剂心定,二剂火清, 三剂全愈。
[ 此症切实为阳虚者,当此人素有眩晕,面色红明, 倒时额鼻有微汗,阴器欲举,胃热必口有秽气,板齿燥。]


病证名。指阳气不足,机能衰退的证候。《素问·调经论》::“阳虚则外寒。”多因素体阳气虚弱;或外感阴寒之邪,阳气受损;或年老阳衰;或房室过度,损伤肾阳。常见症为形寒肢冷,腰膝冷痛,尿清便溏或下利清谷,倦怠乏力,面色(白光)白,或小便不利阳痿早泄,脉弱无力等。治宜温补阳气


就阳虚成劳之统于脾者言之,约有三种∶曰夺精,曰夺气,曰夺火。气为阳,火者,阳气之则火与气相次俱竭。此夺精之兼火与气也。劳役辛勤太过,渐耗真气。气者,火之属,精之用。气夺,则火与精连类而相失。此夺气之兼火与精也。其夺火者,多从夺精而来,然亦有多服寒药,以致命火衰弱,阳痿不起者。此三种之治,夺精、夺火主于肾,夺气主于脾。余何为而悉统于脾哉?盖阳虚之症,虽有夺精、夺火、夺气之不一,而以中气不守为最险。故阳虚之治,虽有填精、益气、补火之各别,而以急救中气为最先。有形之精血,不能速生;无形之真气,所宜急固。此益气之所以切于填精也。回衰甚之火者,有相激之危;续清纯之气者,有冲和之美。此益气之所以妙于益火也。夫气之重于精与火也如此,而脾气又为诸火之原,安得不以脾为统哉?余尝见阳虚者,汗出无度;或盛夏裹绵;或腰酸足软而成痿症;或肾虚生寒,木实生风,脾弱滞湿,腰背难于俯仰, 股不可屈伸,而成痹症;或面色皎白,语音轻微。种种不一,然皆以胃口不进饮食,及脾气不化为最危。若脾胃稍调,形肉不脱,则神气精血可以次第而相生,又何有亡阳之虞哉?此阳虚之治,所当悉统于脾也。

(1)体质特点。
形体白胖或面色淡白无华、平素怕寒喜暖、四肢倦怠、小便清长、大便时稀、唇淡口和、常自汗出、脉沉乏力、舌淡胖。其人患病则易从寒化、可见畏寒倦卧、四肢厥冷、或腹中绵绵作痛、喜温喜按;或身面浮肿小便不利;或腰脊冷痛、下利清谷;或阳痿滑精、宫寒不孕;或胸背彻痛、咳喘心悸;或夜尿频多、小便失禁
(2)养生原则。
祛阳法寒,温补脾肾,因为阳虚者关键在补阳五脏之中,肾为一身的阳气之根,脾为阳气生化之源,故当着重补之。
(3)养生方法。
精神调养:《黄帝内经》中说“肝气虚则恐”,意思是肝脏功能差的人,容易恐惧,又指出“心气虚则悲”,这是说心脏功能低下者精神上易出现悲哀的情绪。中医认为,阳虚气虚的进一步发展,故而阳气不足者常表现出情绪不佳,易于悲哀,故必须加强精神调养,要善于调节自己的情感,去忧悲、防惊恐、和喜怒、消除不良情绪的影响。
环境调摄:此种体质多形寒肢冷,喜暖怕凉,耐春夏不耐秋冬,故阳虚体质者尤应重环境调摄,提高人体抵抗力。有人指出,若在夏季进行20~30次日光浴,每次15~20分钟所得的紫外线将能使用一年。对于年老及体弱之人,夏季不要在外露宿,不要让电扇直吹,亦不要在树阴下停留过久。
加强体育锻炼:因为“动则生阳”,春夏秋冬,每天进行1~2次,具体项目因体力而定。
饮食调养:多食有壮阳作用的食品,如羊肉狗肉鹿肉鸡肉,根据“春夏养阳”的法则,夏日三伏,每伏可食羊肉附子汤一次,配合天地阳旺之时,以壮人体之阳。
药物治疗:偏心阳虚者,宜用桂枝加附子汤;偏脾阳虚者,选理中汤偏肾阳虚者,宜服金匮肾气丸

太阳经九法 太阴经一法 少阴经七法 少阴死证五法 厥阴经五法厥阴死证五法《卒病论》虽亡,《伤寒论》固存也。仲景于伤寒阳微阴盛恶寒之证,尚不俟其彰着,早用附子、干姜治之,并灸之矣。况于卒病乎?况于卒病彰着之极者乎?兹特重加剖绎,非但治卒病有据,即遇伤寒危证,毫发奠遁耳。
仲景治伤寒传经热病,邪在太阳之初,便有用附子治阳虚九法。
其一因误用发汗药,致汗漏不止者,用桂枝汤加附子为救法。其证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
风伤卫之证原恶风,加以误汗,则腠理尽开,而恶风愈甚。小便难者,诸阳主气,阳亡于外,膀胱气化自不行也,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四肢为诸阳之本亡阳脱液,斯骨属不利也。阳虚之人,误发其汗,既可用此方以救其阳,未汗之先,宁不可用此方以解肌得汗乎?仲景于桂枝汤中加人参加附子,不一而足,其旨微矣。
其一因误汗,致心悸头眩身 动,无可奈何者,用真武汤为救法。其证发汗不解,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 动,振振欲擗地。
汗虽出而热不退,则邪未尽,而正已大伤。况里虚为悸,上虚为眩,经虚为 ,身振振摇,无往而非亡阳之象,所以行真武把守关口坐镇之法也。
其一为发汗不解,反恶寒者,用芍药甘草附子汤为救法。其证发汗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
未汗而恶寒,邪盛而表实;已汗而恶寒,邪退而表虚阳虚恶寒,宜用附子固矣。然既发汗不解,可知其热犹在也,热在而别无他证,自是阴虚之热,又当用芍药以收,此荣卫两虚之救法也。
其一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用茯苓四逆汤为救法。
误汗则亡阳表虚误下亡阴而里虚,阴阳俱虚,邪独不解,故生烦躁,用此汤以救之。前一证荣卫两虚,此一证表里两虚,制方之妙,又非表里一言可尽。盖烦为心烦,躁为肾躁,故用干姜附子入肾以解躁,茯苓人参入心以解烦也。
其一误下而致脉促胸满,复微恶寒者,用桂枝汤芍药附子为救逆。
脉促虽表邪未尽,然胸但满而不结,则以误下而损其胸中之阳也。加以微恶寒,则并肾中之真阳亦损,而浊阴用事矣。故去芍药,加附子以回阳也。
其一下之后复发汗,脉沉微,身无大热者,用干姜附子汤为救法。其证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微,身无大热。
此证前一条云∶下之后复发汗,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以内外俱虚故也。误汗亡阳误下亡阴,故云内外俱虚。然不出方,以用附子回阳,人参益阴,已有成法,不必赘也。此复教人以精微之蕴,见亡阳一证,较亡阴倍多,然阳用事于昼者也,热烦躁不得眠,见于昼者若此。用事于夜者也,安静不呕不渴,见于夜者若彼,岂附子人参阴阳两平之可施乎?必干姜附子,偏于辛热,乃足回其阳,以协于偏胜之也。
其一风湿两邪,搏聚一家,用甘草附子汤分解之法。其证骨节烦疼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
风则上先受之,湿则下先受之。逮至两相搏聚,注经络,流关节,渗骨体,躯壳之间,无处不到,则无处不痛也。
于中短气一证,乃汗多亡阳阳气大伤之征,故用甘草附子白术桂枝为剂,以复阳而分解外内之邪也。又寒伤荣而无汗之证,用桂枝附子汤,即本方去术加姜枣之制也。其寒伤荣无汗,而大便小便自利者,知其邪不在表,则本方去桂枝仍用术,借其益土燥湿之用也。三方原三法,今并为一,见治风湿相搏,不出以回阳为急务耳。
其一心下痞恶寒汗出。用附子泻心汤,复阳泻痞,兼而行之之法。
泻心汤有五∶曰甘草、曰半夏、曰生姜、曰黄连、曰附子。以恶寒汗出,阳虚之证,较痞更急。故用麻沸汤渍去痞之药,而浸入浓煎之附子汁,虽曰一举两得,其所重从可识矣。
其一误用阳旦汤致逆,用四逆汤救逆一法。
阳旦汤者,桂枝汤加黄芩之制也。其人阳气素衰者,虽当夏月,阳外阴内,桂枝汤中可加附子,不可加黄芩,所以其人得汤便厥也。若重发汗,或烧针者,误上加误,非四逆汤不能回其阳矣。阳明、少阳二经,绝无用附子法,惟太阳一经,独有不得不用之证。盖太阳膀胱肾之府,肾中阳阴盛,势必传出于府,以故才见脉微恶寒漏汗恶风心悸头眩,肉 筋惕,躁扰等证。纵是传经热病,不得不用姜附以消阴复阳也。而暴病不由传经发热,卒然而至,尚何等待而不用附子、干姜乎?
阴经一法
伤寒传太阴经,有自利不渴一证,乃其人平素湿土之藏有寒也,故用四逆汤为温土之法。
太阴湿土之藏有寒,不用理中而用四逆者,此亦可见仲景之精义。盖水土同出一源,冬月水暖,则土亦暖;夏月水寒,则土亦寒,所以土寒即阴内阳外,非细故也。用四逆以温土,抑何神耶?
阴经七法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用灸及附子汤,外内相攻之法。
口中和而不燥不渴,其无里证可知。况背为督脉,统督诸阳上行之地,他处不寒,独觉背间寒者,其为阳虚阴邪上凑又可知。故外灸内温,两法并施,必求阴消阳复而后已也。不知者,谓伤寒才一二日,外证且轻,何反张皇若此。讵识仲景正以一二日即显阳虚阴盛之证,蚤从暴病施治,所谓见微知着也。若待至三四日,势必极盛难返,不可救药矣。况于三四日以后,其非暴病明矣,又何用张皇也哉!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之法。
得病才二三日,无吐利躁烦呕渴里证,其当从外解无疑。然少阴绝无发汗之法,汗之必至亡阳。惟此一证,其外发热无汗,其内不吐利躁烦呕渴,乃可温经散寒,取其微似之汗,此义甚微。在太阳经但有桂枝附子之法,并无麻黄附子之法。盖太阳病无脉恶寒之证,即不当用附子。及见脉微恶寒吐利躁烦等证,亡阳已在顷刻,又不当用麻黄。即此推之,凡治暴病而用麻黄者,其杀人不转睫矣。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有用附子汤一法。
一身骨节俱痛者,伤寒太阳经病也,手足寒而脉沉,则肾中真阳之虚审矣。可见身体骨节之痛,皆阳虚所致,而与外感不相涉矣,故用附子汤以助阳而胜肾寒,斯骨节之痛尽除也。若以其痛为外感之痛,宁不杀人乎?
少阴下利脉微者,有用白通汤一法。
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有白通加猪胆汁一法,服汤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少阴下利,其人肾藏虚,寒邪盛也。脉微者,与白通汤,驱寒助阳,斯利止脉健矣。服之利不止,转至无脉,呕烦有加,此因以热药治寒,寒甚而格药不入,徒增其逆乱之势也。加猪胆汁为响导,斯药入而寒不为拒,阳可回,脉可出矣。然脉必微续乃生,暴出反死,甚哉虚阳之易出难回也。
少阴下利有水气,或咳或呕者,有用真武汤加减一法。
阴寒甚而水气泛滥,由阳虚不能摄水,复不能生土以制水。以故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或小便亦利,或咳或呕,水性泛滥,则无所不之也。因其见证不一,故有加减法,余见《尚论篇》。
少阴下利,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有用白通四逆汤加减一法。
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呕者加生姜二两。咽痛者,去芍药桔梗一两。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人参二两。
少阴死证五条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阴盛无阳也。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阳回利止则生,若利止更加眩冒,则其止也,乃已先亡。故阳无根据附,浮越于上,而神气散乱,时时自冒也。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不烦而躁者死。
脉不至,阳已先绝,不烦而躁,孤顷刻自尽矣。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息高真阳上越,其下无根,绵绵若存之地,神机化灭,故主死也。
少阴病,脉微沉细,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伤寒忌见阴脉,故仲景谓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今脉之微沉细,具见外证,嗜卧汗出不烦,阳不为用矣。自欲吐,阴邪上干矣。更加自利,则藏气必至尽绝矣。况始先不烦,今更烦躁,始先欲寐,今更不得卧寐。所存一线之阳,扰乱若此,可复收乎?
阴经五法
病者手足厥冷,言我不结胸少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一法。
阳邪当结于阳,不结胸,则阳虚可知。阴邪当结于,冷结在膀胱关元,则阴盛可知。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者,有灸之之法。
脉见喘促阳气内陷,急遽不舒之状也。加以手足厥逆,阳微阴盛,必罹灭顶之凶,故当灸之以通其阳也。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又下利厥逆而恶寒,用四逆汤一法。
大汗出而邪不除,阳则反虚矣。内拘急,四肢疼,下利厥逆恶寒,则阳之虚者,已造于亡。而阴之盛者,尚未有极,故用四逆汤,以胜阴复阳也。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用通脉四逆汤一法。
下利里寒,加以外热,是有里复有表也。然在阳虚之人,虽有表证,其汗仍出,其手足必厥,才用表药,立至亡阳
不用表药,终是外邪不服,故于四逆汤中,加葱为治,丝丝必贯,为万世法程。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用四逆汤一法。
呕与微热,似有表也。脉弱则表邪必不盛,小便利则里邪必不盛,可见其呕为阴邪上干之呕,热为阳气外散之热。
见厥则阳遭掩,其势侵危,非用四逆汤,莫可救药矣。难治二字,回互上条,多少叮咛。见呕而微热,与里寒外热,毫厘千里,用四逆汤,即不可加葱,以速其阳之飞越,学人可不深研乎?
厥阴死证四条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灸所以通阳也,厥不还,则阳不回可知矣。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肾主躁,躁不得卧,肾中阳气越绝之象也。
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先热后厥,病邪已为加进。其厥复至七日之久,所望者,阳回厥返耳。若更加下利,是其虚寒深锢,阳固无回驭之机,阴亦有立尽之势,故难治也。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发热而利,里虚而外邪内入也,故曰有。汗出不止,表虚而内阳外出也,故曰无阳。再按∶少阴肾中,内藏真阳,其死证,舍真阳外亡,别无他故矣。乃厥阴之死证,亦因厥逆不返,下利不止,致肾脏真阳,久出不返,乃成死候。然则肾脏之真阳,岂非生身立命之根乎?观此而《卒病论》之旨,全现全彰矣。

缪仲淳曰∶有月水过多,白带时下,日轻夜重,泄泻无时,亦属下多亡阴,宜作血虚论治,服四物益甚,始悟此病正合仲景阳生阴长之法。夫经水多,白带时下,又兼泄泻,皆由阳虚陷下而然,命曰阳脱是也。日轻夜重,盖日阳旺,而得健运之职,故血亦无凝滞之患,故日轻。夜则旺,而阳不得其任,失其健运之常,血亦随滞,故夜重,以参、术助阳之药服之。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经行有泄泻白带兼证也。经行中兼见之证不一,而腹痛发热泄泻白带四证,则常有之。四证见其一,皆足以致经候不调之病,故以此序于月经不调之后。但月经不调,而不加意审治,势必渐至于不月经闭,有血枯之候。故即以女子不月经闭、血枯诸论集于下,此序书之原委也,读者不可不知。

赵养葵曰∶血崩之疾,当分阴阳而治。气血,人身之阴阳也。阳主升,主降。阳根,阴根阳。一升一降,循经而行,无崩漏也。若阳有余,则升者胜,血出上窍阳不足,则降者胜,血出下窍。总之,血随阳气而升降。阳气者风也,风能上升,然必须东方之温,风始能升,故用助风益气汤。凡气虚不能摄血而崩者,其人必面白,尺脉虚大,食饮无味,久病者有之。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血崩之属血虚气虚阳虚不足也。血崩本为血病,而有阳气之虚者,血脱气亦脱也。阴阳相维,互为其根。阴血大下,阳不能维固,当以无形之气,生有形之血也。

夏月伏在内,当于寒湿中求之。议以理中汤,温理脾阳。服药泻止呕减,舌苔少退。
此由脾阳向亏,卑监之土,易于酿湿,阳气不足,寒自内生,既无外邪干之,本气自能为病。今既投机,只可于方内增分两,不必于方外求他味。其所以不骤加药者,盖恐肥人之病,虑虚其阳耳。经云∶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日光不到之处,恒多湿生,土之薄也。经又云∶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脾阳健可冀运矣。昨方加增分两有效,足见尚是病重药轻,然当此盛暑参附大剂,服逾两旬,病犹未却,虚寒情状,亦可畏矣。安心稳守,功到自成。
安波按∶华氏云,低窳湿处,必须以烈日晒之,此病是也。

羊肉 治下焦虚冷,小便频数
羊肉四两,羊肺一具,细切,入盐、豉,煮作羹,空心食。
胡桃粥阳虚腰疼石淋五痔
胡桃肉煮粥食。
浸酒小茴香杜仲补骨脂
桂花酒 酿成玉色,香味超然,非世间物也。
羊羔酒 大补元气,健脾胃,益腰肾。
宣和化成殿方,用糯米一石,如常浸浆取蒸,再入肥嫩羊肉七斤,曲十四两,杏仁一斤,同煮烂,连汁拌饭,加入木香一两,锉同酿,勿犯水,十日熟。

即真气虚,其证恶寒,或发热自汗,汗多亡阳阳虚发热,单恶寒者居多。
破气,降泄,利水,苦寒,又忌辛热发散。
青皮枳壳 浓朴 牵牛槟榔(以上破气
大黄石膏山栀知母天冬 生地 栝蒌(以上降泄) 泽泻木通瞿麦汉防己海金沙葶苈猪苓滑石(以上利水)
黄芩黄连黄柏玄参槐花(以上苦寒)
芍药乌梅 醋(以上酸)
麻黄羌活独活前胡防风荆芥吴茱萸(以上辛热发散)
宜补,甘,温,热。
人参 黄 二术 炙草 当归淫羊藿附子仙茅鹿茸羊肉补骨脂巴戟天

病者日日恶寒,他无所苦。居平之时,人衣单而彼衣夹,人衣棉而彼衣裘。即盛夏之时,亦终日啬啬恶寒,必行走于烈日之下,上晒下蒸,皮肤有汗,乃不恶寒。入室片时,又复恶寒矣。夏夜必覆薄棉之被,冬令之重衾叠裘,更可知矣。询之病近四年,脉微沉迟。投之以崔氏八味丸,不效。投之以甘草干姜汤,又不效;投之以桂枝附子汤加肉桂干姜方,仍然无效。后过一年余,忽以气中而亡。
患者张廷干,住闸北鸿兴路,业老虎灶,有恶寒之疾。近四年之久而不愈,由同业王杰夫介就余诊。
据病者自述,其恶寒之疾,并无任何诱因,系由渐而来。初觉身有微寒,以为受凉冒风,以姜汤服之数次,若愈若不愈。即有时不恶寒,有时复又微寒。因他无所若,遂亦置之。如此约月余,渐觉寒甚,始就医求诊。一医无效,再医亦无效,三医仍然无效。于是中医不效,改就西医,内服注射,久之亦无效果。其间有间药一二月者,盖诸药不效,恨不服药耳。如此者药近四年,依然恶寒也。再后则恶寒更甚,虽至盛夏之时,亦复如此。必奔走于烈日之下,体力劳动,上为日光之直射,下为地热之反射,乃可稍稍有汗,而恶寒得解。如一至室中,稍静片时,则又啬啬恶寒矣。炎酷之夏夜。必覆以小棉被或毛毯,冬令寒冷之时,必重衾叠被,羊裘大衣,然犹恶寒不已也。
余因为之诊脉,觉微沉迟,尺部觉较更沉,其他毫无病象。询其家庭状况,乃知固如齐人焉,而有一妻一妾者。然妻妾均无出,告余之时,犹深伯道之感,余乃慰之。断为肾亏无疑,并戒其年过五旬,节欲为要。盖纵欲则精气衰,节欲则精气盛,俗所谓寡欲宜男也。因令至胡庆余堂,崔氏八味丸服之。少服恐难生效,必加量服之;短期恐亦不效,必长期服之。病者如余言,每次服五六十丸(梧桐子大),每日早晚各一次。服至两月,依然无效,复就余诊。余令一日三次,再服一月。然终服如未服,毫未减轻。
三次复诊时,余以其未见寸效,因思脾胃阳虚,或亦致此,遂以甘草干姜汤试之。依仲景方法,炙草用六钱,干姜用三钱,速服十剂,亦不效。再将甘草加至一两,干姜加至六钱,续服五剂,仍不效。而患者心仍不死,必求我再为设法。
当此之时,余颇觉技穷。沉思至再,因想及恶寒之证,其病在表,表阳之虚,再因里阳之虚,或合而致此。乃为之勉处一方,以桂枝加附子汤再加姜、桂,且其量亦重。令服五帖,不效。令续服五帖,以瞻其进退,过旬日后再来,仍然丝毫无效也。余以迭治不痊,乃坚谢不敏。
盖最可怪者,即服药改用三汤,始终服如未服。若谓不对证耶,则必致引起其他反应,而此则反应无之。谓为药对证耶,则又何以大量不效,久服亦不效。故此病未愈,为余终身一大憾事。此一大疑团,中心蕴结,近三十年而不解。然此后廿余年中,如张某之病,亦未见过第二例。复思一般医者,每有治验记录,而治不验者不与焉。余今特破向来之例,纪我之治不验者,以告医界同人,深恨学识浅薄,经验未丰,尚希知者有以教之。
崔氏八昧地黄丸
熟地黄八两(九蒸、捣烂) 干山药四两  山茱萸肉四两  白茯苓三两 牡丹皮三两 泽泻三两 上肉桂一两 附子一两(泡去皮脐)。研为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次服三十丸,每日早晚各一次,温酒下。
按:此方曾服至60~80丸。
甘草干姜汤
炙甘草一两炮 姜炭六钱。
按:此方为第二次加重之量。
桂枝附子汤加肉桂干姜方
桂枝五钱 京芍药五钱 炙甘草三钱 生熟附子各四钱 上肉桂一钱 炮姜炭三钱 生姜三钱 大枣十五枚。
按:此方生熟附子并用者,冀其温里兼达表也。

人身收敛之气能生津液阴气也。疏泄之气最动相火阳气也。温病之理,疏泄太过收敛不足,本是阴虚。但阳气疏泄于外,化作邪热,里阳愈少,故系阴虚亦系阳虚。仲景于温病戒汗下者,因温病虚证,当保养阴液尤当保护阳根也。有人问曰温病既是阳虚,何不用热药以补阳,不知温病阳虚,乃水中相火浮于水外也,相火浮于水外,乃木气疏泄,肺金不收。养木气,平疏泄,以收肺金,只要肺金能收,浮出水外之相火,自然归回于水内。此温病补阳之法也。伤寒发热,由于胆经不降。温病发热,不止由于胆经不降,且由于肾水不藏。温病若用热药补阳,必定增加灼肺之热,并且煎枯肾气之水。肺肾之再伤,岂不阴绝而死。肺肾之再伤,不能收藏相火,相火全出,外热更加,岂不阳亡而死。收降相火归于肾水、此种补阳之法,内伤病中用处甚多。

此症亦由外感而来,微发热恶寒,不渴,不食,胸满气微,神怠,脉虚迟微小无神。喉痛不甚。速速回阳补中,方用四逆汤附片干姜炙草各二钱,加童便半杯。病人所在地,上年冬至前后鸣雷,或冬至后不冷,春间即有此病,不速治之即成伤寒阴证而死。或用猪腰汤,温补肾家亦效。幼童宜之。幼童小儿,当冬至立春只间,尝有神惫面黄而喉痛者,其脉必微少而迟,猪腰汤极效。猪腰汤,详古方篇肾气丸。冬至后咳而吐,宜此方。
白喉病,如中虚阴虚阳虚,审查不清,可用试探法。用炙草一钱煎浓汤服下,病减轻者即属阳虚中虚,痛反加重者,即属阴虚,虽痛加重,却不妨事。睡醒痛减,亦为中虚。睡醒痛加,亦为阴虚。如口并不苦,嚼食炙甘草不知甜味,此阳大虚也。
白者,肺经已伤,红者,肺经未伤,白愈多者,中气愈虚。有初病不过一白点,肿不大,服甘桔汤后,白点加多,肿加大者,此非药之过,乃病气正盛,然随盛随衰,病即遂愈,不必疑虑。
凡中虚喉痛,面色多红,服凉药即死。凡可食凉药之病,面色必不红。内热愈实者,面色必深垢而微黄也。喉症亦然。喉症之死,皆死于中气亡脱,如中不虚者,虽病至筋肉溃烂,亦不致死。
温病而兼白喉,须先治白喉,后治温病。治白喉,用炙甘草生甘草各五分,桔梗一钱,炙草服后,喉痛已减,温热加无妨。服炙草所加之热,乃胃家之热,温病胃热为顺也。如喉间并无白点,而有红点,此是虚火逆,用生甘草降火即愈。忌用炙草。如满喉红成一圈,此肺气不足,不能生津下降,用猪肤汤润之,或六味地黄丸滋阴乃效。脉虚者,用生党参三钱,小枣十枚,煎汤徐服,使中气复旺,以生肺气肺气降而生津,自然病愈。
猪肤汤服后,见效又痛者,次咽圈之红,乃心火不降,此心火不降,乃肾气不升,心肾相交,升降互根,用肾气丸一二钱,调服而愈。或猪腰不去内膜,煮浓汤温服,以补肾气肾气能升,心火自降也。其脉必微而无神,如服凉药即危。看喉之法,命病者张口念哈字,舌自向下,自能得见患处。
凡喉痛,除中阳虚阴虚三证外,可用刮痧法,一疏通气血,痛即能止。刮痧法,详霍乱中。

血气低于健康水平,造成血气下降的原因很多,如睡眠太晚,或长期营养吸收不良等。这时人体抵抗疾病的能力和疾病侵入的能力很接近,在伯仲之间。因此有外来的疾病侵入时,人体仍有能力抵抗,但是不像健康水平的人一样可以很快的击退疾病,会在人体的各个器官发生激烈的战事,因此会出现各式各样的症状。有些人由于身体经常有这种战事的现象,传统上会认为他体弱多病。一般经常感冒甚至发烧的人,或者有过敏性体质的人,都是处在这个等级里的血气水平。

凡阳虚之人,阴气自然必盛[xb](阴气二字,指水旺,水即血也。血盛则气衰,此阳虚之所由来也)[/xb]。外虽现一切火症[xb](此火名虚火,与实火有别。实火客气阳经,抑郁所致。虚火气上僭,指水,气即水中先天之阳,故曰虚火水气以下流为顺,上行为逆,实由君火太弱,不能镇纳,以致上僭而为病)[/xb],近似实火,俱当以此法辨之,万无一失。阳虚病,其人必面色唇口青白无神,目瞑倦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身重畏寒,口吐清水,饮食无味,舌青滑,或黑润青白色,淡黄润滑色,满口津液,不思水饮,即饮亦喜热汤,二便自利,脉浮空,细微无力,自汗肢冷,爪甲青,腹痛囊缩,种种病形,皆是阳虚的真面目,用药即当扶阳抑[xb](扶阳二字,包括上中下,如桂枝、参、芪,扶上之阳;姜、蔻、西砂,扶中之阳;天雄附子硫黄,扶下之阳)[/xb]。然又有近似实火处,又当指陈。阳虚症,有面赤如硃而似实火者[xb](元阳外越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xb],有脉极大劲如石者[xb](元阳暴脱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xb],有身大热者[xb](此条有三:一者元阳外越,身必不痛不渴,无外感可凭;一者产妇血骤虚,阳无所附;一者吐血伤阴,元气无依,吐则气机发外,元气亦因而发外也)[/xb],有满口齿缝流血者[xb](阳气虚不能统血,血盛故外越也)[/xb],有气喘促、咳嗽痰涌者[xb](肺为清虚之脏,着不得一毫阴气,今心肺之阳不足,故不能制僭上之阴气也。阴气肾水肾火,此条言内伤)[/xb],有大、小便不利者[xb](阳不足以化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xb]。此处略具一二,再玩阳虚门问答便知。
【阐释】郑氏在本书序首即说:“医学一途,不难于用药,而难于识症,亦不难于识症,而难于识阴阳。”又说:“陈修园医书一十三种,酌古准今,论深注浅,颇得仲景之微,亦且明透。其中分阴分阳之实据,用药活泼之机关,间有略而未详者。”因此他才写作这《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两部著作。于“阳虚阴虚病情实据,用方用法活泼圆通之妙,详言数十条,以明仲景立法垂方之苦心,亦足以补修园先生之未逮。”所以他辨认一切阴虚阳虚症法,是积累前人成果,更参以自己临床数十年之经验所形成,颇为全面切当,而便于应用。本段所举阳虚病情,笔者多年临床考验,确信其真。凡有这类病情的几种,即用扶阳抑之药加减配伍施治,都能应手取效。凡没有这些病情可凭的火症,都是实火。但又有近似实火的阳虚症,如郑氏所举的面赤如硃等几种,外虽现一切火象,却不可误认为实火,必须细心辨认。只要有所举阳虚病情可凭,仍当用扶阳抑之药施治。
郑氏谓:天雄附子硫黄扶下之阳,是有特点的。李时珍本草纲目》谓乌、附、天雄皆是补下焦命门阳虚之药,以其皆同种而异名,同具辛、热气味而有毒,制熟始可用,确为治下焦阳虚的要药。至硫黄亦大热纯阳,能补命门真火不足,龙绘堂《蠢子医》并谓:“硫黄原是火之精,一切湿热它能清。”但因其味酸有毒,一般少用以内服,惟张钖纯善用之,其所著《医学衷中参西录》云:“十馀年间,用生硫黄治愈沉寒痼冷之病不胜计。盖硫黄无毒,其毒即其热也,使少服不会觉热,即于人分毫无损,故不用制熟即可服,更可常服也。且自古论硫黄者,莫不谓其功胜桂、附,惟径用生者系愚之创见,而实由自家徐徐尝验,确知其功效甚奇,又甚稳妥,然后敢以之治病。今邑中日服生硫黄者数百人,莫不饮食加多,身体强壮,皆愚为之引导也。”笔者亦常用硫黄为人治病,凡命门火衰沉寒痼冷之症,用之特效,惟不用生者,需制熟而后用于汤药或丸药。其法以萝卜剜空,入硫黄在内,合定,放锅内煮二小时,去其臭气;或用豆腐同煮二小时亦可。患者刘××,食不下,饮水都吐,经检查为贲门癌,必须手术切除。笔者诊断为哽噎病,阳虚症状明显,命门火衰,即用附子理中汤加味,入硫黄20 克至 30 克,服药三月而全愈,今已五年未复发,足证硫黄功用,尚可推广。
至于郑氏提到满口齿缝流血,系阳虚不能统血,血盛因而外越,亦属确见。笔者常本“齿属肾”之义,用四逆汤加上桂以治此等症候,而取得显著效果。
气喘促、咳嗽痰涌者,郑氏指为心肺之阳不足,故不能制僭上之肾水肾火,确属经验有得之言。笔者对治此种病症,只要所吐系白泡沫痰或涎痰,略带咸味,气喘促,恶寒,投以附子理中汤加砂仁,无不应手辄效。
大便不利,有如羊矢,一般都认为火大,郑氏指出有阳不化,亦即阴结。笔者师其意,而用附子理中汤半硫丸肉苁蓉麻仁杏仁取效。硫黄性大热,能补命门真火,推动阳气以疏利大肠,又佐半夏之降浊。故半硫丸向为治阴结之良剂。

【75】未持脉时,病人叉手自冒心,师因教试令咳,而不咳者,此必两耳聋,无闻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如此。
五脏也,阴中有阳,清阳升发,开窍五官浊阴下降,七窍空灵,故能闻见。汗伤中气,肝脾不升,肺胃不降,清阳下陷,浊阴上逆,浊气湮塞,听宫障蔽,是以聋也。

阳盛于上而生于下,水中之气,是曰阳根。阳气长养,爰生木火。阳性浮动,其根一生,则浮动而亲上者,性也,是以木生而火长。而木火之生长,全赖脾土之升,脾土左升,木生于东而火长于南,纯阳之位,阴气萌滋,此金水收藏之根本也。
脾土不升,木火失生长之政,一阳沦陷,肾气澌亡,则下寒而病阳虚
人知其木火之衰,而不知其脾土之弱。脾以阴体而抱阳魂,旺则血生而神化。以血藏于肝而实生于脾,肝血温升而化阳神,即脾土之左旋而变化者也。是宜升肝脾以助生长,不止徒温肾气也。
天魂汤
甘草二钱 桂枝三钱 茯苓三钱 干姜三钱 人参三钱 附子三钱
煎大半杯,温服
火为阳,而阳升于肝脾,脾陷而肝木不生,温气颓败,则阳无生化之原。脾陷之根,因于土湿,土湿之由,原于水寒。甘草茯苓培土而泻湿,干姜附子,暖脾而温肾人参桂枝,达木而扶阳。
肝血虚弱,不能生火,则用归、地、首乌,以培阳神之原。以火清则神发,血者,神魂之母也。
夫纯阳则仙,纯则鬼。阳盛则壮,阴盛则病。病于阴虚者,千百之一,病于阳虚者,尽人皆是也。后世医术乖讹,乃开滋阴之门,率以阳虚之人,而投补阴之药,祸流今古,甚可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