疟疾
( nueji )
别名: 正疟 , 疟 , 温疟 , 疟病 , 寒疟 , 久疟 , 瘴症 , 劳疟 , 疟母 , 疟疾 , 瘴疟
西医
简介: |
疟疾是疟原虫所引起的传染病,以间歇性寒战、高热、出汗和脾肿大、贫血等为临床特征。恶性疟有侵犯内脏引起凶险发作的倾向。 |
病因: |
病原:寄生人体的疟原虫有间日疟原虫、三日疟原虫、恶性疟原虫和卵形疟原虫4种,其生活史基本相同,分为无性生殖(或裂体增殖)与有性生殖(或孢子增殖)两个阶段,需要二个宿主,人为中间宿主,无性生殖全部在人体内进行,蚊为终末宿主,有性生殖小部分在人体红细胞内发育,大部分过程在雌性按蚊体内完成。1)疟原虫在人体内的发育:(1)红细胞外期:子孢子(sporozoite)随着按蚊唾液入人体血液后,经30分钟进入肝细 胞内发育行裂体增殖,生成不含色素的裂殖体(schozont)自感染后1周左右(间日疟原虫为8天,恶性疟原虫为5.5~6天,卵形疟原虫为9天,三日疟原虫为11~12天),裂殖体增殖形成数千至数万个裂殖子(merozoite),使肝细胞破裂、释放出大量裂殖子入血。一部分裂殖子被吞篮细胞吞食而消灭,一部分则侵入红细胞,开始红细胞内发育繁殖。 (2)红细胞内期:可分为裂体增殖和配子体形成两个阶段。在红细胞内寄生的疟原虫可吞食细胞质,将其中的血红蛋白分解为血红蛋白和珠蛋白,血红蛋白不能被疟原虫所利用,存在疟原虫的细胞质内,即为疟色素。①裂体增殖:裂殖子侵入红细胞内发育成环状体或称小滋养体。进一步长大胞浆伸出不规则的伪足,称为大滋养体,最后核分裂,随着细胞质亦分裂形成许多裂殖子时称成熟裂殖体。裂殖子的数目,间日疟为12~24个,三日疟为6~12个,恶性疟为8~26个。被感染的红细胞破裂后,释放出全部裂殖子、疟色素和代谢产物,引起临床症状发作。血流中大部分裂殖子被吞噬细胞吞噬,一部分裂殖子侵入其它红细胞,重演其无性生殖。各种疟原虫在红细胞内裂体增殖周期长短不同:间日疟与卵形疟为48小时,三日疟72小时,恶性疟很不规则,为36~48小时,故临床上出现周期性发作。②配子体形成:疟原虫在红细胞内经过约5代裂体增殖后,部分裂殖子在红细胞内虫体逐渐增大,但也不分裂,发育成雌雄配子体。为疟原虫有性生殖的开始。2)疟原虫在蚊体内的发育:当按蚊叮吸疟疾病人或带虫者的血液时,各期疟原虫进入蚊胃,原虫无性体被消化、破坏,配子体则继续发育并进行配子生殖。在适宜的条件下,雄配子体伸出数条鞭毛状细丝,脱离母体在蚊胃中游动,成为雄配子,钻入雌配子体交配受精,形成合子。合子增长且能活动时称为动合子。动合子钻入蚊的胃壁外层发育为囊合子。囊合子经过10天左右发育成孢子囊,一外囊合子可含50个孑孢子,囊合子破裂后孑孢子散入蚊的体腔,最后集中于唾腺,一只蚊子的唾腺所含的孑孢子数可多达20万个,此时按蚊具有传染性。 |
季节: |
全年均可发病,以夏秋季为多。 |
地区: |
疟原虫只在热带和亚热带的按蚊体内过冬。疟疾广泛流行于热带、亚热带和温带地区。我国地处亚热带和温带,各地疟疾流行程度相差悬殊,除寒冷的西南高原、西北及北部的干燥沙漠区,东北的山区和西北的黄土高原外,均有疟疾流行。其中以间日疟最多,恶性疟次之。三日疟仅在南方山区呈散在性分布,卵形疟少见。 |
人群: |
初生婴儿不论在疟区或非疟区,对疟原虫普遍易感,无免疫力的外来人员(包括旅游者、民工等)也易感染疟原虫。疟区居民,随免疫力逐渐提高,易感性相对降低。这种免疫力可暂时低下,如孕妇(特别初孕妇)、长期离疟区者以及接受免疫抑制剂治疗者。反复感染产生的免疫有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2种。 |
发病机理: |
疟原虫在人红细胞内进行裂体增殖后使红细胞破裂,释放出大量裂殖子及疟原虫的各种代谢产物入血,使体温调节中枢功能失调出现典型寒战、高热,继而大汗出,此即为疟疾的发作。上述物质中相当一部分被巨噬细胞及多形核细胞吞噬,未被吞噬的裂殖体再侵入其它红细胞,发作停止。因4种疟原虫裂殖体成熟时间不一,故4种疟原虫所致疟疾发作时间随之而异。 疟原虫寄生于红细胞内,且大量破坏红细胞,故病程中有进行性贫血。恶性疟原虫繁殖迅速,而且侵犯各期年龄的红细胞,短期内大量红细胞被破坏,因此贫血明显,甚至很严重;间日疟原虫常侵犯网织红细胞,三日疟多侵犯衰老的红细胞,且红细胞受侵率约1%~2%,故贫血轻。此外,疟疾病人脾脏吞噬红细胞功能增强,也是引起贫血原因之一。 ①裂体增殖:裂殖子侵入红细胞内发育成环状体或称小滋养体。进一步长大胞浆伸出不规则的伪足,称为大滋养体,最后核分裂,随着细胞质亦分裂形成许多裂殖子时称成熟裂殖体。裂殖子的数目,间日疟为12~24个,三日疟为6~12个,恶性疟为8~26个。被感染的红细胞破裂后,释放出全部裂殖子、疟色素和代谢产物,引起临床症状发作。血流中大部分裂殖子被吞噬细胞吞噬,一部分裂殖子侵入其它红细胞,重演其无性生殖。各种疟原虫在红细胞内裂体增殖周期长短不同:间日疟与卵形疟为48小时,三日疟72小时,恶性疟很不规则,为36~48小时,故临床上出现周期性发作。 ②配子体形成:疟原虫在红细胞内经过约5代裂体增殖后,部分裂殖子在红细胞内虫体 逐渐增大,但也不分裂,发育成雌雄配子体。为疟原虫有性生殖的开始。 |
病理: |
主要病理改变为脾脏肿大、肝肿大、脑部及其它器官粘膜充血变性等。脾肿大:发生变化较早,脾充血水肿,髓内有含疟原虫的红细胞,吞噬细胞内可见疟原虫及疟色素。慢性疟疾脾肿大显著且质硬,包膜增厚,髓内网状组织呈弥漫性增生和纤维化脾窦扩张,髓内见多数大单核细胞。 肝脏肿大:肝仅轻度肿大。肝细胞可有混浊肿胀与变性,以小叶中心为甚:星状细胞大量增生,内含疟原虫和疟色素,重者可阻塞血窦引起循环障碍,出现散在性坏死灶。慢性疟疾者汇管区出现结缔组织增生,经久不愈者发生肝硬化。 脑部变化。多见恶性疟疾的脑型病人,软脑膜充血,脑毛细血管充血,血管内充满疟原虫及疟色素。含疟原虫的红细胞常凝集成血栓,阻塞微血管引起局灶性坏死,坏死灶周围出现血带,形成疟疾肉芽肿等。 |
病理生理: |
(1)红细胞外期(红外期):子孢子随雌性按蚊的唾液注入人体,在30min内陆续侵入肝实质细胞进行裂体增殖,在肝细胞内的原虫逐渐发育为不含色素的裂殖体。自感染后1周左右(间日疟原虫为8d,恶性疟原虫为6d、卵圆疟原虫为9d,三日疟原虫为11-12d),肝细胞内的裂殖体发育成熟,其中裂殖子大量逸出而进入血循环, 一部分被巨噬细胞吞噬,一部分侵入红细胞。目前认为,子孢子在遗传学上有速发型和迟发型两种类型,前者入侵肝细胞后于1周左右迅速发育,产生大量裂殖子人血;后者进入肝细胞内经过不同时期的静止期,然后被激活发育为成熟的裂殖体,后一种子孢子也称为"休眠子"。 (2)红细胞内期(红内期):红外期所产生的裂殖子进入红细胞后成为早期的小滋养体(环状体),逐渐发育成大滋养体,然后成为裂殖体。裂殖体成熟后裂殖子逸出红细胞。一部分被巨噬细胞吞噬,一部分可再侵入正常红细胞,重演其无性生殖。此期原虫不再回到肝实质细胞内发育。经过数次裂体增殖后,部分裂殖子在红细 胞内逐渐发育成雌、雄(大、小)配子体。恶性疟原虫的裂体增殖后期在内脏微血管内进行,外周血液仅见环状体和配子体。 (3)孢子增殖期:当雌性按蚊吸入疟疾患者血液,疟原虫随血液进入蚊胃后,雌、雄配子体可在蚊胃中继续发育。雌雄配子交配成为圆形的合子,合子很快发育成动合子。动合子穿过蚊胃壁的上皮细胞,在胃壁上皮细胞和外层弹性纤维膜之间发育成卵囊,在卵囊内经孢子增殖形成许多梭状子孢子。经过10多天孢子囊成熟,数以 千万计的子孢子从囊壁逸出,经过蚊体腔到达唾腺,此时按蚊具传染性。 |
诊断标准: |
1. 诊断标准 (1)有蚊季节旅居流行区,2年内有过疟疾发作或周内有输血史。 (2)周期性寒颤一高热一大汗发作,间日或3日发作1次。发作间隙无症状,发作数次后脾大。 恶性疟疾热型不规则,可有超高热脑症状、休克等。 (3)白细胞减少,大单核细胞增多,红细胞内查见疟原虫。必要时采骨髓,查见疟原虫。 2.判定具备第(1)、(2)、(3)项可确诊。 |
诊断依据: |
流行季节居住疫区或去过疫区的发热患者,以及输血后1-2周发热者均须考虑疟疾的可能。有疟疾往史当出现发热时亦应考虑本病的可能。周期性发作(发冷、发热、出汗)和症状消失为临床诊断的主要依据,脾肿大和口唇疱疹的出现也有助于诊断。血涂片中找到疟原虫,可以确诊。恶性疟在外周血内可见到环状体和配子体,而其余三种疟疾则可查见各个阶段的疟原虫。恶性疟以发作时查血最为合适,因间歇期多数原虫进入内脏毛细血管,其余3种疟疾在发作或间歇期均可查到疟原虫。 |
发病: |
疟疾的临床发作是疟原虫在红细胞内裂体增殖所引起,寄生在人体的疟原虫有间日疟原虫(plasmodium virax)、三日疟原虫(p.malaria)、恶性疟原虫(p. falciparum)和卵圆疟原虫(p.ovale)等4种,其生活史基本相同。可分为无性生殖(裂体增殖)与有性生殖(孢子增殖)两个阶段,即所谓"世代交替"。 无性生殖全部在人体内进行,有性生殖除小部分在人体红细胞内发育外,大部分在雌性按蚊体内完成,即所谓"宿主交替"。疟疾潜伏期,间日疟与卵形疟为10~17天,间日疟长潜伏期可达8~10个月)三日疟 20~28天,恶性疟9~17天。输血感染多数7~10天。 |
症状: |
典型发作分为三个阶段。 (1)发冷期:先觉发冷,肌肉关节酸痛,继后有极度寒战,犹如严冬掉进冰水中,面色苍白,唇甲发绀,肢体厥冷,鸡皮样皮肤,持续半小时至1小时。 (2)发热期:寒战停止后继以高热,面色潮红,体温可达39~41℃,伴头痛、口渴、脉搏快,呼吸急促,持续2~6小时。 (3)出汗期:高热后患者突发全身大汗淋漓,体温骤降,恢复常温,除感到疲乏外,顿感全身轻松,常安然入睡,此时期持续2~3小时。 |
体征: |
典型发作可分为前驱期、发冷期、发热期与出汗期。 4种疟疾发作的症状大体相似:①前驱期:有疲乏、头痛、全身酸痛、厌食、畏寒和低热等。②发冷期:持续约数分钟至一二小时,呈寒战状态,先感四肢及背部发冷,逐渐波及全身,颜面苍白、唇甲发绀、肢体厥冷、鸡皮样皮肤等,常伴头痛、呕吐、恶心、体温迅速上升。③发热期:寒战停止后继以高热,脸色潮红,体温可达39-41℃。病者烦躁不安,重者可出现谵妄,此期一般为时4-8h。④出汗期:高热后突发全身大汗,体温骤然下降,病者除疲劳外,顿感轻松,安然入睡,此期约持续2-3h。此后视原虫虫种不同而呈现不同周期的间歇性发作。起病后3-4d,脾脏开始肿大,初期质软,有压痛,随着发作次数增加,脾肿大更为显著,质地变硬。肝肿大发生在脾肿大之后,程度较轻,肝功能试验大多正常。数次发作后可出现贫血,尤以恶性疟为著。 非典型发作 缺乏周期性发作的临床过程,常见于:①同种疟原虫的二重或三重感染 每日发作。②不同种疟原虫混合感染,可出现不规则热型。③疟疾病程后期,免疫力增强,出 现不典型症状,呈不规则热型。 3.间日疟与三日疟的临床特征 间日疟和三日疟又称良性疟,其裂体繁殖均在外周血液中,血片可查到发育期的各种形态。 who现将间日疟分为三个类型,我国都存在。第一型间日疟潜伏期12~20天,复发频 繁;第二型潜伏期短,但初发与第一次复发之间长达7~13个月,复发高峰在春季;第三型 潜伏期长,常在6个月以上,初发后有一连串间歇短的复发,流行季节无疟疾病史,次年春 季出现临床发作。间日疟初发时有先兆症状,起病缓慢,发热不高,起始3~5天呈弛张热型, 后转为间日发作的间歇型,发热常持续1~2个月。 三日疟每隔72小时发作一次,发作症状与间日疟相似。常见于晚秋和初冬。自然病程可长达数月甚至数年。三日疟现在少见。 卵形疟与间日疟相似,每48小时寒热发作一次,症状较间日疟轻。二重、三重感染少见。 4.恶性疟的特征 恶性疟临床症状较复杂多样变化,早期常有畏寒、乏力、恶心、呕吐、 头痛、肌痛、烦渴等症状较明显,热型不规则,每日或隔日间歇,但无明显的缓解间歇,热 后汗出较少。重症患者可出现凶险发作。 5.凶险发作 凶险发作是指疟原虫所引起的特别严重的临床表现,主要见于重症恶性疟, 偶见间日疟。 (1)脑型:重症疟疾中脑型疟最易引起死亡,约占恶性疟住院病例的10%和死亡数的 80%。以儿童及外来人员为多见。成人脑型疟常在发热和其他非特异性症状出现数天后才发 生,儿童则常见于发病后两天以内。先有发冷高热,剧烈头痛、呕吐,继而谵妄,昏迷常在 全身抽搐后开始。少数病人可有精神错乱、狂躁等。可见颈项强直,肌腱反射亢进,全腹壁 反射阴性,脑膜刺激征及病理反射常为阳性。脑型疟昏迷还需与癫痫发作后一过性昏迷相区 别。 (2)胃肠型:临床表现类似急性胃肠炎,常见恶心、呕吐、水泻日可达数十次,甚至造 成脱水。还有些病例仅有下腹部剧烈疼痛,伴呕吐而无腹泻,类似急腹症。病情重者可出现 休克。 (3)肺型:常见于恶性疟病程第5天左右,表现为急性肺水肿而致急性呼吸衰竭,在此 症出现之前均有脑、肾并发症,出现昏迷、抽搐、尿毒症表现。who认为肺水肿是致死表现, 其中部分病例已证明是由于输液过多;高原虫血症、肾衰竭及妊娠有促进作用。 (4)寒冷型:体温低、出冷汗、发绀、昏迷与抽搐,血压低,1~5岁儿童收缩压<6.67kpa (50mmhg),成人<9.33kpa (70mmhg)。who认为首先要迅速找出原因,如脱水或内出血 (胃肠道出血)、肺水肿或败血症。如肾功能无障碍,要想到肺、尿路、注射部位的感染。要排除低血糖。 (5)过高热型:体温达42℃,呼吸深快,昏迷、抽搐。可于数小时内死亡。who认为儿 童高热抽搐时,还应除外低血糖。 |
体检: |
1.多次发作后脾脏明显肿大,质地硬有压痛,甚至出现自发性脾破裂。 2.肝脏轻度肿大,有轻度压痛,可伴黄疸。 3.疟疾反复发作或凶险发作后出现轻度、中度贫血,甚至重度贫血。 4.鼻唇部可有单纯性疱疹。 5. 凶险发作出现相应体征。 |
脑脊液: |
必要时查脑脊液。 |
其他诊断: |
免疫学: |
近年来疟疾免疫诊断进展较快,其中间接荧光抗体试验、间接红细胞凝集试验、酶联免疫吸附试验等较为常用,但均在发病后1周才出现阳性,且可持续数月至2年,故仅作为回顾性诊断、流行病学调查和防治效果考核的辅助检查。 |
鉴别诊断: |
症状不典型的疟疾病例须与伤寒、败血症、钩端螺旋体病、流行性感冒、布氏杆菌病、丝虫病等鉴别。 |
疗效评定标准: |
治愈标准: 1.体温正常,症状消失,一般健康状况改善。 2.肝脾回缩。 3.血象恢复正常。贫血纠正,球蛋白回降,球蛋白试验转阴,白/球蛋白比值趋于正常。 4.原虫消失。骨髓或肝脾穿刺吸出物涂片检查及培养均转阴性。 5.治疗结束后随访半年无复发。 |
治疗: |
疟疾治疗以抗疟药为主。常用的抗疟药分两类:一类对红内期无性虫体有杀灭作用,称为裂殖体杀灭剂,另一类对孢子体有杀灭作用,称为配子体杀灭剂。前者如氯喹(奎宁等4-氨基喹啉类药物);后者如伯氨喹(简称伯喹)等8-氨基喹啉类药物。氯喹口服吸收完全,体内代谢与排泄较慢,成人药剂1g,第2、3d后各0.5g,一般用药后1-2d内发作停止。重硫酸奎宁疗效不及氯喹,吸取、 排泄快,维持时间短,目前主要用于抗氯喹的疟原虫感染;剂量为第1日0.4g,每日3次,第2日0.36g,每日3次,连用7d。孕妇、视神经乳头炎患者、对奎宁过敏者等忌用。咯萘啶(pyronaridine)为中国首创的抗疟药,疗效优于氯喹,口服总量1.2g(基质),第1日0.4g,每日2 次,第2日0.4g,副作用轻微。伯喹可在服用上述药物的同时或治疗结束后给予,起根治作用。磷酸伯喹每片含基质7.5mg,成人每日1次,每次4片,连服4d副作用一般较轻,极少数特异质者可出现发绀和急性溶血性贫血, 可能属遗传性生化缺陷病,一旦发生,应立即停药。 某些地区疟原虫对氯喹、乙胺嘧啶有耐药性,尤以恶性疟为多。耐药性的产生可能与大规模长期预防用药和用量不足有关。奎宁配伍乙胺嘧啶、磺胺药与甲氧苄啶(甲氧苄氨嘧啶)合用均可一试。甲氟喹(mefloquine,4-喹啉甲醇类)1一1.5g顿服可获较好疗效。磷酸咯萘啶口服亦可。青蒿素为中国从黄花蒿中提取的奏效快的裂殖体杀灭剂,有较好疗效。适用于耐氯喹虫株的感染;3d内服药总量3-5g无明显副作用。 |
中医
简介: |
以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头痛,汗出而解,日久左胁下有痞块等为主要表现的疫病类疾病。久疟指发作日久不愈之疟疾。瘴疟相当于西医学所说的恶性疟疾。指发无固定时日,有神志昏迷,或黄疸等病情严重之疟疾。 |
病机: |
疟疾是被疟蚊叮咬,疟邪入血,卫气与疟邪交争为病。 |
类证: |
1.稻瘟病:有稻田作业、疫水接触史,始有恶寒,但高热持续不退,且发热不为汗出而减,小腿肌痛,腹股沟?核肿痛,血液培养可找到钩端螺旋体。 2.湿温(瘟):起病较缓,无往来寒热、发作定时的特点,可见有玫瑰疹,肥达氏反应阳性,血、尿、粪培养可获伤寒、副伤寒杆菌。 3.胆瘅:初起亦有明显的恶寒发热,或寒战高热,但发无定时,且有右上腹痛、呕吐等症,可出现黄疸,血中由细胞总数及中性粒细胞明显增高。 |
治疗: |
(一)辨证论治: 1.邪入少阳证:先恶寒,甚则寒战鼓颌,肢体酸楚,继则寒罢壮热,头痛面赤,烦渴欲冷饮,而后汗出遍体,热退身凉,发有定时,舌淡红苔薄白或薄黄,脉弦。和解少阳、驱邪截疟。小柴胡汤加常山、草果、槟榔等。 2,暑湿热郁证,寒热望往来,发作定时,寒轻热重,或口渴索冷,汗出淋漓,汗后热退,口苦心烦,或见恶心呕吐黄涎水,小便短赤,舌红苔黄腻,脉弦数。清暑利湿、驱邪截疟。蒿芩清胆汤加马鞭草、常山等。 6.寒湿阻滞证,寒热定时而作,寒重热轻,头痛,汗出恶风,肢体疼痛,口不渴或渴喜热饮,胸脘痞闷,神疲乏力,舌淡苔白或白腻,脉弦迟。散寒除湿、驱邪截疟。柴胡桂枝汤加厚朴、槟榔、常山、干姜等。 4.热炽气分证:寒热休作有时,寒少热多,或但热不寒,汗出不畅,骨节烦疼,口渴引饮,头痛目赤,小便短黄,舌红苔黄,脉弦数。辛寒清热、驱邪截疟。白虎加桂枝汤加青蒿。马鞭草等。 久疟: 辨证论治: 1.气虚邪恋证:疟疾迁延日久,遇劳则作,寒热往来,倦怠食少,短气懒言,面色淡白,舌淡苔薄白,脉弱。补气祛邪。四兽饮加减。 2.阴虚邪恋证:久疟不止,形体消瘦,夜热早凉。汗出口渴,或五心烦热,舌红少苔,脉弦细数。滋阴搜邪。青蒿鳖甲汤加减。 3.血虚挟瘀证:疟疾反复发作,日久不愈,胁下有痞块,或胀或痛,扪之有形,头晕心悸,面色萎黄或暗晦,舌淡有瘀点,脉弦涩。化瘀消积。鳖甲煎丸加减。 瘴疟: (一)辨证论治: 1.热毒内陷证(热瘴):寒战壮热,烦躁口渴,面红目赤,头痛呕吐,颈项强直,神昏谵语,或四肢抽搐,或皮肤黄染,小便短赤或色黑,舌绛苔焦黑,脉洪或弦数。清热解毒截疟。清瘴汤加减,送服安宫牛黄丸或紫雪丹。 2.寒毒内闭证(冷瘴):寒战较甚而热微,嗜睡,胸闷呕吐,或神昏不语,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舌苔白厚,脉沉细。温阳散寒、辟秽化浊。不换金正气散加减,送服玉枢丹或苏合香丸。 |
“疟疾” 相关论述
疟疾由感受疟邪,邪正交争所致,是以寒战壮热,头痛,汗出,休作有时为特征的传染性疾病,多发于夏秋季。
疟疾是一种严重危害人民健康的传染病,我国大部分地区均有流行,以南方各省发病较多。中医药对疟疾的治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具有良好的疗效,尤其是现代研究成功的青蒿素,对疟疾更具有卓效,受到世界的重视。
我国人民对疟疾的认识甚早,远在殷虚甲骨文中已有“疟”字的记载。传染病在古代医籍中记载最详者首推疟疾。早在《素问》就有《疟论》《刺疟论》等专篇,对疟疾的病因、病机、症状、针灸治法等作了系统而详细的讨论。《神农本草经》明确记载常山有治疟的功效。《金匮要略·疟疾脉证并治》篇以蜀漆治疟,并在《内经》的基础上补充了疟母这一病症。其治疟的白虎加桂枝汤和治疟母的鳖甲煎丸,沿用至今。《肘后备急方·治寒热诸疟方》首先提出了瘴疟的名称,并最先采用青蒿治疟。《诸病源候论·间日疟候》明确提出间白疟的病证名称,在《劳疟候》里补充了劳疟这一证候。《千金要方》除制订以常山、蜀漆为主的截疟诸方外,还用马鞭草治疟。《三因极一病证方论·疟病不内外因证治》指明了疫疟的特点:“一岁之间,长幼相若,或染时行,变成寒热,名曰疫疟”。《脉因症治·疟》提出了传染的概念。《证治要诀》将疟疾与其他表现往来寒热的疾病作了鉴别。《证治准绳·疟》对疟疾的易感性、免疫力及南北地域的差异,有所记载。《景岳全书·疟疾》进一步肯定疟疾因感受疟邪所致,并非痰、食引起。《症因脉治·疟疾总论》对瘴疟的症状及病机作了较全面的论述,并将间二日而发之疟疾称为三日疟。《疟疾论》将三日疟称为三阴疟,指出其特点是患病时间较长,病情相对较轻,“无骤死之理”。
疟疾的概念自《内经》即很明确,即疟疾是指由感受疟邪引起的,以恶寒壮热,发有定时,多发于夏秋季为特征的一种传染性疾病。中西医学对疟疾的认识基本相同,即西医学的疟疾属于本病范畴。
【病因病机】
引起疟疾的病因是感受疟邪,在《内经》亦称为疟气。疟邪具有的特点是:①舍于营气,伏藏于半表半里。如《素问·疟论》说:疟气“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此营气之所舍也”。《医门法律,疟疾论》说:“外邪得以人而疟之,每伏藏于半表半里,人而与阴争则寒,出而与阳争则热。”②随经络而内搏五脏,横连募原。③盛虚更替。④与卫气相集则引起发病,与卫气相离则病休。
其中引起瘴疟的疟邪亦称为瘴毒或瘴气,在我国主要存在于南方,所致疾病较重,易于内犯心神及使人体阴阳极度偏盛。
感受疟邪之后,疟邪与卫气相集,邪正相争,阴阳相移,而引起疟疾症状的发作。疟邪与卫气相集,人与阴争,阴实阳虚,以致恶寒战栗;出与阳争,阳盛阴虚,内外皆热,以致壮热,头痛,口渴。疟邪与卫气相离,则遍身汗出,热退身凉,发作停止。当疟邪再次与卫气相集而邪正交争时,则再一次引起疟疾发作。
因疟邪具有虚实更替的特性,疟气之浅深,其行之迟速,决定着与卫气相集的周期,从而表现为病以时作的特点。疟疾以间日一作者最为多见,正如《素问·疟论》所说:“其间日发者,由邪气内薄于五藏,横连募原也。其道远,其气深,其行迟,不能与卫气俱行,不得皆出,故间日乃作也。”疟气深而行更迟者,则间二日而发,形成三阴疟,或称三日疟。
根据疟疾阴阳偏盛、寒热多少的不同,把通常情况下所形成的疟疾称为正疟;素体阳盛及疟邪引起的病理变化以阳热偏盛为主,临床表现寒少热多者,称为温疟;素体阳虚及疟邪引起的病理变化以阳虚寒盛为主,临床表现寒多热少者,称为寒疟。在南方地区,由瘴毒疟邪引起,以致阴阳极度偏盛,寒热偏颇,心神蒙蔽,神昏谵语者,则称为瘴疟。若因疟邪传染流行,病及一方,同期内发病甚多者,则称为疫疟。疟病日久,疟邪久留,使人体气血耗伤,正气不足,每遇劳累,疟邪复与卫气相集而引起发病者,则称为劳疟。疟病日久,气机郁滞,血脉瘀滞,津凝成痰,气滞血瘀痰凝,结于胁下,则形成疟母。
【临床表现】
疟疾以寒战高热,头痛,汗出,休作有时,且多发于夏秋季为其临床特征。典型的发作过程是:急骤发病,首先表现恶寒战栗,面色苍白,肢体厥冷,虽盖厚被而不觉温;继则壮热,体若燔炭,面色潮红,头痛如劈,口渴引饮,虽近冰水而不凉;最后,全身大汗,体温骤然降至正常,头痛消失,顿感轻松舒适,常安然人睡。整个过程通常持续5—8小时左右。
多数疟疾患者,间歇一日之后,又有类似症状的发作。所以周期性及间歇性是本病临床表现的重要特征。
在上述典型发作的基础上,由于寒热的偏盛、感邪的轻重、正气的盛衰及病程久暂等不同,而有正疟、温疟、寒疟、瘅疟、劳疟等不同病类的区别。
【诊断】
1.寒战、高热、出汗,周期性发作,间歇期症状消失,形同常人,为诊断的重要依据。
2.居住或近期到过疟疾流行地区,在夏秋季节发病,可作为参考。
3.实验室检查,必要时进行血涂片检查疟原虫,若查到疟原虫则为诊断疟疾的确切依 据。
【鉴别诊断】
疟疾需与其他有寒热往来表现的疾病相鉴别。
感冒、伤寒,下焦湿热、肝胆湿热、痨瘵、外科疮毒等病证,均可出现寒热往来,但发作的时间规律、兼见症状、未发时的表现均有不同,可供鉴别。与疟疾不同的是:其他病症的寒热往来一般发作无定时;即使在寒热不甚之时,亦必有其各病证的症状存在;发病一般无季节性、地区性特点。
【辨证论治】
辨证要点
1.辨瘴疟与一般疟疾的不同一般的疟疾症状比较典型,休止之时,可如常人;定时而作,周期明显;神识清楚;发病虽以南方多见,但全国各地均有。而瘴疟则症状多样,病情严重,未发之时也有症状存在;周期不如一般疟疾明显;多有神昏谵语;主要在南方地区发病。
2.辨寒热之偏盛《景岳全书·疟疾》说:“治疟当辨寒热,寒胜者即为阴证,热胜者即为阳证。”对于一般疟疾,典型发作者属于正疟;和正疟相比较,阳热偏盛,寒少热多者,则为温疟;阳虚寒盛,寒多热少者,则为寒疟。在瘴疟之中,热甚寒微,甚至壮热不寒者,则为热瘴;寒甚热微,甚至但寒不热者,则为冷瘴。
3.辨正气之盛衰疟疾每发,必伤耗人体气血,病程愈久,则气血伤耗日甚。正气亏虚,易于形成劳疟而反复发作。
治疗原则
祛邪截疟是治疗疟疾的基本原则。在诊断为疟疾后,即可截疟。在此基础上,根据疟疾证候的不同,分别结合和解表里、清热保津、温阳达邪、清心开窍、化浊开窍、补益气血等治法进行治疗。
对于疟疾的治疗,古代医家积累了许多宝贵经验,值得重视。如《明医杂著·疟病证治》说:“邪疟及新发者,可散可截;虚疟及久者,宜补气血。”《万病回春·疟病》说:“人壮盛者,宜单截也”;“人虚者,截补兼用也”;“疟久不愈者,先截而后补也”;“疟已久者,须调养气血也”。
分证论治
·正疟
症状:先有呵欠乏力,继则寒栗鼓颔,寒罢则内外皆热,头痛面赤,口渴引饮,终则遍身汗出,热退身凉,舌红,苔薄白或黄腻,脉弦。间隔一日,又有相同的症状发作。故其症状特点为:寒战壮热,休作有时。
治法:祛邪截疟,和解表里。
方药:柴胡截疟饮。
方中以小柴胡汤和解表里,导邪外出;常山、槟榔祛邪截疟;配合乌梅生津和胃,以减轻常山致吐的副作用。,
口渴甚者,可加葛根、石斛生津止渴。胸脘痞闷、苔腻者,去滞气碍湿之参枣,加苍术、厚朴、青皮理气化湿。烦渴、苔黄、脉弦数,为热盛于里,去辛温补中之参、姜、枣,加石膏、花粉清热生津。
·温疟
症状:寒少热多,汗出不畅,头痛,骨节酸疼,口渴引饮,尿赤便秘,舌红,苔黄,脉弦数。
治法:清热解表,和解祛邪。
方药:白虎加桂枝汤。
方中以白虎汤清热生津,桂枝疏风散寒。可加青蒿、柴胡以和解祛邪。津伤较甚,口渴引饮者,酌加生地、麦冬、石斛养阴生津。
·寒疟
症状:寒多热少,口不渴,胸脘痞闷,神疲体倦,舌苔白腻,脉弦。治法:和解表里,温阳达邪。
方药:柴胡桂枝干姜汤。
方中以柴胡、黄芩和解表里,桂枝、干姜、甘草温阳达邪,天花粉、牡蛎散结软坚。可加蜀漆或常山祛邪截疟。脘腹痞闷,舌苔白腻者,为寒湿内盛,加草果、厚朴、陈皮理气化湿,温运脾胃。
·热瘴
症状:寒微热甚,或壮热不寒,头痛,肢体烦疼,面红目赤,胸闷呕吐,烦渴饮冷,大便秘结,小便热赤,甚至神昏谵语。舌质红绛,苔黄腻或垢黑,脉洪数或弦数。
治法:解毒除瘴,清热保津。
方药:青蒿素合清瘴汤。
青蒿自晋代即被用于治疟,经现代临床及实验研究证实,青蒿素对间日疟、恶性疟均有良好疗效,具有速效、低毒的优点,特别是在救治西医所称的脑型疟及抗氯喹的恶性疟方面,达到国际先进水平。青蒿素为从青蒿中提取的有效成分,对瘴疟的疗效优于青蒿原生药。青蒿素浸膏片0.1旷片,每次0,2g,每日2次,连服4日。蒿甲醚保持了青蒿素速效、低毒的优点,且制剂稳定。口服首剂160mg,第二日起每日一次,每次80mg,连用5日。青蒿素油注射液0.1g每ml一支,首次用量为0.2g肌注,分别在6小时、24小时及48小时再各注射0.2g共4次。对其他疟疾证候需要截疟者,亦可采用青蒿素制剂。
清瘴汤为近代用于瘴疟的验方,具有祛邪除瘴、清热解毒、清胆和胃的作用。方中以青蒿、常山解毒除瘴;黄连、黄芩、知母、柴胡清热解毒;半夏、茯苓、陈皮、竹茹、枳实清胆和胃;滑石、甘草、辰砂清热利水除烦。
若壮热不寒,加生石膏清热泻火。口渴心烦,舌红少津为热甚津伤,加生地、玄参、石斛、玉竹清热养阴生津。神昏谵语,为热毒蒙蔽心神,急加安宫牛黄丸或紫雪丹清心开窍。
·冷瘴
症状:寒甚热微,或但寒不热,或呕吐腹泻,甚则神昏不语,苔白厚腻,脉弦。
治法:解毒除瘴,芳化湿浊。
方药:青蒿素合不换金正气散。
青蒿素的作用及用法已如上述。加味不换金正气散有芳化湿浊,健脾理气之效。方中以苍术、厚朴、陈皮、甘草燥湿运脾;藿香、半夏、佩兰、荷叶芳香化浊,降逆止呕;槟榔、草果理气除湿;菖蒲豁痰宣窍。神昏谵语合用苏合香丸芳香开窍。但寒不热,四肢厥冷,脉弱无力,为阳虚气脱,加人参、附子、干姜益气温阳固脱。
·劳疟
症状:倦怠乏力,短气懒言,食少,面色萎黄,形体消瘦,遇劳则复发疟疾,寒热时作,舌质淡,脉细无力。
治法:益气养血,扶正祛邪。
方药:何人饮。
方中以人参益气扶正,制何首乌、当归补益精血,陈皮、生姜理气和中。
在疟发之时,寒热时作者,应加青蒿或常山祛邪截疟。食少面黄,消瘦乏力者,可加黄芪、白术、枸杞增强益气健脾养血之功。
·疟母
症状:久疟不愈,胁下结块,触之有形,按之压痛,或胁肋胀痛,舌质紫黯,有瘀斑,脉细涩。
治法:软坚散结,祛瘀化痰。
方药:鳖甲煎丸。.
本方由23种药物组成,攻补兼施,寒热并用,具有活血化瘀、软坚消痞的作用,自《金匮要略》即已作为治疟母的主方。有气血亏虚的证候者,应配合八珍汤或十全大补丸等补益气血,以虚实兼顾,扶正祛邪。
【转归预后】
除瘴疟外,疟疾的预后一般良好,经过及时治疗,大多较快痊愈。但疟病日久,正虚邪恋,形成劳疟者,则易反复发作,使病情缠绵。胁下结块形成疟母者,则需要一定的治疗时间,以期消退。瘴疟则预后较差,因阴阳极度偏盛,心神蒙蔽,易导致死亡,需及时进行急救治疗。
【预防与调摄】
防止感受疟邪是预防疟疾的根本措施,尤其是在夏秋季,更应注意预防。正如《景岳全书,疟疾》说:“但使内知调摄而外不受邪,则虽居瘴地,何病之有。”消灭蚊虫是防疟综合措施中的主要环节。避免蚊虫叮咬(如采用蚊帐或驱蚊药),采取预防用药,及时治愈疟疾病人,减少传染来源等,都是控制疟疾的重要技术措施。
疟疾发作之后,遍身汗出,倦怠思睡,应注意拭干汗液,及时更换内衣,并让患者安然入睡。未发作之日,可在户外活动,但应避免过劳。饮食应爽口而富于营养,以增强患者的抗病能力。对瘴疟则应周密观察,精心护理,及时发现病情变化,并采取相应的急救措施。
【结语】
疟疾以寒战壮热,休作有时为其临床特征,多发于夏秋季。感受疟邪是疟疾致病之因。
疟邪舍于营气,内搏五脏,横连募原,与卫气相集则病作,邪正交争,阴阳相移,阴盛阳虚则恶寒战栗,阳盛阴虚则壮热口渴。疟邪与卫气相离,汗出身冷,疟病暂休。复集则病复作。根据证候之轻重,寒热的偏盛,正气之盛衰,疟疾分为正疟、温疟、寒疟、瘴疟(含热瘴、冷瘴)、劳疟、疟母等证型。治疗以祛邪截疟为基本原则,热偏甚者结合清热保津,寒偏甚者结合辛温芳化;热瘴尚应清心开窍,冷瘴芳香开窍;劳疟结合补益气血。疟母治应软;坚散结,祛瘀化痰,除兼有疟疾发作者外,对疟母的治疗毋需使用截疟药。
【文献摘要】
《灵枢·岁露论》:“夫风之与疟也,相与同类,……风气留其处,疟气随经络沉以内搏,故卫气应乃作也。”
《素问·疟论》:“此皆得之夏伤于暑,热气盛。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此荣气之所舍也”;“疟气者,必更盛更虚,当气之所在也,病在阳,则热而脉躁;在阴,则寒而脉静;极则阴阳俱衰,卫气相离,故病得休;卫气集,则复病也”;“夫疟者之寒,汤火不能温也,及其热,冰水不能寒也”。
《金匮要略·疟病脉证并治》:“结为症瘕,名曰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肘后备急方·治寒热诸疟方》:“青万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景岳全书·疟疾》·:“凡往来岭南之人及宦而至者,无不病瘴而至危殆者也。土人生长其间,与水土之气相习,外人人南必一病,但有轻重之异耳。若久而与之俱化,则免矣。”
《医彻·疟疾》:“疟之为言虐也,有如凌虐者然,故云疟也。当其寒,则战栗鼓颔,汤火不能温;及其热,则烦冤少气,冰水不能寒。此无他,阴阳相并,邪正交争也,并之于阴则寒,·并之于阳则热。”
《疟疾论·疫》:“凡沿门阖境,长幼之疟相似者,皆名疫疟。”
【现代研究】
50年代以来,全国应用中医中药防治疟疾,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尤其是应用青蒿素治疗恶性疟疾获得优良疗效的重大研究成果,更是令世界瞩目。
·对青蒿抗疟的研究·早在晋代《肘后方》即采用青蒿治疗疟疾。近20年来,对青蒿抗疟的研究颇有成果,从临床观察、剂型改革及药理作用等方面,都有大量报道。
如成都中医学院用青蒿醇浸膏片(含浸膏3-3.6g)治疗间日疟54例,全部治愈,平均28小时疟原虫转阴,平均退热时间为30小时。但有13%的病例1个月内复发[成都中医学院学报1978;(7):27)。另有用青蒿叶首剂loog,以后每次65g,做成煎剂(煮沸3分钟即可),1日3次,连服3日,治疗疟疾患者58例,有效率87.9%。平均退热时间为15.6小时,平均疟原虫转阴时间为54.35小时。少数病例有复燃现象,再用青蒿煎剂,仍然有效[中草药通讯1975;(5):43)。
在1972至1979的7年间,全国有10个省、市、自治区用青蒿制剂和青蒿素制剂在恶性疟、间日疟流行地区进行了6000余例的临床验证,结果表明其在速效、低毒方面优于氯喹和现有其他抗疟药物,特别是在救治脑型疟和抗氯喹的恶性疟方面,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例如,广州中医学院用青蒿素治疗凶险型恶性疟48例,其中脑型40例(除3例仅表现为不同程度的意识障碍外,其余37例昏迷),除4例脑型疟极重型死亡外,44例均治愈,治愈率为91.7%,死亡率为8.3%。青蒿素对凶险型恶性疟疗效迅速,且未见到副作用[新医药学杂志1979;(1):10l昆明医学院在云南省某高疟地区用青蒿素治疗疟疾病人207例,并在当地同时用氯喹治疗80例以作对照。治疗结果,青蒿素各剂型治疗207例,(恶性疟60例、间日疟147例),全部治愈,治愈率为100%;而氯喹组治疗恶性疟80例,治愈76例,治愈率为95%。青蒿素片剂、油剂、油混悬剂对恶性疟原虫的阴转时间平均分别为37小时、31.1小时、29.7小时,而氯喹为65.7小时。青蒿素抗疟具有高效、速效的优点,其不足之处是复燃率较高[新医药学杂志1979;(2):49)。符氏等用青蒿素治疗17例妊娠16-38周的疟疾病人,全部抬愈,平均退热时间为25.7土22.9小时,平均疟原虫阴转时间为46.2土16.1小时,其中4例脑型疟的平均清醒时间为37。3土15.9小时。未发现早产、难产和死胎,并对出生的儿童进行了3个月至10年不等追访,生长、智力均正常,未发现先天畸形或其他先天性疾患[中医杂志1988;(7):512)。
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通过药理研究证实,青蒿素主要作用于疟原虫红内期,而对疟原虫红前期及组织期均无效。青蒿素在体内吸收快,分布广,排泄快。青蒿素作用于疟原虫滋养体的膜系结构,干扰表膜一线粒体功能,从而起到杀灭疟原虫的作用[新医药学杂志1979;(1):23)。
车氏等以蒿甲醚治疗恶性疟现症病人83例。青蒿素的衍生物蒿甲醚,是一种高效低毒的抗疟药物,对间日疟、恶性疟及抗氯喹恶性疟原虫株均有较好的疗效[新药与临床1991;10(1):47)。傅氏等的实验研究结果提示:蒿甲醚丕仅具有快速杀灭疟原虫无性体,毒性低、用量少、在体内滞留时间长等特点,而且还具有抑制蚊胃内卵囊形成的作用。在一定量的药物作用情况下,可阻断疟原虫孢子增殖期的发育,而且时间快[中国公共卫生学报1998;17(5):257)。黄氏等研究发现青蒿素衍生物青蒿琥酯对食蟹猴疟原虫孢子增殖期具有抑制和阻断发育作用[中国寄生虫病防治杂志1993;6(2):96)。车氏以苯芴醇与蒿甲醚配伍而成的复方蒿甲醚,治疗抗药性恶性疟流行区现症病人57例,临床治愈率100%,退热时间35.7土18,2h信原虫无性体转阴时间40.1土10.8h,根治率96.4%,用药后无不良反应,对蚊体内子孢子增殖有抑制效果。该药弥补了单用苯芴醇、蒿甲醚的不足之处,并可能延长疟原虫过早产生抗性[中国寄生虫病防治杂志1995;(4):244)
李氏等采用青蒿琥酯片3天、5天、7天疗程总量400rug、600mg、800mg,治疗恶性疟疾90例,结果全部临床治愈。各组间平均退热时间、原虫转阴时间相似。28天原虫复燃率3天疗程组为39.3%(11/28例),5天疗程组为6.9%(2/29例),7天疗程组为3.4%(1/29例),认为延长青蒿琥酯片疗程可以有效地降低28天原虫复燃率[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1997;(3):143)。张氏等研究证实,健康人对青蒿琥酯片耐受良好,毒性反应轻微[新药与临床1992;11(2):70)。
·对常山抗疟的研究
常山根水浸膏对疟疾有显著疗效,常山叶(蜀漆)抗疟效价为根的5倍,但不能防止复发。常山全碱的抗疟效价约为奎宁的26倍[中药大辞典1977;2101)。据重庆市第一中医院临床观察,常山与等量的半夏配伍,可减轻常山致吐的副作用[中医杂志1956;(9):466]。
疟论经中五六般,时师总号是脾寒,
治分三法须求瘥,不及家传平疟丸。
疟疾之候,始而呵欠,继而足冷,面色青黄,身体拘急,战栗鼓颔,腰脊俱痛,寒去未几,内外告热,头痛而渴,但欲饮水,呕恶烦满而不嗜食者,皆其候也。按《内经》有五脏疟,有六经疟之病名,世人总论之日脾寒。盖脾胃者,五脏六腑之本也。经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惟小儿脾胃素弱,放邪乘虚入,随其所入,而为五脏六腑诸疟之名也。故吾之先人分为七疟,风、寒、暑、湿、食。鬼、劳也。治疟之法,初则截之,谓邪气初中,正气未伤,故先驱之使去,不可养以为患也。中则和之,调邪气渐入,正气渐伤,或予补气血药中加截药,或于截荫中加补气血药,务适其中,以平为期。末用补法,调邪久不去,正气已衰。当以补其脾胃为主,使正气复强,邪气自退矣。余各因七症,条陈三法于后,以为后学之绳墨也。
风疟者,因感风得之,恶风自汗,烦渴头疼。风,阳气也,故先热后寒。初得之宜发散,麻黄白术汤主之;不退者,小柴胡汤加常山、槟榔、乌梅截之;久疟不已,宜补中益气汤主之。
麻黄白术汤:治感风发热。
麻黄(去节),桂枝,青皮,陈皮,川芎,白芷,半夏曲,紫苏,白茯苓,白术,桔梗,甘草(炙),加细辛,槟榔,等分。
为散,量儿加减,枣姜引,煎,未发前二时服。
寒疟者,因感寒得之,无汗恶寒,挛疼面惨,阴气也,故先寒后热,宜与发散寒邪;养胃汤加桂主之。如不止,以平胃散加槟榔草果截之。疟久不止,白术散去干葛,加干姜主之。
养胃汤:治感寒发疟。
草果,藿香,各五钱。陈皮,七分半。百草,肉桂,各一钱。
为末,入生姜、马梅,煎服,量儿大小。
暑疟者,因伤暑得之。阴气独微,阳气独发,但热不寒,食不泄,烦渴且呕,肌肉消烁,宜解暑毒,柴胡白虎汤主之;不止者,去石膏加贝母、常山、槟榔截之;又不止者,补中益气汤主之。
柴胡白虎汤:治伤暑发疟,即小柴胡合白虎汤也。
温疟者,因冒袭雨湿,汗出澡浴,坐卧湿地得之。身体重痛,肢节烦疼,呕逆胀满,宜胃苓汤主之。不退以平胃散加衣茯苓、槟榔、常山截之,久不迟宜参苓白术散主之。
胃苓汤:治伤湿发疟,即平胃、五苓二方相合也。
食疟者,一名痰疟,饮食不节,饥饱有伤致然也。凡食啖生冷腌藏,鱼肉肥腻,中脘生痰,皆为食疟。其候若饥而不
食,食则中满,呕逆腹痛,宜去其食积,四兽饮主之;不止,以二陈汤送下红丸子截之。久不已,宜六君子汤加青皮主之。
四兽饮:治食积,和胃消痰。
半夏,人参,茯苓,白术,橘皮,生姜,乌梅,大枣,各等分。甘草炙,减半。
上[口父]咀,用盐少许,水浸湿纸厚裹,慢火寰,宜量儿大小,水煎服。
红丸子:治食疟食积气滞腹胀。
三棱(水浸软,切片),莪术(煨),青皮,陈皮,各五钱。胡椒,干姜,各三钱。
米醋煮粳米粉糊丸,粟米大,红丹为衣。每服十丸至十五丸,二陈汤下。
鬼疟者,如疫疠传染之病,山溪峦瘴之毒,客忤无辜,寤寐惊怖之变皆是也。气之所中,化为毒涎,乃生寒热是也,名鬼疟。俗用符水退之,此龙术王所咒,留祝由科。及有针间使穴而愈者,有针鞋带五毒而愈者,至一草一虫皆可怯之。信乎治病尚无正方也,宜先用截药逐出恶涎,后用发散之药解其毒气,不退,用柴胡汤调之。
鬼哭饮:治疟久不愈者。
常山,槟榔,白茯苓,鳖甲、酥炙。各等分。
上[口父]咀,用桃柳枝七寸同煎,临发日五更服,略吐恶涎。
回圣丸:治诸疟,不分远近。
穿山甲、二钱半,灰炒至胖黄,另研末,鸡骨、常山、槟榔,乌梅(炒),各一两。
水煎,糯米糊丸,随大小为丸,红丹为衣,十五丸至三十丸,临发五更温酒送下。
神应丸:祛疟有验。
当归(酒蒸晒干),柴胡,各一两。穿山甲(灰炒,切)。知母。
酒糊丸,临发前夜用清茶朝北服一次,至发日五更又朝北服一次。
五神丸:治疟疾万应。
东方巴豆,五钱。麝香,二分半,南方官桂,五分。膛砂白矾各二钱。北方青黛,五钱。黑附子,三钱。中央硫磺,五钱。雄黄,一钱。
定于五月五日各修为末,该方包放,至午时,取五家粽尖为丸,梧桐大,每服一丸,绵裹于未发前一日晚,男左女右,塞鼻孔中,立效。
六和汤:发散毒气。
人参,草果,知母,贝母,马梅,白芷,槟榔,柴胡各等分。常山加倍。
[口父]咀,大枣调水各半,未发前一日煎,露一宿,临发五更服,或香苏散加川芎、白芷、苍术、当归、乌梅。
柴胡汤:治疟久不愈。
柴胡半夏与黄芩,甘草常山白茯苓,
苍术乌梅姜草果,槟榔苏叶及青陈。
水煎服。
如前数症,经久不瘥,真气已耗,邪气犹存,则有所谓劳疟者焉,治法又不同。
劳疟者,表里俱虚,真元未复,疾虽暂止,小劳复发,调之劳疟,久疟成劳者是也。当调养气血,加减十全大补汤主之。
十全大补汤,即八物汤加黄芪、官桂是也,再加陈皮、半夏、姜、枣煎服
疟母者,弥年起岁,经汗、吐、下,荣卫亏损,邪气伏藏,胁间结癥痞,谓之疟母,此症不可急攻,当补其胃气,以渐而攻。经云:表其半而止也。鳖甲饮子主之。
鳖甲饮:治疟久不愈,肠中结为癥瘕,名曰疟母。
鳖甲、君,醋炙,倍用。黄芪、蜜炙,人参,当归,白术,茯苓,川芎,白芍,甘草,陈皮,青皮,半夏曲,三棱,槟榔,厚朴,柴胡,各等分。
上[口父]咀,加生姜、大枣、乌梅,水煎。
家传秘法:治疟不间远年近月,不发不截,通用平疟养牌丸主之,试甚验。诚治疟之仙法也。
人参,白术,白茯苓,炙甘草,陈皮,青皮,半夏曲,苍术(制),厚朴(炒),草果仁,柴胡,黄芪,猪苓,泽泻,桂枝,常沿山末,鳖甲(醋炙),当归,川芎,各等分、
十九味,各取末和匀,酒糊丸,黍米大,米饮下。
有癖块加三棱、莪术,各煨、研入内。
有食疟成疳,又复伤食,腹中有癖,控之坚硬渐热,无时多哭者,前方去苍术、草果、常山、黄芩、猪苓、泽泻,加炙黄芪、黄连、木香、砂仁、夜明砂、干蟾(炙)、使君子肉、神曲、麦芽,等分末未,神曲糊丸,米饮下。
有病疟又发搐者,此亦食疟、积疟也。热甚生风,痰壅作搐,只止疟,掠搐亦止矣,宜小柴胡汤加大黄、常山、槟榔主之。如不止,惊疟俱发,以致肝旺脾衰,变为疳症,囟陷唇白,头发成穗,宜两治之,用加减当归龙荟丸,以平肝,内带治疳之药,又用加减参苓白术散为丸,以补其脾,内带退惊之药,试之甚验。
加减当归龙荟丸:治疳热发搐,又治惊疳。
当归,川芎,龙胆草,龙荟,黄芪,黄连,半夏曲,青皮,柴胡,人参,白茯苓,木香,甘草(炙),栀子仁,等分。
神曲糊丸,竹叶汤下。
加减参苓白术丸:治疟久成疳,谓之疳疟,又名劳疟,兼治脾虚生风发搐者,用之神效。
人参,白术,白茯苓,甘草(炙),黄芪,白芍,官桂,陈皮,山药,莲肉,使君子肉,鳖甲,神曲,夜明砂,龙胆草,天南星,等分。
荷叶浸水煮糊丸,黍米大,米饮下。此与上二万同,量儿病,制而裁之也。
有惊后变疟者,此脾虚也,宜平疟养脾丸,琥珀抱龙丸相间服之。
有疟后变惊者,此脾胃虚也,亦如前二方相间服之。
有疟后变惊者,此脾胃虚极也,乃慢惊风症,难治,宜加减参苓白术丸、琥珀抱龙丸主之。
有疟痢并作者,初用小柴胡加当归、白芍、常山、槟榔、大黄土之;不已者,只用参苓丸和之。
疟后变痢者,此胃气下陷也,宜补中益气汤加白术、黄连、木香。
有疟泄并作者,初用柴苓汤主之。
疟后变泄者,宜胃苓丸和肉豆蔻丸服之。
有疟后变咳嗽者,此因疟退后复伤风也,宜微发散,参苏饮主之。
有疟后浮肿者,此病极多,宜胃苓丸,五皮汤下;或用胃苓汤合五皮汤同服。
有疟后腹胀者,看有癖无癖。有病者,从痞治,宜前平疟养脾丸,加治癖、腹胀法治之;光癖者,治腹胀,胃苓丸宜多服。
有疟后食少,黄瘦不长肌肉者,此疳也,谓之疳虚,宜肥儿丸和平疟丸主之。
疟疾炙法
如久不止,灸大椎一穴,内庭二穴,在足大指次指外间陷中各一壮。
几疟之昼发者,宜用前法。有夜发者,此邪在血分也,宜麻黄桂技汤加地黄、红花生之;不止者以小柴胡汤合四物汤加升麻治之,提至阳分,然后用当归、茯苓主之,以常山、槟榔、乌梅截之。
疟有一日一发者,易已;有间日一发、二日一发者,难已。惟平疟养脾丸。服久,则以渐移近,至一日二发者,得大汗而解。俗人见其服药之后,反近日发,有疑而不肯服者,不可与言药者也。
古代统称“痎疟”,以寒战、壮热、出汗、定期发作为特征。古人从实践中观察到本病发于夏秋季节及山林地带,蚊虫容易孳生繁殖的时侯和环境,认为病因是夏季感受暑邪或接触山岚瘴气,或因受寒湿之邪而引起。邪气潜伏于半表半里,邪正相争,在一定条件下而发病。其分类大致加下:按临床证候分:如发热而汗自出为风疟;壮热烦渴为暑疟;胸闷泛恶、身酸肢重为湿疟;先寒后热、寒重热轻为寒疟;先热后寒、热重寒轻为温疟;但热不寒为瘴疟;但寒不热为牝疟;眩晕呕逆、痰盛昏迷为痰疟;久疟体虚为虚疟;久疟脾脏肿大为疟母;一日一发为单日疟;二日一发为间日疟;三日一发为三日疟,又称三阴疟。按诱发因素和流行特点分:遇劳即发为劳疟;因食诱发为食疟;由于山岚瘴气为瘴疟;引起流行的为疫疟。以上分类只是按现象分类,对办证施治虽有些意义,实际上疫疟、痰疟、瘴疟等,多属恶性疟疾,其中痰疟、瘴疟类似脑型恶性疟疾。至于其它疟疾,有的属于疟疾的兼症,有的则是类似疟疾的其它热病。参见疟证各条。
足太阳疟,令人腰痛头重,寒从背起,先寒后热,热止汗出,难已,刺隙中出血,足少阳疟,令人身体解 ,寒不甚,热不甚,恶见人,见人心惕惕然,热多汗,刺足少阳,足阳明疟,令人先寒,洒淅寒甚,久乃热,热去汗出,喜见日光火气,乃快然,刺足阳明脚趺上,足太阴疟,令人不乐,好太息,不嗜食,多寒热,汗出病至则呕,呕已乃衰,即取之,足少阴疟,令人吐呕甚,又寒热,热多寒少,欲闭户而处,其病难已,足厥阴疟,令人腰痛,少腹满,小便不利,如癃状,非癃也,数小便,意恐惧,气不足,腹中悒悒,刺足厥阴,诸疟而脉不见者,刺十指间出血,血去必已,先视身之赤如小豆者,尽取之。
肝疟刺足厥阴见血。
心疟刺手少阴。
脾疟刺足太阴。
肺疟刺手太阴阳明。
肾疟刺足少阴太阳。
胃疟刺足太阴阳明横脉出血。
尺泽二穴,主五脏疟,穴在肘中约上动脉中,甲乙经云∶手太阴之所入也,各灸三壮,炷如半枣核大,发时灸。
凡灸疟者,必先问其病之所先发者,先灸之。
从头项发者,于未发前,预灸大椎尖头,渐灸,过时止,从腰脊发者,灸肾俞百壮,从手臂发者,灸三间。
又灸上星,及大椎,至发时令满百壮,灸艾炷如黍米粒,若觉小异,即灸百会七壮,若后更发,又七壮,极难愈者,不过三灸,以足踏地,以线围足一匝中折,从大椎向百会,灸线头三七壮,炷如小豆。
又灸风池二穴三壮。
又正仰卧,以线量两乳间中屈,从乳向下灸度头,随年壮,男左女右。
疟上星主之,穴在鼻中央直发际一寸陷容豆是也,灸七壮,先取 ,后取天牖风池,疟日西而发者。临泣主之,穴在目 上入发际五分陷者,灸七壮。
疟实则腰背痛,虚则鼽衄,飞阳主之,穴在外踝上七寸,灸七壮。
疟多汗,腰痛不能俯仰,目如脱,项如拔,昆仑主之,穴在另外踝后跟骨上陷中,灸三壮。
又大开口,度上下唇,以绳度心头,灸此度下头百壮,又灸脊中央五十壮,过发时,灸二十壮。
经义
《疟论》帝曰∶夫咳疟皆生于风,其蓄作有时者,何也?岐伯曰∶疟之始发也,先起于毫毛,伸欠乃作,寒栗鼓颔,腰脊俱痛。寒去则内外皆热,头痛如破,渴欲冷冻饮料。帝曰;何气使然?曰∶阴阳上下交争,虚实更作,阴阳相移也。阳并于阴,则阴实而阳虚,阳明虚则寒栗鼓颔也。巨阳虚则腰背头项痛,三阳俱虚则阴气胜,阴气胜则骨寒而痛,寒生于内,故中外皆寒。阳盛则外热,阴虚则内热,外内皆热,则喘而渴,故欲冷冻饮料也。此皆得之夏伤于暑,热气盛,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此荣气之所舍也。此令人汗空疏,腠理闭,因得秋气,汗出遇风,及得之以浴,水气舍于皮肤之内,与卫气并居。卫气者,昼日行于阳,夜行于阴,此气得阳而外出,得阴而内薄,内外相搏,是以曰作。常曰∶其间日而作者何也?岐伯曰∶其气之舍深,内薄于阴,阳气独发,阴邪内着,阴与阳争不得出,是以间日而作也。帝曰∶其作日晏与日早者,何气使然?曰∶邪气客于风府,循膂而下,卫气一日一夜大会于风府,其明日日下一节,故其作也晏。此先客于脊背也。每至于风府则腠理开,腠理开则邪气入,邪气入则病作,以此日作稍益晏也。其出于风府,日下一节,二十五日下至骨,二十六日入于脊内,注于伏膂之脉。其气上行,九日出于缺盆之中,其气日高,故作日益早也。其间日发者,由邪气内薄于五脏,横连募原也。其道远,其气深,其行迟,不能与卫气俱行,不得皆出,故间日乃作也。帝曰∶夫子言卫气每至于风府,腠理乃发,发则邪气入,入则病作。今卫气日下一节,其气之发也,不当风府,其日作者奈何?曰∶此邪气客于头项,循膂而下者也。故虚实不同,邪中异所,则不得当其风府也。故邪中于头项者,气至头项而病;中于背者,气至背而病;中于腰脊者,气至腰脊而病;中于手足者,气至于手足而病。卫气之所在,与邪气相合则病作,故风无常府;卫气之所发,必开其腠理,邪气之所合,则其府也。帝曰∶疟先寒而后热者,何也?曰∶夏伤于大暑,其汗大出,腠理开发,因遇夏气凄沧之水寒,藏于腠理皮肤之间,秋伤于风,则病成矣。夫寒者,阴气也。风者,阳气也。先伤于寒而后伤于风,故先寒而后热也。病以时作,名曰寒疟。帝曰∶先热而后寒者,何也?曰∶此先伤于风而后伤于寒,故先热而后寒也。亦以时作,名曰温疟。其但热而不寒者,阴气先绝,阳气独发,则少气烦冤,手足热而欲呕,名曰瘅疟。岐伯曰∶夫疟之始发也。阳气并于阴,当是之时,阳虚而阴盛,外无气,故先寒栗也。阴气逆极,则复出之阳,阳与阴复并于外,则阴虚而阳实,故复热而渴。夫疟气者,并于阳则阳胜,并于阴则阴胜,阴胜则寒,阳胜则热。疟者,风寒之气不常也。病极则复。夫病之未发也,阴未并阳,阳未并阴,因而调之,真气得安,邪气乃亡,故工不能治其已发,为其气逆也。帝曰∶攻之奈何?早晏何如?曰∶疟之且发也,阴阳之且移也,必从四末始也。阳已伤,阴从之,故先其时坚束其处,令邪气不得入,阴气不得出,审候见之在孙络盛坚而血者,皆取之。此真往而未得并者也。帝曰∶疟不发,其应何如?曰∶疟气者,必更盛更虚,当气之所在也。病在阳则热而脉躁,在阴则寒而脉静,极则阴阳俱衰,卫气相离,故病得休。卫气集,则复病也。帝曰∶时有间二日或至数日发,或渴或不渴,其故何也?曰∶其间日者,邪气与卫气客于六腑,而有时相失,不能相得,故休数日乃作也。疟者,阴阳更胜也,或甚或不甚,故或渴或不渴。帝曰∶论言夏伤于暑,秋必病疟。今疟不必应者,何也?曰∶此应四时者也。其病异形者,反四时也。其以秋病者,寒甚。以冬病者,寒不甚。以春病者,畏风。以夏病者,多汗。
帝曰∶夫病温疟与寒疟而皆安舍?舍于何脏?曰∶温疟者,得之冬中于风,寒气藏于骨髓之中,至春则阳气大发,邪气不能自出,因遇大暑,脑髓烁,肌肉消,腠理发泄,或有所用力,邪气与汗皆出。此病藏于肾,其气先从内出之于外也。如是者,阴虚而阳盛,阳盛则热矣;衰则气复反入,入则阳虚,阳虚则寒矣。故先热而后寒,名曰温疟。帝曰∶瘅疟何如?曰∶瘅疟者,肺素有热,气盛于身,厥逆上冲,中气实,而不外泄,因有所用力,腠理开,风寒舍于皮肤之内,分肉之间而发,发则阳气盛,阳气盛而不衰则病矣。其气不及于阴,故但热而不寒,气内藏于心,而外舍于分肉之间,令人消烁脱肉,故命曰瘅疟。
《至真要大论》帝曰∶火热或恶寒发热,有如疟状,或一日发,或间数日发,其故何也?岐伯曰∶胜复之气,会遇之时,有多少也。阴气多而阳气少,则其发日远;阳气多而阴气少,则其发日近。此胜复相搏,盛衰之节,疟亦同法。
《金匮真言论》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
《生气通天论》曰∶夏伤于暑,秋为咳疟。魄汗未尽,形弱而气烁,穴俞以闭,发为风疟。
论证(共四条)
疟疾之疾,本由外感,故《内经》论疟无非曰风,曰寒,其义甚明。而后世之论,则泛滥不一,总不过约言其末而反失其本,所以议论愈多,则病情愈昧矣。有辩在后,所当并察。
凡疟因于暑,人皆知之。不知夏令炎热,此自正气之宜。然而,人有畏热者,每多避暑就阴,贪凉过度,此因暑受寒,所以致疟。经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义可知也。然又惟禀质薄弱,或劳倦过伤者,尤易感邪。此所以受邪有浅深,而为病有轻重也。第以病因暑致,故曰受暑,而不知暑有阴阳,疟惟阴暑为病耳。至其病变,则有为寒证者,有为热证者,有宜散者,有宜敛者,有宜温者,有宜清者,其要在标本虚实四字。知此四者,而因证制宜,斯尽善矣。其有云伤暑而认暑为火者,有云脾寒而执以为寒者,皆一偏之见,不足凭也。
凡疟发在夏至后,秋分前者,病在阳分,其病浅;发在秋分后,冬至前者,病在阴分,其病深。发在子之后,午之前者,此阳分病也,易愈;发在午之后,子之前者,此阴分病也,难愈。病浅者,日作。病深者,间日作。若三日、四日者,以受邪日久,而邪气居于阴分,其病尤深。
凡疟病自阴而渐阳,自迟而渐早者,由重而轻也;自阳而渐阴,自早而渐迟,由轻而重也。凡感邪极深者,其发必迟,而多致隔日,必使渐早渐近,方是佳兆。故治此疾者,春夏为易,秋冬为难。
论治(共十二条)
凡疟疾初作,必多寒热,大抵皆属少阳经病。其于初起,当专以散邪为主。若果形气无伤,而脉证别无他故者,但宜正柴胡饮,或三柴胡饮主之。少者一、二剂,多者三、四剂,无有不愈。若气体本弱而感邪为疟,即宜四柴胡饮为妙,勿以初起而畏之弗用也。
治疟当辩寒热,寒胜者即为阴证,热胜者即为阳证。盖有素禀之寒热,有染触之寒热,然必其表里俱有热邪,方是火证。若疟至则热,疟止则退,而内无烦热闭结等证,则不得以火证论治。若内外俱有火证,而邪有不散者,一柴胡饮主之。若邪入阳明,内热之甚,而邪有未散者,宜柴胡白虎煎。若邪入肝肾,而热极动血者,宜柴芩煎。
疟有寒证,如无虚邪,而但以寒邪不能散,或多中寒者,宜二柴胡饮。若以寒胜而兼气虚,邪有不解者,宜四柴胡饮,或补中益气汤加干姜、官桂。若寒甚热少,脉迟而兼背恶寒,或多呕恶泄泻者,必用麻桂饮,或大温中饮。
中气虚弱不能胜邪,而邪不能解者,病在脾肺气分,宜补中益气汤、五柴胡饮。若阴虚血液不充而邪不能解者,病在肝肾精分,宜补阴益气煎、归柴饮。此证极多,其效尤捷。若发时其寒如冰,其热如烙,而面赤如脂,渴欲饮水,而热退即不渴者,以六味地黄汤加柴胡、芍药、肉桂,大剂一服,即可愈。若元气虚寒之甚,阳不胜阴而邪不能解者,大温中饮。若元气虚甚,或衰老积弱者,则不必兼用攻邪,只当以正气为主,但使元气不败,则邪气无有不服,宜大补元煎,或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而又惟休疟饮为最妙。
疟疾屡散之后,取汗既多,而病不能止者。必以过伤正气,而正不胜邪,则虽止微邪犹然不息,但使元气之虚者一振,散者一收,则无不顿然愈矣,宜三阴煎、五福饮,或小营煎、休疟饮主之。若有微寒者,宜大营煎,或理中汤。若微有火者,宜一阴煎。若多汗不收者,宜五阴煎之类主之。
疟疾久不能愈者,必其脾肾俱虚,元气不复而然。但察其脉证,尚有微邪不解者,当专以补中益气汤为主。若邪气已尽而疟有不止者,则当专补元气,以八珍汤、十全大补汤,或大补元煎之类主之。若肾阴不足,而精不化气者,宜理阴煎最效。若阴邪凝滞而久不愈者,宜于前药加姜、桂、附子。
疟作而呕吐恶食者,虽曰少阳之邪为呕吐,然实由木邪乘胃所致。但解去外邪,呕当自止,宜柴陈煎,或正柴胡饮加半夏主之。若脾胃气虚而寒邪乘之,则最多呕恶之证,宜温胃饮、理中汤、养中煎之类主之。若虚寒连及命门,火不生土而作呕者,宜理阴煎、右归饮之类主之。若兼食滞而作呕者,必多胀满,宜加陈皮、砂仁、山楂、浓朴之类为佐。若兼火邪者,必多热渴、躁烦、秘结,宜以黄芩、黄连之类为佐;若火在阳明甚者,宜加石膏。若兼寒者,必胃口怕寒,或吞酸,或嗳腐,或恶心。得热稍可者,宜以姜、桂、附子、吴茱萸之类为佐。
疟疾因劳辄复,连绵不已者,此脾肾虚证。盖肾主骨,肝主筋,脾主四肢,气弱不胜劳苦,所以即发,但补脾肝肾,使其气强则愈。如十全大补汤、八珍汤、补中益气汤,皆可酌用。
疟疾发散已多,每致阴虚水亏,而烦热多渴者,宜以西瓜汁,或悉尼浆,或冷参汤,俱可滋阴截疟。无热者,不可强用。
疟痢并作而脏平邪浅者,宜胃苓汤加柴胡一、二钱。若寒湿伤脾而疟痢并作者,宜温胃饮加柴胡,或胃关煎加柴胡亦妙。若湿热伤脾,下及肝肾而暴注热渴,或下纯鲜血者,宜柴芩煎。
疟邪未清,而过食伤脾,以致痞满连绵不已者,宜大小和中饮加柴胡。若因食而成疟痞者,宜芍药枳术丸,及大小和中饮之类调之。若痞成难消者,须灸章门、水道等穴,炷宜稍大,多灸,或连灸二三次,方得全愈。
古云∶治疟之法,凡将发之时,与正发之际,慎毋勉强施治,即治亦无效,必待阴阳并极,势平气退之后,然后,察而治之,或于未发二三时之先,迎而夺之,可也。经曰∶夫疟之未发也,阴未并阳,阳未并阴,因而调之,真气得安,邪气乃亡。故工不能治其已发,为其气逆也。按此古法,殊似不然,予近治疟,每迎其锐而击之,最捷最妙。是可见古法之有不必泥者。
论汗
凡古人治疟之法,若其久而汗多,腠理开泄,阳不能固者,必补敛之;无汗则腠理致密,邪不能解,必发散之。故曰∶有汗者要无汗,扶正为主;无汗者要有汗,散邪为主。此大法也。盖疟本外邪,非汗不能解,若不知散解其邪,而妄用劫剂,多致胃气受伤,邪不能解,必反难愈。此宜以补剂为主,加减取汗,汗后再加补养可也。若邪在阴分,则下体最难得汗,补药力到,自然汗出至足,方是佳兆。凡病此而邪有未解者,大忌饱食,亦以汗之难易为优劣也。凡寒邪之自外而入者,得汗即解,如伤寒之类皆是也。而惟时瘟时疟之病,则病有浅深之不同。即如病瘟者,虽有大汗而热仍不退。病疟者,屡发屡汗而疟犹不止,此其所感最深,故不能以一二汗而即愈,或通身如洗而犹不能透。若此者,但当察其强弱,仍渐次再汗之,方得邪解。故不可谓汗后必无邪也。此但当以脉之紧与不紧,及头身之痛与不痛,寒热之甚与不甚为辩耳。然又有虽已得汗,邪气将解而不守禁忌,或因于劳,或因于欲,或受生冷微邪,或胃气未清,因而过食,随触随发,此其旧邪未尽而新邪又至,缠绵深固,因致留连者,亦必宜仍从汗解,但其宜固宜散,则犹当以酌虚实为首务。
论标本
凡治疟当知标本。予尝言∶有标则治标,无标则治本,此最为治疟之肯綮。何以言之?盖标以邪气言,本以正气言也。夫邪正相争,所以病疟。凡疟之初起,本由邪盛,此当治邪,固无疑也。若或表散已过,或久而不愈,则于邪正之间,有不可不辩矣。盖有邪者,证必猖炽,脉必弦紧,或头疼头痛未除,或汗虽出而未透,凡属形证有余者,即其病虽已久,亦必有表邪之未清也。但觉有微邪,此犹宜兼标为治。若汗出已多,邪解已透,别无实证实脉可据,而犹然不愈者,必由正气全虚,或以质弱,或以年衰,故余气有未能却,而真阴有未能静耳。此当专治其本,但使元气既复,则无有不愈。设或不明标本,无论有邪无邪,而但知攻疟,则害者多矣。予为此说虽因疟而发,然诸病皆同此理,明者,当心志之。
论厌疟
凡厌疟之法,今世俗相传多用之,但其有效有不效,人每疑之,而其所以然者,自有的确之妙,则从来人所未知也。盖疟以邪正相争,其感之浅者,乃少阳胆经病也。惟其邪本不甚,则邪正互为胜负。当此时也,亦犹楚汉相持之势,但得一助之者,为楚则楚胜,为汉则汉胜,故不论何物,皆可用以为厌。但使由之,勿使知之,其人恃有所助,则胆气略壮,而邪即败矣。此即《内经》移精变气之意也。然必势均力敌者,乃可以一助而胜之,正胜则愈也。若果彼强我弱,势不易制者,则厌必无益。故惟邪轻日作者可厌,而邪深间日者则不能厌。此自理势之使然,无庸惑也。
论截疟(共四条)
凡截疟之法,方固不可,然亦无必效之方。若以愚见并及治验,则未尝藉于截也。盖有邪者,去邪则愈。若散邪既透,解表已过,则但收拾元气而气复即愈。惟能于邪正之间,得其攻补之宜,则无不自愈,此截之最善者也。至如截疟诸方,虽不可执,亦不可无。第有效于此而不效于彼者,亦以人之气血阴阳各有不同故耳。故凡用截药者,亦当察人之强弱而酌以用之,庶乎得效,然亦惟轻者,易截。而重者,不易截也。兹录诸方于后,亦可备于酌用。截疟常山饮,气血强壮者,可用。截疟饮,气分不足者,可用。牛膝煎,血分不足者,可用。截疟丹,时气多湿者,可用。木贼煎,湿痰邪实者,可用。何人饮、休疟饮,血气大虚,欲急济者,可用。小柴胡汤加常山二钱,截疟如神。追疟饮,凡气血未衰,或屡散之后,用之最效。
丹溪曰∶数发之后,便宜截而除之,久则发得中气虚弱,致病邪愈深而难治。世有砒丹等截药,大毒,不可轻用。常山性暴悍,善驱逐,然能伤真气,病患稍虚怯者,勿用。
杨仁斋曰∶或其人素虚者,慎勿用常山等药。
薛立斋曰∶若病势正炽,一二发间,未宜遽截,恐邪气不去,正气反伤耳。若胃气弱者,用寒凉止截,脾胃复伤,必致连绵不已。若非培养元气,决不能愈。每见饮啖生冷物者,病或少愈,多致脾虚胃损,反为难治。若咽酸口酸,且宜节饮食,其病潮作时,虽大渴亦只姜汤乘热饮之,此亦截疟之良法。凡欲截之,若血气俱虚,用人参、生姜各一两煎服,顿止。不问新久并效。
论似疟非疟
凡似疟非疟之病,虽有往来寒热,而时作时止,本非疟之类也。凡大病后,或产后,或虚损,俱有此证。经曰∶阳虚则外寒,阴虚则内热,阴气上入阳中则恶寒,阳气下入阴中则恶热。故凡无外邪而病为寒热者,必属虚证。但虚有阴阳之异,而阳虚者必多寒,阴虚者必多热。阳虚者宜补其阳,如理中汤、十全大补汤加姜桂附子之类,此皆人所易知也。惟阴虚之证则最不易辩,盖阴中之水虚者,阴虚也;阴中之火虚者,亦阴虚也。如其津液枯燥,精血耗伤,表里上下,俱多烦热等证,此阴中之水虚也。治宜壮水以配阳,如一阴煎、六味地黄汤,或加减一阴煎之类主之。其有倏热往来,或面赤如脂,而腹喜热饮,或上热如烙,而下冷如冰,或喉口大热,而大便不实,此其证虽若热,而脉必细微,或虽洪大而浮空无力者,是皆阳气无根而孤浮于上,此阴中之火虚也。治宜益火之本,使之归源,如海藏八味地黄丸,或右归饮之类主之。假热退则真寒见,自可因证而治之也。寒热门论治尤详,所当并察。
论温疟
温疟一证,在《内经》曰∶温疟者,得之冬中于风寒,至春夏阳气大发而为病,此即正伤寒之属也。故仲景《伤寒论》有温疟一证,即此是也。此与夏伤暑而秋为疟者,本自不同,当于伤寒门酌而治之。
论瘅疟
瘅疟一证,在《内经》曰∶肺素有热,气盛于身,发则阳气盛而不衰,故致消烁脱肉者,命曰瘅疟。盖此以阳脏而病阳证也,自与诸疟不同。而治此之法有三∶如热邪内蓄,而表邪未解者,则当散以苦凉;如热因邪致,表虽解而火独盛者,则当清以苦寒,此皆治其有余也。若邪火虽盛,而气血已衰,真阴日耗者,急宜壮水固元,若但知泻火,则阴日以亡,必致不救。
论瘴疟
瘴疟一证,惟岭南烟瘴之地有之。盖南方风湿不常,人受其邪而致病者,因名瘴疟。然瘴出地气,疟由天气,但使内知调摄,而外不受邪,则虽居瘴地,何病之有?是可见瘴以地言,而疟即风寒外感之病也。但其甚者,则或至迷困喑哑,乃与常疟为稍异耳。凡治此者,亦总不离寒热虚实,及有邪无邪,如前治疟诸法而尽之矣。外如大梁李待诏瘴疟等证,既明且确,详列瘴气门,不可不察。
述古(共八条)
仲景曰∶疟脉自弦。弦数者多热,弦迟者多寒。
《机要》曰∶疟有中三阳者,有中三阴者,其证各殊也。在太阳经谓之寒疟,治多汗之;在阳明经谓之热疟,治多下之;在少阳经谓之风疟,治多和之。此三阳受病,谓之暴疟,发在夏至后,处暑前,乃伤之浅者。在阴经则不分三经,总谓之湿疟,当从太阴经论之。发在处暑后,冬至前,此乃伤之重者。
古法云∶以清脾饮治秋时正疟,随证加减,大效。若胃中有伏痰郁结者,以草果饮,一服可愈。
丹溪曰∶邪气深入阴分、血分,而成久疟者,必当用升发药,自脏而出之于腑,然后自表作汗而解。若用下药,则邪气愈陷而难出矣。
傅氏曰∶疟系外邪,当以汗解。或汗不得出,郁而成痰,宜养胃、化痰、发汗,邪气得出,自然和也。
刘宗浓曰∶或问∶俗以疟为脾寒,何也?曰∶此亦有理。盖暑盛阳极,人以伏阴在内,脾困体倦,腠理开发;或因纳凉于水阁木阴,及泉水澡浴,而微寒客于肌肉之间,经所谓遇夏气凄沧之水寒迫之是也;或劳役饥饱内伤而即病作,故指肌肉属脾,发则恶寒战栗,乃谓之脾寒耳。实由风寒暑湿之邪,郁于腠理,夏时毛窍疏通而不为病,至秋气收敛之际,表邪不能发越,故往来寒热,进退不已,病势如凌疟人之状,所以名疟。即如四时伤寒,十二经皆能为病。古方治法,多兼内伤取效,脾胃和而精气通,则阴阳和解,此实非脾病也。然古人称疟不得为脾寒者,正恐人专于温脾之说,不明造化之源,而失病机气宜之要故也。
立斋曰∶大凡疟证,皆因先伤于暑,次感于风,客于营卫之间,腠理不密,复遇风寒,闭而不出,舍于肠胃之外,与营卫并行,昼行于阳,夜行于阴,并则病作,离则病止。并于阳则热,并于阴则寒。浅则日作,深则间日。在气则早,在血则晏。其病热多寒少,心烦少睡者,属心,名曰瘟疟,用柴苓汤。但寒少热,腰疼足冷者,属肾,名曰寒疟,用桂附二陈汤。先寒而后大热,咳嗽者,属肺,名曰瘅疟,用参苏饮。热长寒短,筋脉揪缩者,属肝,名曰风疟,宜小柴胡加乌药、香附。寒热相停,呕吐痰沫者,属脾,名曰食疟,宜清脾饮。
若中气虚而间日发者,用补中益气汤。若寒热大作,不论先后,此太阳阳明合病。寒热作则必战,经曰∶热胜则动也。发热则必汗泄。又曰∶汗出不愈,知内热也。
又曰∶凡日久虚疟,寒热不多,或无寒而微热者,若内因胃气虚,用四君加升麻、当归。若脾血虚,用四君加川芎、当归。若中气下陷,用补中益气加茯苓、半夏。大凡久疟,多属元气虚寒,盖气虚则寒,血虚则热,胃虚则恶寒,脾虚则发热,阴火下流,则寒热交作。
或吐涎不食,战栗泄泻,手足逆冷,皆脾胃虚弱,但补益中气,则诸证悉愈。凡人久疟,诸药不效,以补中益气汤内加半夏,用人参一两,煨姜五钱,此不截之截也,一服即愈。若病久者,须大补元气为主,盖养正邪自除也。
徐东皋曰∶疟疾多因风寒暑湿而得之,乃天之邪气所伤,当以汗解。故仲景、河间悉用发表之药,但以寒热多少,分经络而治。
辩古(共四条)
陈无择《三因方》云∶夫疟备三因,外则感四气,内则动七情,饮食饥饱,房室劳逸,皆能致之。经所谓夏伤暑,秋咳疟者,此则因时而叙耳,不可专以此论。外所因证,有寒疟,有温疟,有瘅疟,并同《素问》也。有湿疟者,寒热身重,骨节烦疼,胀满自汗,善呕,因汗出复浴,湿舍皮肤,及冒雨湿也。有牝疟者,寒多不热,但惨戚振栗,病以时作,此则多感阴湿,阳不能制阴也。此五种疟疾,以外感风寒暑湿,与卫气相并而成。除瘅疟独热,温疟先热,牝疟无热外,诸疟皆先寒后热。内所因证,病者以蓄怒伤肝,气郁所致,名曰肝疟。以喜伤心,心气耗散所致,名曰心疟。以思伤脾,气郁涎结所致,名曰脾疟。以忧伤肺,肺气凝痰所致,名曰肺疟。以失志伤肾所致,名曰肾疟。所致之证,并同《素问》。此五种疟疾,以感气不和,郁结痰饮所致。不内外因,有疫疟者,一岁之间,长幼相似也。有鬼疟者,梦寐不祥,多生恐怖也。有瘴疟者,乍热乍寒,乍有乍无,南方多病也。有胃疟者,饮食饥饱,伤胃而成,世谓食疟也。有劳疟者,经年不瘥,前后复发,微劳不任也。亦有数年不瘥,结成 癖在腹胁,名曰老疟,亦曰母疟。以上诸证,各有方治,宜推而用之。
愚谓疟疾一证,《内经》言已详尽,无可加矣。而后世议论烦多,反资疑贰,兹举陈氏三因之说,以见其概。如所云湿疟者,因汗出复浴,湿舍皮肤,固一说也。然浴以热汤,避彼风处,则断不致疟,惟冷水相加,疟斯成矣。若然则仍是寒气,即《内经》所云夏遇凄沧水寒之证也。然此犹近似,但宜辩明寒热耳。至若牝疟无热,则《内经》并无此说,惟《金匮要略》曰∶疟多寒者,名曰牝疟,蜀漆散主之,亦非曰无热也。若果全无发热,而止见寒栗,此自真寒阳虚证耳,别有本门。又安得谓之疟耶?再如内因五脏之疟,在《内经·刺疟论》所言六经五脏之证,不过为邪在何经之辩,原非谓七情所伤便能成疟,而此云所致之证,并同《素问》,则《素问》无此说也。且既云七情所伤,则其虚实大有不同,又岂皆痰饮所致耶?再若不内外因,凡鬼疟梦寐之说,此或以疟邪乱神,因致狂言似鬼者有之,岂鬼崇果能为疟乎?至若胃疟,既云饮食,则明是内伤,且凡先因于疟而后滞于食者有之,未有不因外邪而单有食疟者也。夫病情必有标本,标本误认,治岂无瘥?窍计陈氏之言,既以三因立论,故不得不敷演其说,而烨然若有可观,不知影响之谈,不但无益于病,而且乱人意见,致令临证狐疑,莫知所从,而每至于害者,皆此之类。
丹溪曰∶疟有暑、有风、有湿、有痰、有食积。久发者,为老疟,不已者,为疟母。风暑之疟,多因夏月在风凉处歇,遂闭汗不能得泄,暑舍于内。故大法当汗之。疟而恶饮食者,必从饮食上得之,当以食治。俗云脾寒,乃因名而迷其实也。苟因饮食所伤而得之,未必是寒,况其它乎。
严用和曰∶或乘凉饮冷,当风卧湿,饥饱失时,致脾胃不和,痰积中脘,遂成此疾,所谓无痰不成疟也。
张子和曰∶《内经》既以夏伤于暑而为疟,何世医皆以脾寒治之,用姜、附、硫黄之类,甚者归之祟怪,良可笑也。又或因夏月饮食生冷之类,指为食疟,此又非也。岂知《内经》之论则不然,皆夏伤于暑,遇秋风寒而后作也。邪热浅则连日,邪热深则间日,并入于里则寒,并入于表则热,若此论则了不相干于脾也。治平之时,其民夷静,虽用砒石、辰砂有毒之药,以热治热,亦能取效。扰攘之时,其民劳苦,内火与外火俱动,以热攻热,转为泻痢、吐血、疮疡、呕吐之疾,岂与夷静之人同治哉。予尝用张长沙汗吐下三法,愈疟病极多,大忌错作脾寒治之。
愚谓疟疾之作,本由风寒水湿之邪感而致病,亦或有非风非水而衣薄受凉,凡体怯者,皆能为疟。及其病深,则未免因经及脏,因表及里,故有不慎饮食而更甚者,有不慎劳役而增病者,总之无非外邪为之本,岂果因食因痰有能成疟者耶?今观朱丹溪之言,亦以痰食并列,严用和则悉归之痰。盖皆因陈氏之说,而殊失《内经》之正意矣。故张子和亦以祟怪为笑,以食疟为非,而云治平扰攘时当分治,是皆有理确见也。独怪其以暑为火,而且谓扰攘之时,其民劳苦,大忌错作脾寒治之,而尝用汗吐下三法。恐此言亦属偏见也。念余幸逢明盛,固不知扰攘景象,第以劳苦过伤之人,其虚更甚,又岂无三阳疲损等证,而可俱谓之火,及可尽用三法乎?甚哉立言之难,于此可见,而时中之不易得也如此。
简易方
一方 截疟神效。用常山末二钱,乌梅肉四个研烂,酒调,临发日早服。
一方 不问新久疟,用常山一两,锉碎,以好酒浸一宿,瓦器煮干为末,每服二钱,水一盏,煎半盏,去滓停冷,五更服之,不吐不泻,效。
一方 治疟神效。用蒜不拘多少,研极烂,和黄丹少许,以聚为度,丸如芡实大,候干,每服一丸,新汲水空心面东吞下。
针灸法
刺疟论诸刺法具载本经。大椎(可灸三壮) 三椎骨节间(灸亦可愈) 间使(可灸)
疟疾论列方
柴陈煎(新散九) 麻桂饮(新散七) 柴苓汤(和一九三) 归柴饮(新散十七) 柴芩煎(新散十) 理中汤(热一) 理阴煎(新热三) 参苏饮(散三四) 养中煎(新热四) 温胃饮(新热五) 大营煎(新补十四) 小营煎(新补十五) 五福饮(新补六) 一阴煎(新补八) 三阴煎(新补十一) 五阴煎(新补十三) 六味丸(补百二十) 八味丸(补百二一) 八珍汤(补十九) 右归饮(新补三) 胃关煎(新热九) 胃苓汤(和百九十) 牛膝煎(新因二四) 木贼煎(新因二六)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何人饮(新因二五) 草果饮(和二二六)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休疟饮(新补二九) 追疟饮(新因又二五) 清脾饮(和二二五) 截疟饮(和二二二)补阴益气煎(新补十六) 一柴胡饮(新散一) 二柴胡饮(新散二) 桂附二陈汤(热百十四)三柴胡饮(新散三) 四柴胡饮(新散四) 六味地黄汤(补百二十) 正柴胡饮(新散六) 小柴胡汤(散十九)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四君子汤(补一) 大补元煎(新补一) 柴胡白虎煎(新散十二) 大温中饮(新散八) 大和中饮(新和七) 截疟常山饮(和二三一) 小和中饮(新和八) 悉尼浆(新寒十六)
论外备用方
归脾汤(补三二) 柴平汤(和二三三 湿疟身痛) 四善饮(和二二八 和胃消痰) 七宝饮(和二二七 截疟) 截疟丹(和二百三十) 不换金正气散(和二一 寒湿瘴疟) 正气散(和二三 脾滞) 祛疟饮(和二二一 邪火) 藿香正气散(和二十 寒滞) 柴葛二陈汤(和六暑湿) 驱疟饮(和二百二十 邪湿) 人参养胃汤(和二三四 和胃顺气) 万安散(和二二二实邪初感) 常山散(和二二九) 交加饮子(和二三二 痰食瘴) 鳖甲饮(和二二四 久疟疟母) 红丸子(攻九六 消食疟) 白虎加桂枝汤(寒四 热疟) 七枣汤(热百十八 阴疟)扶阳助胃汤(热百十五 中寒) 加味小柴胡汤(散二一 热邪)
疟疾是由疟原虫引起的一种周期性发冷、发热性传染病,其媒介为蚊子叮咬引起,俗称“打摆子”。多发生在夏秋季节。
疟疾的典型症状:先发冷,后发热,最后汗出热退。发冷可全身寒战,发热可全身发烫,面红耳赤,高热可达40度以上,并伴有头痛、全身不适等症。
疟疾的结果是贫血,肝、脾肿大,多脏器血栓栓塞。
【手穴治法】
(一)针刺疗法
方法1:
选穴:疟门。
操作:患者取坐位,手掌放在桌面或双膝上,常规消毒后,对准穴位,直刺进针。进针约1寸深。施提插捻转,得气后留针30分钟。在疟发前,或发作时效果好,发作后亦可。
资料:针刺疟门穴治疟疾/方选书/四川中医,1985—(10)—46。据报道,治疗58例,效果满意。
方法2:
选穴:鱼际、合谷。
操作:选2寸毫针,常规消毒后,快速刺入皮肤。患者取立掌位,针尖可从合谷向鱼际透刺,亦可由鱼际刺向合谷。得气后留针30分钟。
(二)电针疗法
选穴:疟门。
操作:患者取坐,卧位,伸掌。采取直流电疗对置法,将两个2厘米的电极片,阳极置于穴位,阴极置于手掌与穴位相对应的部位,勿使两电极接触、电流强度6~10毫安,每次治疗15~25分钟,每日1次。2周为1疗程。疗程间休息3天.
病名。简称为疟,出《素问·疟论》。以间歇性寒战、高热、出汗为特征的传染病。多发于夏秋季节及山林多蚊地带。《内经》又名痎疟,《金匮要略》名为疟病,《太平圣惠方》始有“疟疾”之名。发病多因风寒暑湿之邪客于营卫所致。多发于夏秋季节及山林多蚊地带。根据体质强弱、所感病邪流行特点及证候的不同分类。按临床证候分类有风疟、暑疟、湿疟、痰疟、食疟、寒疟、温疟、风热疟等。按发病时间分类,有间日疟、三日疟、正疟、子母疟、夜疟、鬼疟、暴疟、游疟、老疟、久疟、阴疟、阳疟等。按诱发因素及流行特点分类,有劳疟、虚疟、瘴疟、疫疟等。按脏腑、经络分类,有五脏疟、三阳经疟、三阴经疟等。除辨证用药外,可加用常山、草果、蜀漆、青蒿等,并可用针刺及穴位敷贴等。详见疟疾各条。
病名。简称为疟,出《素问·疟论》。以间歇性寒战、高热、出汗为特征的传染病。多发于夏秋季节及山林多蚊地带。《内经》又名痎疟,《金匮要略》名为疟病,《太平圣惠方》始有“疟疾”之名。发病多因风寒暑湿之邪客于营卫所致。多发于夏秋季节及山林多蚊地带。根据体质强弱、所感病邪流行特点及证候的不同分类。按临床证候分类有风疟、暑疟、湿疟、痰疟、食疟、寒疟、温疟、风热疟等。按发病时间分类,有间日疟、三日疟、正疟、子母疟、夜疟、鬼疟、暴疟、游疟、老疟、久疟、阴疟、阳疟等。按诱发因素及流行特点分类,有劳疟、虚疟、瘴疟、疫疟等。按脏腑、经络分类,有五脏疟、三阳经疟、三阴经疟等。除辨证用药外,可加用常山、草果、蜀漆、青蒿等,并可用针刺及穴位敷贴等。详见疟疾各条。
凡产后疟疾,多由亏血挟寒热而作。大法宜柴胡四物汤调之。热多者草果饮子,寒多者生熟饮子。薛立斋曰∶产后疟疾,因脾胃虚弱,饮食停滞,或因外邪所感。或郁怒伤脾,或暑邪所伏。审系饮食,用六君加桔梗、苍术、藿香;如外邪多而饮食少,用藿香正气散;饮食劳役,用补中益气汤;气血虚弱,用十全大补汤;虚寒用六君加姜、桂;元气脱陷、急加附子。大凡久疟多属元气虚寒。盖气虚则寒,血虚则热。胃虚则恶寒,阴火下流,则寒热交作;或吐泻不食,腹痛,烦渴,发热,谵语;或手足逆冷。虽见百证,当峻温补,其病自退。若误用清脾截疟之类,多致不起,中气伤而变证多矣。
草果饮子
治产后疟疾,寒热相半,或多热者宜此。
半夏赤茯苓甘草(炙) 草果川芎陈皮白芷(各二钱) 青皮良姜紫苏(各二钱半) 干姜(四钱)
上为粗末,分作四服,每用水一大碗、姜三片、枣三枚、煎七分,临发日连进二服即愈。
生熟饮子
治产后疟疾多寒者。
肉豆蔻草果仁 浓朴(生,去粗皮) 半夏(制) 陈皮甘草大枣生姜
上八味各等分,细 一半,用湿纸裹煨,令香熟,去纸,与一半生者和匀,每服五钱,水一大碗,煎七分,食前一服,食后一服。
按疟初起当用上两法,不愈当用薛氏法。
凡小儿触冒风寒暑湿,客于皮肤,积于脏腑,邪正相攻,阴阳偏胜,发则寒热往来,阳不足则先寒后热,阴不足则先热后寒。寒多热少者,阴胜阳也;热多寒少者,阳胜阴也。阴阳互攻,则寒热相半。其初也,必内有痰食,致脏气不流,故发而为疟。
风疟因风得之,恶风自汗烦渴,头痛不安,风疟也,故先热后寒,初服桂枝汤,不退,再服柴胡汤加常山、槟榔、乌梅截之。久不退者,补中益气汤多服自愈。
寒疟因感寒得之,无汗恶寒,挛急面青,阴也。故先寒后热,宜发散寒邪,养胃汤加桂心,不退,再服平胃散加槟榔、草果截之。久不退,六君子汤加干姜、肉桂,服之自愈。
暑疟因伤暑之阴气,发则热而不寒,烦渴少睡,呕恶。宜解暑毒,用柴胡白虎汤。不止,去石膏,加贝母、常山、槟榔截之。久不退,补中益气汤服之自愈。
湿疟因冒雨湿,汗出或久坐湿地得之,身体肢节乏力,呕逆胀满。初服胃苓不止,再服平胃散加茯苓、槟榔、常山截之。久不止者,参苓白术散服之自愈。
食疟由饮食不节,饥饱有伤然也。凡食生冷鱼肉油腻之物,以致中脘停痰,皆为食疟。
其状饥不欲食,中满呕逆,腹痛,宜去食。初服四兽饮,不止,再服二陈汤加枳壳、胡椒、白芷截之。久不愈,六君子汤,谅食积气体虚实加减,服之自愈。
桂枝白术汤 治感冒而发热疟。
桂枝青皮 广皮 茯苓 法夏 焦术(各一钱) 川芎白芷苏子桔梗槟榔(各七分)
生姜(三片) 大枣(三枚)
水煎服,于未发前二时服之。
小柴胡汤,方见伤寒门。
补中益气汤 方见咳嗽门。
养胃汤 治感寒发疟。
草果藿香叶 广皮 桂心(各一钱) 炙草(五分) 生姜(三片) 乌梅(一粒) 水煎服。
平胃散 治寒疟不止,以此治之。
苍术 紫朴 广皮 槟榔(各一钱) 草果仁(姜汁炒) 炙草(七分) 生姜(三片) 红枣(三枚) 水煎早服。
六君子汤 方见霍乱门。
柴胡白虎汤 治伤暑发疟,但热不寒。
洋参柴胡黄芩 法夏 石膏知母(各一钱) 甘草(六分) 粳米(一钱) 生姜(三片) 大枣(三枚) 水煎未发时早服。
参苓白术散 见泄泻门。
四兽饮 治食疟,和胃消痰。
沙参 法夏 茯苓 广皮 枳壳 焦术(各一钱) 炙草(八分) 生姜(三片) 大枣(三枚) 乌梅(一个) 水煎服。
二陈汤 见腹痛门。
胃苓汤 见吐泻门。
论曰∶寒热之病,或寒已而热,或热已而寒,或寒热战栗,头痛如破,身体拘急,数欠渴欲饮冷,或 时而发,或间日而作,至期便发,发已即如常,此谓之疟。疟脉自弦,弦多热,弦迟多寒。此皆得之于冬中风寒之气,藏于骨髓之中,至春阳气大发,邪气不能自因遇大暑,而后与邪气相合而发,常山汤主之。
常山汤
常山知母甘草(炙,各三两) 麻黄(去节,一两)
上为散。每服五钱,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滓温服。以糜粥一杯,助取汗为度。
热多者宜解之,栝蒌汤主之。
栝蒌汤
栝蒌根(四两) 柴胡(去苗,八两) 人参黄芩甘草(炙,各三两)
上为末。每服二钱,水二盏,生姜三片,枣一个,擘开,煎至一盏,去滓温服。
寒多者宜温之,姜桂汤主之。
姜桂汤
干姜牡蛎(火 通赤) 甘草(炙,各二两) 黄芩(二两,《活人书》用三两) 柴胡(去苗,八两) 栝蒌根(四两) 桂(去皮取心,三两)
上为末。每服五钱,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滓温服,不拘时候。
寒热等者宜调之,鳖甲汤主之。
鳖甲汤
鳖甲(汤浸,刮令净,醋炙) 白术常山 桂(去皮) 柴胡(去苗,各一两) 牡蛎(半两,火 赤)
上为散。每服五钱,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滓温服。
黄帝问曰∶刺疟奈何?岐伯对曰∶疟疾,《素问》分各经。危氏刺指,(即十宣穴也。)舌红紫,出舌下紫血筋也。
足太阳,先寒后热,腰疼头重,汗出不止∶刺委中,三分五壮。
足少阳,寒热不甚,见人心惕,汗多∶刺侠 ,二分三壮。
足阳明,寒久乃热生,汗出,喜见日光火光∶刺冲阳,三分三壮。
足太阴,寒热善呕,呕已乃衰∶刺公孙,四分三壮。
足少阴,热多寒少,呕吐,甚欲闭户∶刺大钟,二分。
足厥阴,小腹满,小便不利∶刺太冲,二分三壮。
心疟神门,肝疟中封,脾疟商邱,肺疟列缺,肾疟太 ,胃疟厉兑。
歌曰∶疟疾将针刺曲池,经渠合谷共相宜。五分针刺于二穴,疟疾缠身便得离。未愈更加三间刺,五分深刺莫忧疑。又兼气痛憎寒热,间使行针莫要迟。
虚人产妇.病后痨怯.俱有寒热似疟.必须辨明.方不误治.似疟脉来虚濡而数.不甚弦急.疟脉弦实.自可辨也.戴氏曰.寒热发作.有期者疟也.无期者非也.此亦辨之甚明.最宜体认.盖少阳乃东方甲木之象.故其脉主弦.不但初病如此.即久疟正虚.脉不鼓指.而弦象亦隐然在内.东垣云.夏伤于暑.秋必 疟.夫暑为热邪.热则流通.何至伏藏于秋.必其人汗出遇风.或用冷水灌汗.暑邪藏于肌肉.半在于表.半在于里.正当少阳部分.至秋金气下降.暑欲入而阴据之.则激而生寒.暑欲出而阳据之.则激而发热.邪正相争.有残虐之意.故名曰疟.初起头疼身痛.寒多无汗者.宜用人参败毒散.加干葛半夏之类.热多汗出者.宜用芎苏柴陈汤.发散之后.热多寒少.胸膈不宽.脉来弦滑者.痰与食积也.痰食在胃.荣卫从出之原闭塞不舒.所以肌表之中.郁而生热.宜用柴陈化滞汤.若口中作渴者.由少阳而入膀胱之腑.热入膀胱.必伤津液.宜用柴苓汤.导暑从小便而出.然柴苓汤一方.原为小便短少而设.如小便自利.渴欲饮水者.邪传阳明胃经.宜用柴胡芍药汤.仲景云.脉弦数者风发也.以饮食消息止之.谓弦数之脉.热极生风.必侮土而伤其津液.由少阳而入阳明.两经合邪.其热倍炽.当以食物速止其热.不可徒求之于药也.梨汁蔗浆.正食中之生津者.内经所谓风淫于内.治以甘寒者是也.若不用此.则热之移于胃者.势必上传于肺.而为单热无寒之瘅疟.或传心包.而为寒多热少之牡疟.可不慎乎.至于发利之后.脉细无力者.宜用二母补中汤.若有痰食未净.宜用六君健脾汤.或资生丸之类.补而不愈.方可用截.所截之药.当分气血两途.热多脉数者.不受温补.宜用柴胡四物汤.如乌梅何首乌极验.寒多脉缓者.宜用六君子汤.加人参五钱.此不截之截也.大抵截疟之法.无非收敛气血.在壮盛之体.三五发后疟势少衰.犹可用截.若虚弱之人.气道错乱.虚不归元.截之涩于他歧.屡成腹胀.不可不察也.虽然.疟疾属热者多.而属寒者亦有.不可泥定是热.凡当风露卧.冷水浴澡.阴邪客于荣卫.令人寒多热少.脉来洪弦无力.(着眼在无力二字)仲景柴胡姜桂汤.真良方也.若胸中作冷畏寒减食.脉沉弦细者.其病在里.宜用香砂理中汤.总而言之.一日一发者易治.间日三日者难痊.以其正气虚弱.涩而行迟.与邪会之时缓也.其有住一日.连发二日.或一日数发者.正气大虚.散而错乱.多至不起.发于午后.移于午前者.欲愈之兆.发于午前.移于午后者.羁迟难愈.服药宜在未发之前.发时诸经气乱.服之无效.至于饮食.俟其热退身凉一两时许.方可量与.若带热饮食.多成疟母.肥甘浓味.尤宜禁之.(调摄要言)
又有疟母者.老痰食积留于胁下.按之有形.多成 疟.连岁不已.此症脉来弦细无力.甚难别其虚实.大法积形坚大.外无怯弱诸症.脉虽沉细气滞.不能送之外出.宜用柴陈拈痛汤.若困倦喜卧.声音低小.饮食减少者.宜用香砂六君子汤.大补元气.不可误用攻伐伤损胃气.极宜辨别.瘅疟者.热疟也.单热而无寒也.脉滑有滞者.宜消食.小便短少者.宜分利.弦数口渴者.宜生津.不可概用大寒之剂.(辨症确用药自验)惟大渴引饮.汗多脉来洪大者.不用竹叶石膏汤.断不愈也.此即少阳阳明两经合邪.上传于肺者也.牡疟者.寒疟也.寒多而热微也.如七分.寒三分热之类.诸书俱言纯寒无热.言之误矣.(发前人所未发)此即少阳阳明两经合邪.上传于心者.邪入心包.都城震动.周身津液协力内援.重重裹撷胞内之邪.为外所拒.故令寒多热少.表间虽有微冷.膻中全是邪热.内真热而外假寒也.宜用柴陈汤.加杏仁石菖蒲最妙.
加减败毒散
羌活独活柴胡前胡干葛川芎半夏枳壳桔梗甘草
芎苏柴陈汤
川芎紫苏柴胡黄芩半夏甘草陈皮 白茯
汗出而热不解.邪未散也.故用此方从轻解之.若困倦无神.胸不宽畅.脉细无力.竟用六君健脾汤.
柴陈化滞汤
柴胡黄芩半夏甘草陈皮 白茯 枳壳 浓朴 山楂赤芍
二母柴苓汤
知母贝母柴胡黄芩半夏甘草赤茯泽泻赤芍
柴胡芍药汤
柴胡黄芩花粉甘草白芍麦冬知母
二母补中汤
知母贝母人参白术 黄 甘草当归陈皮升麻柴胡
资生丸 方见痢门.
加味柴物汤
柴胡黄芩半夏甘草当归川芎白芍熟地何首乌知母麦冬乌梅(三阴疟用此不截而截)
柴胡姜桂汤
柴胡黄芩半夏甘草干姜桂枝 浓朴 山楂陈皮
柴陈拈痛汤
柴胡黄芩半夏甘草陈皮 白茯 枳壳 浓朴 玄明粉香附鳖甲 归尾 赤芍
香砂六君子汤
人参白术 白茯 甘草半夏陈皮藿香香附砂仁
寒甚者.宜加姜桂.
竹叶石膏汤
麦冬知母石膏人参粳米灯心生姜竹叶
合小柴胡汤.用之更妙.(按治瘅疟其效尤捷)
5。疟初气实汗吐下,表里俱清用解方,清解不愈方可截,久疟形虚补自当。
【注】疟初气实,均宜汗,吐,下。有表里证汗下之。胸满呕逆有饮者吐之。表里俱清,宜用和解。清解不愈,表里无证,可用截药止之。久疟形羸气虚,宜用补剂,自当然也。
桂麻各半汤
6。疟初寒热两平者,桂麻各半汗方疗,汗少寒多麻倍入,汗多倍桂热加膏。
【注】疟病初起,寒热不多不少两平者,宜桂麻各半汤汗之。汗少寒多热少者,倍麻黄汤汗之。汗多寒少热平者,倍桂枝汤汗之,热多者,更加石膏。
麻黄羌活汤 桂枝羌活汤 麻黄羌活加半夏汤 白虎汤 白虎桂枝汤 柴胡白虎汤 柴胡桂枝汤
7。寒多寒疟而无汗,麻黄羌活草防寻。热多有汗为风疟,减麻添桂呕半均。先热后寒名温疟,白虎汗多合桂君。瘅疟但热柴白虎,牝疟惟寒柴桂亲。
【注】此皆诸疟初起之汗法也。先伤于寒,后伤于风,先寒后热,寒多热少无汗,谓之寒疟,宜用麻黄羌活汤,即麻黄,羌活,防风,甘草也。先伤于寒,后伤于风,先寒后热,热多寒少有汗,谓之风疟,宜用桂枝羌活汤,即桂枝,羌活,防风,甘草也。二证呕者,均加半夏。先伤于风,后伤于寒,先热后寒,谓之温疟,宜用白虎汤,汗多合桂枝汤。阳气盛,阳独发,则但热而不寒,谓之瘅疟,宜用柴胡白虎汤,即小柴胡合白虎汤也。阴气盛,阴独发,则但寒而不热,谓之牝疟,宜用柴胡桂枝汤,即小柴胡合桂枝汤也。
草果柴平汤 大柴胡汤
8。食疟痞闷噫恶食,草果小柴平胃宜,疟里便硬大柴下,硝槟果朴量加之。
【注】因食而病疟者,则痞闷,噫气,恶食,宜小柴胡合平胃散加草果清之。凡疟有里不清,便硬者,宜大柴胡汤加芒硝,厚朴,草果,槟榔下之。
疟者,《内经》谓 疟;《灵枢》名岁露。有寒疟、温疟、瘅疟,种种不同。《经》曰∶ 疟皆生于风,不过言其一端耳。然风寒暑湿,邪自外来,饮食居处,邪由内作,始发也,毫毛伸欠,身体拘急,寒栗鼓颔,寒去未几,内外皆热,头痛如破,渴欲饮冷,《经》所谓阴阳相移也。有因夏伤于暑,热气盛藏于皮肤之内,舍于荣气之中,因得秋气,汗出遇风,暑热既伏于荣,风寒又居于卫,遂闭其汗,而不得出。然荣专在内,无自而发,卫行于外,二邪随之以出入焉。卫气昼行于阳,邪气得而外出,此疟之所以发也。夜行于阴,邪气得而内入,此疟之所以蓄也。凡阴阳不可相离,惟有病者,阳气上行,阴气下行,行极则返,则阴阳遇而相争,故《经》曰∶阴阳上下交争此也。疟之始发,阳并于阴,阴实则三阳虚,阳虚则外寒,阴实则内寒,故寒栗鼓颔,中外皆寒,阳火不能温骨寒而痛,由是阴气逆极,同并于阳,是以外之阳气实,而内之阴气虚,阳盛则外热,阴虚则内热,中外皆热,故发喘而渴,急欲饮冷,冰水不能寒。然有间日而发者,邪气内搏于五脏,横连募原,与卫气其道远,其行迟,卫气每日独发于外,阴邪附着于内,独发者其行速,内着者其发难,是以间日一发耳。自始作之后,日晏一日,而至后日早一日者,邪初客于风府,自项脊循膂下行,日下一节,风府者,在于项上,项骨有三椎,下至尾 骨,共计二十四节,凡卫一日一夜,行五十度已毕,次日则复出于足太阳经之睛明穴,上至于顶,转行后项,大会于风府,疟之始发也。
邪在风府,卫至风府,邪随卫出而病作,其后也。邪自风府日下一节,与风府相远,不得与卫气同作,卫气行至邪舍,邪始得随卫气而发焉。是以日晏一日也。至二十五日,邪已下至尾 骨而行毕,则入脊内,注于伏膂之脉,从肾上贯肝膈,上行缺盆之中,其气日高,能随卫气而出,故较之于前而日早耳。有间数日而发,或渴或不渴者,是邪气深客于内,不得随卫气以出,故至间数日而发耳。其有渴或不渴者,阴并于阳,则阳胜而热甚故渴,阳并于阴,则阴胜而热不甚,故不渴也。有每日根据期而至,忽乃错乱无定,或早或晏者,是正气稍复,邪无容地,而疟将好也。然《经》曰∶夏伤于暑,秋必疟;又曰∶此应四时者也。冬日为疟者,冬气严冽,阳气伏藏,不与寒争,故寒必不甚。秋时病疟者,清气已凉,阳气下降,热藏肌肤,热极则寒,故其寒也,必甚。春日病疟者,春气温和,阳气外泄,腠里开发、故必恶风。夏日病疟者,暑热熏蒸,律液外泄,故必多汗。有先寒后热者,因先伤于寒,后伤于风,寒气属阴,风气属阳,先感阴气而后感阳,故先寒后热,以寒为病机,故《经》名寒疟,先热后寒者,因先伤于风,后感于寒,先感阳而后感阴,故先热后寒,以风为病机,故名温疟。但热而不寒者,是阳气盛而独发,故但热不寒也。此表里俱热,令人消烁肌肉,故《经》谓阐疟。痰疟者,因乘凉饮冷,饥饱失时,当风卧湿,脾胃不和,化而为痰,存积中脘,遇感乃发,故又名湿疟。牝疟者,寒多热微,或竟寒不热,瘴疟者,乍寒乍热乍有乍无,疫疟者,一岁之间,长幼均似,鬼疟者,梦寐不详,多生恐怖,本因脾虚感袭,实非鬼疫致邪,然世以符咒压之而愈者,盖疟因脾虚,而脾主信,符咒之佩身,则心有所恃,脾有所信,中气一壮,外邪自解。
劳疟者,经年不瘥,前后复发,结成 癖,一名疟母,此因治之失宜,营卫亏损,邪伏肝经,胁下有块,此症当以补虚为要,若徒以攻块为事,多致不救。虚疟者,正气虚极,邪乘虚袭,必先参术托住正气,毋使下陷也。然经虽有五脏疟,及胆胃膀胱疟之分,总在半表半里,属少阳一经,而脾胃为之主,气虚者多发于昼,血虚者多发于夜,气血俱虚者,昼夜并作也。治疟大法,无汗者要有汗,散邪为主而带补,有汗者要无汗,扶正为主而带散,若过汗之,则大耗津液,变生别病,故必察其邪之浅深,证之阴阳,令其自阴而阳,自脏而腑,由晏而早,散而越之,邪去则安,更有老疟并夜发者,是邪客阴分,当用血分药内加升提,引出阳分,方与散截为宜,凡在阳分者易治,阴分者难疗,有恶饮食干,必自饮食而得,可与消导为妙,若胃伤恶食,脉虚无力者,又以温补为功,总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经》曰∶方其盛时必毁,因其衰也,事必大昌,盖以邪气正盛,治而泻之,则必毁伤真气,不若因邪气已衰,而补其经气,则邪气自退,故必大昌,丹溪所言三日一发者,受病一年,二日一发者,受病半年,一日一发日者,受病一月,亦不过言受病之深浅耳,邪受浅者,病在三阳,邪随卫气出入,而一日一作,深者病在三阴,不能随卫气并出,或间日,或三四日而一作,作愈迟者,病愈深也。得之于暑月者十有七八,盖因时当中表气虚,水谷停聚,为痰饮于胸胁矣,风暑入内,血液稽留于经络矣,夏时毛窍疏通而不为病,秋气收敛表邪,不能发越,故进退不已,往来寒热,势如凌疟人之状,所以名疟,人之荣卫,昼行阳,脊与背也。夜行阴,胸与腹也。行至病所而不通,乃作寒战,中外如冰,此寒气发于内也。寒已而内外皆热,此邪火盛于外也。
寒多热少,宜豁痰开郁发散,热多寒少,宜清热补虚,而兼发散,总以理脾保土为主,而青皮槟榔之类,不可久用也。发在夏至后,处暑前者此三阳受病,伤之浅者,近而暴也。
发在处暑后,冬至前者,此三阴受病,伤之重者,远而深也。
自子至巳属阳,自午至亥属阴,卫虚则先寒,荣虚则先热,然疟本暑邪,法当解肌,且有无痰不成疟,无食不成疟之语,或当消导、然更莫不由于中气不足而得,若元气先虚之人,误投破气克伐之药,则中气虚而愈虚,不但邪不得解,势反内陷,必便脓血,多成腹胀,驯至不救,往往而是。
世间似疟非疟者多,奈何一见寒热往来,便以截疟丹一截,不止则再截,止而复发复截,以致委顿,或因而致毙。《经》曰∶阳虚则恶寒,阴虚则恶热,阴气上人于阳中则恶寒,阳气下陷于阴中则恶热,凡伤寒后,大病后,产后,痨瘵等症,俱有往来寒热似疟,甚或一日二三度发者,并作虚治,但有阳虚阴虚之别,阳虚者补阳,如理中汤、六君子汤、补中益气汤加姜桂,甚则加附子,诸方中必用升柴,以提出阴中之阳,水升火降而愈,医书中有论及者矣。至于阴虚者,其寒热亦与正疟无异,而阴疟中又在真阴真阳之分,人所不知,《经》曰∶昼见夜伏,夜见昼止,按时而发,是无水也。昼见夜伏,夜见昼止,倏忽往来,时作时止,是无火也。无水者壮水之主,以镇阳光,六味汤主之,无火者益火之原,以消阴翳,八味汤主之,世人患久疟而不愈者,非疟不可愈,乃治之不如法也。
风与暑,阳邪也。寒与水,阴邪也。然风为阳中之凉气,暑为热中之寒邪,合是四者而言,无非皆属乎寒,故俗呼为脾寒病,谓寒邪客于肌肉之间,而脾应肉也。及疟之将发,必先手足厥冷,以脾主四肢也。《经》言暑者,言时气也。寒者言病气也。虽邪气自浅而深,郁寒成热,然终不免寒为本,热为标耳。久而不解,纵实必虚,非大补真气,大健脾胃,不得瘳也。疟发必有寒有热,盖外邪伏于半表半里,正在少阳所主之界,出与阳争,阴胜则寒,入与阴争,阳胜则热,即纯热无寒为瘅疟、温疟,纯寒无热为牝疟,要皆自少阳而造其极偏,故补偏救弊,亦必还返少阳之界,使阴阳协和而后愈也。谓少阳而兼他经则有之,谓他经而不涉少阳则不成其为疟矣。少阳乃东方甲木之象,故其脉自首尾轻重,总不离乎弦也。疟之不离少阳,犹咳之不离于肺也。然疟有因水,有因血者,惟水饮所以作寒热,惟瘀血所以憎寒热,故用常山能遂水也。若是血症,宜加当归、桃仁行血之品为佐,盖疟昼发属气,夜发属血,《保命集》云,疟夜发者,乃邪气深远,而入血分,为阴经有邪,宜加桃仁于桂麻汤中,发散血中之风寒。
李士材曰,常山生用多用则吐,与甘草同用亦吐,若酒浸炒透,但用钱许,每见奇功,未见其或吐也。世人泥于老人久病忌服之说,使良药见疑,沉 难起,抑何愚耶?
时珍曰∶常山蜀漆,劫痰截疟,须在发散表邪,及提出阳分之后,用之得宜,其效如神,然疟药每以黄昏煎好,露一宿,五更时温服者,以疟为暑邪,凡暑得露则散也。
《医贯》云∶有渴甚者,发时饮汤不绝,以六味丸一料,纳肉桂一两,水煎探冷,连进代茶,遂熟睡,渴止而热愈。又有恶寒恶热如疟无异,面赤如脂,口渴不甚,吐痰如涌,身以上热如烙,膝以下自觉冷,此真阳泛上,肾虚之极,急以附子八味地黄汤,大剂冷冻饮料而热退,继以人参建中汤调理。截者。堵截也。兵精粮足,冠至方可堵截,壮盛之体,三四发后,疟势少减,可以截之,其虚弱之人,始终不能截也。误截因致腹胀别病,不可不慎,即服药亦有避忌,疟将来,可服药阻其来,将退,可服药追其去,若疟势正盛,服药与之混战,徒自苦耳。至于多热而久不解者,其人必本阴虚,法当益阴除热,非生鳖甲、牛膝不能除也。多寒而久不解者,其人必本阳虚,非参 白术,甚至桂附不能除也。凡久疟不止,乃属元气虚寒,盖气虚则寒,血虚则热,胃虚则恶寒,脾虚则发热,阴火下流,则寒热交作,或吐涎不食,泄泻腹痛,手足厥冷,寒战如栗,若投以清脾截疟二饮,多致危殆,惟人参煨姜各一两煎汤,于发前三时服,或发日五更连进一剂,无不愈者。无力服参者,气虚,以白术代之。血虚以当归代之,或人参、常山各五钱同炒,去常山,以人参煎汤,未发前服亦效,故曰∶脉实症实,攻邪以治标,脉虚症虚,补正以治本,疟者风寒暑湿之邪,为外感三阳经病也。奈严氏有无痰不作疟之论,夫痰本人身之津液,随邪之所在,而成病之名,若指痰为疟之本,反以疟为痰之标,则疟将已矣,痰匿何所?疟将作也。痰发何经?痰胡为而既己,其病胡为而复发其病,可见痰之因于疟,非疟之因于痰,更非因痰以致疟也,明矣。独不观诸《经》曰∶疟者,阴阳更胜也。阴胜则寒,阳胜则热;又曰∶阳盛则热,阳虚则寒,疟者虐也。阴阳既失其调,复当疟症凌虐,况更有脾胃虚极,木来侮土者,有久疟伤阴,壮热不已者,若因痰主见为治,投以燥裂克削吐痰截疟之法,危亡立至矣。